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先在参众两院年度大会上抛出的十年规划修正草案总揽全局、纵横捭阖,彰显了高深的经略和治国智慧,为C国描绘了一幅幸福美好、光明无限的宏伟蓝图,赢得了朝野内外的高度评价,传媒界对他升任中堂正职的呼声很高。
就在C国上上下下一致看好吕奉先的关键时刻、A国的多家媒体发文批评C国的道德建设“华而不实”。
A国最大的报媒华府邮报披露,在C国推崇“道德楷模”“孝子”的环境下,无数讲江湖义气的“性情中人”、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只孝敬父母,不尊重外人的庸才被提拔、重用,甚至混进了监察、司法和国安队伍,导致C国的监察、司法、国安队伍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琼崖州的东方郡是C国的贫困郡,时任主官孙志城是一个“演技高超”的“伪君子”,他常年穿着打补丁的衣服,骑一辆旧自行车上下班。他的母亲经常在大街上捡破烂,甚至到餐馆吃剩饭剩菜。
在市民眼里,孙志城是一个艰苦朴素、清正廉洁的好官。孙家家风纯朴,母淑子贤,但事实上,孙志城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巨贪,她的母亲也是一个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两面人。
在这个贫困郡主政的五年间,孙志城贪污、受贿1000万巨款。孙志城的母亲白天在外过苦日子,回到家里却在旧餐桌上吃着山珍海味。
在一次常规审计中,帮孙志城处理钱财的亲友东窗事发,很快将孙志城供出。
抓捕孙志城时,警务人员在孙志城的旧木箱里翻出一捆捆连号钞票、数十根金条。崭新的钞票、闪亮的金条和家孙志城中简陋、陈旧的摆设形成强烈的反差。
在魔都金山区,热心快肠、能说会道的未婚男子贾平中,因多次被评为金山区“道德楷模”而被魔都银行主动录用,工作不到三年就当上了支行营业部的主任。
贾平中手下有三个年轻漂亮的未婚女职员,贾平中抓住她们涉事不深的弱点,在工作上对他们严格要求、倾心指导,在生活上对她们照顾有加、关怀备至,还经常和她们交心谈心,在不知不觉中俘获了三个美女的芳心。
贾平中在时间管理方面很有“天赋”,每隔一天和其中一个女职员约会。同时和三个女职员恋爱两年,居然没有一个女职员发现贾平中“脚踩三条船”。
直到有一天,“轮空”的一个女职员因“太想念”贾平中,无意中散步到她们约会过的茶馆,正好撞见贾平中搂着另一个女同事出来,才看清了贾平中的真面目。
两个女职员明白了一切,双双报警举报贾平中。
几个月后,贾平中因利用职务之便,同时和三个女下属谈恋爱,被司法机关以“流氓罪”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金陵一家汽车运输公司的经理刘小林来自农村,从小就是当地有名的“孝子”。刘小林顶替父亲到城里工作后,因经常在上班途中扶老太太、老大爷过马路被评为区级“道德楷模”。
刘小林当上经理后,为了招收四个同乡同学进厂工作,借故开除了五个不是很听话的工人。多出的一个名额,刘小林给了妇女办主任柳娅丽的女儿。
有一天,刘小林和柳娅丽在公园偷情时被公园治安员抓了现行,丢了经理宝座。
在警署,刘小林怕挨揍,如实招供,还交待了他收取价值超过10000元礼物的“丑事”。
在中原州全封郡井下村,“孝子”张凯越当上村长后,任人唯亲,利用职权打压和张家有过节的乡亲,排除异己,逐渐形成了以张家亲朋好友为骨干的“地方势力”。
张家团伙抢占了村里最有经济价值的林地,在经过井下村的市道增设关卡,非法收取外地来往车辆的过路费,为了争抢水没有的话,组织村民和邻村村民斗殴,造成双方人员伤亡。
在华府邮报的报道中,像孙志城、贾平中、刘小林、张凯越这样的“伪君子”不计其数,有名有姓,有图有真相的就有近百人。
在参众两院年度大会中场休息期间,吕奉先也收到监察部、国安部的密报。
密报也反映了全国各地存在的“假道德楷模”“假孝子”混入官员队伍的问题。
看着华府邮报、路透街日报和C国监察部、国安部的密报,吕奉先头皮发麻,惊出一身冷汗,担心他精心设计的十年规划会遭遇不测。
受到外媒负面新闻的影响,在中堂府的换届选举中,吕奉先以悬殊的得票差败给了竞争对手。
在审议中堂府的施政报告时,一些崇拜A国的两院议员乘机发难,提议废除吕奉先倡导的“以德治国,以孝治国”方针,取消优先选用“道德楷模”“孝子”的人才政策。
这些议员的提案虽然没有获得通过,却影响了新任中堂侯祖耀的施政理念。
侯祖耀履职后,调整了吕奉先确定的一些原则和红线,不再将“道德楷模”“孝子”作为选拔官府重要官员、企业一二把手的必要条件。
在亲西派居多数的法学专家的操纵下,一些“对不法分子有极大震慑作用的条款”被修改,如老刑法中“同时和两个以上异性谈恋爱为流氓罪”的条款被删除,贪污、挪用公款的定罪门槛大幅提高,许多严谨的刑法条款被改的漏洞百出。
在官府官员、企业管理层的考核、奖惩过程中,道德指标的权重也被大幅调低。
吕奉先通过欧阳静、欧阳牧,向侯祖耀和众议院立法委施加压力,也未能奏效。
悬在C国官员、民众头上的道德、严法利剑一旦松开,不良后果很快显现。
在沿海对外合作开发区,被取缔的发廊、按摩坊、足浴店死灰复燃。外籍高管B养C国女子的人数也逐月增多。
在钱塘,孙欣娟曾经工作过的百货批发公司,因大部分高管侵占、挪用公款,损公肥私,铺张浪费,管理混乱而出现严重亏损。
在京城,为了争取政策资金和项目,陆续有进京办事的地方官员向顶层设计委员会的官员赠送贵重物品,或在酒宴上施展美人计,甚至送上伪装成月饼礼盒、卷烟盒的礼金“地雷”。
吕奉先掌握情况后,指派监察部门介入,明察暗访,掌握证据,查处了一批行贿受贿的官员。
此后,从沿海对外合作开发区、各州郡官府、官企,到京城各大实权部门,违反伦理道德、挑战道德红线、触犯刑律的案件迅猛增长,各地监察、司法部门疲于应付,人手渐渐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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