萧启奕意识到父皇没有制止的意思,也明白自己今天是真的栽在这死丫头手里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心里抓狂,面上依旧是笑吟吟的:“既然皇妹喜欢,那我就忍痛割爱了,今晚就让奴才送到朝霞宫里。”
“谢谢皇兄,皇兄你真好。”萧清晏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嘴脸算得上是小人得志了,奈何心里出了气,不笑笑得意一番总觉得过意不去。
生辰宴上如玉柳说的那样,有不少适龄的高门子弟,但萧清晏都没怎么注意,她对谈婚论嫁什么的不感兴趣,反正都不认识,正好不用扮笑脸逢迎了。
所喜的是,萧琏承也兴致缺缺,毕竟才认回女儿不久,也不用这么急着就送出宫去,因此相比于给萧清晏介绍,他更倾向于给已经及笄将近两年却还没夫婿的萧近皓介绍这些年轻人,还有坐在不远处的萧巳源,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偶尔也要被提到几句,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腼腆一笑,然后继续往嘴里填菜。
一个爱吃饭的皇姐,萧清晏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到底是萧启奕的亲妹妹,和萧启奕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母同胞,所以对待年龄相似的两人态度截然不同,譬如现在,萧启奕就在帮这位六皇姐布菜,他一边夹菜,一边轻声说话,时常皱着眉头,端着兄长的态度,但无论如何,那双眼眸里都盛着温柔和对妹妹的疼惜。
萧清晏收回目光,慢腾腾地喝了口热酒。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诓骗自己,说不定他们也能做对兄妹,不说亲近,至少也不会搞得剑拔弩张。
似乎是察觉到了萧清晏的暗自落寞,萧巳源抬眼,冲她笑了笑,不是什么意味深长的笑容,更没有挑衅的意味,好像就是一个饱含善意的笑容,满怀温柔。
六皇姐可比四皇姐看起来好相处多咯……萧清晏心里叹了口气,侧眸对上萧近皓已经冷眼看了她许久的目光。
萧近皓对这些到场的帝国好男人不感兴趣,要不是萧清晏进宫不久,她才不用装着笑脸应付他们呢,想到这里,她对七皇妹本就不满的情绪更加强烈了,原本只是暗戳戳的用眼光对她千刀万剐,哪里知道她突然对上自己的目光,蓦地还笑了。
萧近皓被这么一笑,更气了,拿起酒杯灌了口就对着父皇推脱身体不适,提前离席了。
没有避不开的宴席,只有定住抬不起的脚,以及……萧近皓经过还在埋头夹菜的萧巳源,微微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一张贪吃的嘴。
萧近皓抬头见萧近皓顿住脚步,粲然笑了笑:“皇姐不吃了吗?”
四公主僵硬地回以一笑:“你吃好就行。”
宴席进行到后半夜,萧琏承眉目间已经浮现出疲态,皇后立马温声询问:“陛下累了吗?不如先去歇息吧?”
“可是……”看了眼身边喝着酒兴致越发高涨的萧清晏,他有些迟疑。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如果因为儿臣的生辰宴导致父皇不能好好休息,儿臣会很愧疚的……”还在喝酒的萧清晏立马笑着说,脸上红晕明显,“父皇休息吧,儿臣一会儿也就回宫了。”
萧琏承这才点点头,含笑道:“好,不过今日是你的生辰,父皇准你讨一个愿望。”
终于等到了!萧清晏眼眸一亮,鬼知道,她在宴会上早就无聊透了,恨不得赶紧回朝霞宫,还勉强留在这里完全是凭着猜测等父皇说这么一句话!
她听玉柳之前说过,父皇每次在生辰宴离开前会让皇子讨一个愿望,基本全都实现了。除了萧启奕,他之前生辰宴上许下过一个愿望,父皇并没有同意,还训斥了他一番,生气地拂袖而去,她问过玉柳是什么愿望让天子震怒,然而玉柳没有回答,说她忘了。
萧清晏脑子里仅存的醉意轰然消解,她忍不住露出笑容来,两个眼睛弯得像月牙儿,很是讨喜:“那儿臣就不客气啦?”
萧琏承忍俊不禁,他温声说:“你说便是,朕是天子,莫非能诓骗你?”
他以为萧清晏会说出什么小女儿家的愿望,譬如要海底的白珠,崖山的珍宝,这些玩意儿虽然难得,但是作为帝王,他帮她取来还是十分简单的,哪怕是邻国的奇香,远在万里的古道宝石,只要一声令下,立马就能送到眼前。
她毕竟是个公主,是他的女儿,无论是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哪怕是再刁蛮的要求,撒一撒娇,也就拿到手了,他甚至都等着装装为难的模样,故意让她来恳求,但是没想到,她的愿望如此……简单。
“儿臣想向父皇讨个人。”
萧琏承讶异,旋即认真地思考,她要讨人,那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画师、琴师、舞者……不不不,这些都太普通,不该是一个公主想讨要的,她想要,宣就是了。那是什么人呢?臣子,或者说是隐世的大家……
可是他还是想不出这丫头会想要什么人,问道:“什么人?”
“……一位太监。”萧清晏试探地说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皇的神色。
奈何父皇突然笑起来,连同身边站立的郑百盛也忍不住开始笑。萧清晏觉得莫名其妙,正当她想要出口询问时,父皇止住笑,反问她:“你要讨郑百盛做什么?如果有事,吩咐他办就是了,何必讨呢?”
郑百盛也连声应着:“是呀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哪有什么讨不讨的,您是主子,奴才就是个奴才呀。”
原来是误会了啊。
萧清晏鼓起勇气,小声说:“不是郑公公。”
皇帝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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