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一看,此处果然有一户人家,茅草屋顶上的烟囱在冒着徐徐的灰雾。
看状况,这是一比较简朴的农户人家。
两间矮小的茅草房屋,紧挨着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小溪的周边长满了青翠嫩绿的小草,有两棵大枣树对称地种植在茅草屋的两侧,院里放满藤条和许多编制好的藤筐。
房屋虽然是茅草遮顶,倒也整洁利落。
见诸葛天渊走来,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衫,脚穿一双黑色布鞋,约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忙迎上前来。
“这位公子莫非是赶考路过此地?”
“晚生正是赶考过此,打扰了。”
诸葛天渊急忙施礼。
“贪路时间长了些,腹中有些饥饿,欲向贵府借食后,即离去,不知可否?”
待诸葛天渊讲完缘由,中年男子便拱拱手。
“那里是打扰,读书人就是客气。这位公子请。”
中年男子将诸葛天渊请进屋内
屋内一个中年女子正在收拾擦洗桌子板凳。
见诸葛天渊进来,便点点头,抿嘴笑笑,立于一旁。
“这是我妻子,都是农户家人。不善言谈,请公子勿见怪于她。”
中年男子介绍道。
“因膝下无子,仅两人相依生活,倒也清闲得意。”
诸葛天渊仔细端详了这家主人夫妇,均是相貌慈善敦厚,穿着朴素得体,是值得信任的人家。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微笑着问诸葛天渊。
这一问,诸葛天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语文老师没教过呀,但还得回答呀?
“晚生复姓诸葛,双字天渊。”
“原来是诸葛公子,失敬失敬。”
中年男子说着,转身吩咐那中年妇女。
“诸葛公子赶考行路要紧,速去与诸葛公子赶做些可口饭食来。”
中年妇女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有劳二位前辈了,晚生十分感谢。”
诸葛天渊向中年男子道谢。
“不敢称前辈,我姓王名勤耕,看我比你年长些,你就称我为兄吧。”
中年男子笑着对诸葛天渊说。
“那小弟就多谢王兄长的厚情,让嫂夫人麻烦了。”
诸葛天渊施了一礼。
“何须言谢,家中本有些现成的干粮,灶火还未熄灭,只需再做些菜式,烧些汤,倒也没有什么麻烦。诸葛兄弟先行用茶吧。”
诸葛天渊与王勤耕正言谈着,突听外面传来一阵诵经的佛音,心里好生奇怪。
“怎么自己来时未曾遇见?”
王勤耕见诸葛天渊面带疑惑,遂笑着解释。
“离我家不远处有一寺院,寺院名为无量寺。据说有一位得道高僧在此寺主持,香火很盛。要不,诸葛兄弟前去看看,片刻就可回来。”
诸葛天渊听王勤耕这么一说,心想,古人都诚心向佛,我去亦应不会错过,便答应了。
在王勤耕指引下,度步到不远处的一个不是很大的寺庙,寺庙牌名为“无量寺”。
一位须眉鹤发的住持看到诸葛天渊,便走了过来,双手合十。
“施主尊驾敝寺,请恕老衲庆云未能远迎。”
诸葛天渊急忙还礼。
“晚生赶考路此,参拜诸神,叨扰庆云大师了。”
“出家人以自净为静,何来叨扰。老衲乃无量寺住持,亦来此不久。看施主相貌清新,颇有虔心,不妨请施主移步函丈一叙。”
庆云主持躬身相邀。
在庆云主持的邀请下,诸葛天渊随同着来到主持的客殿。
到至庆云主持的客殿,庆云主持并未请诸葛天渊落座奉茶,只是指着墙壁上悬挂的一幅轴画。
“不知施主可见过此画?”
诸葛天渊仔细地打量起这幅轴画。
只见画中布局线条工细,起伏流畅,人物,画中人物宾主排列有序,内中景象可谓着笔精细。
诸葛天渊拍手赞叹不绝。
“如果晚生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五代顾闳中画的《韩熙载夜宴图》。”
“施主果然慧眼。但不知施主可知此画的背景?”
“据史载,南唐因内斗激化,势运衰败,韩熙载故作醉生梦死,彻夜尽欢,不理世事政事,求得保全自己。请大师恕晚生才学浅陋。”
“施主学识的确渊博。不知,此画还有何其它之意?”
“这幅画的背后,应该是隐含着有志之士的种种无奈。”
诸葛天渊很庆幸自己的古文还学得不错,到古代来还用上了。
“阿弥陀佛。”
庆云主持默默沉思了一会,从袍袖中拿出一小块红色的方纸,在笔筒里取出笔来,刷刷刷地写就了几句话。
庆云主持将方纸折好,交给诸葛天渊。
“老衲以几句拙言相赠,望施主不妨参详一二。想必施主还要着急赶路,老衲就不多留了。”
庆云主持抬手相送。
“再相见时,你我乃醒睡之间。”
庆云主持说罢,就恭送诸葛天渊出了寺院。
待走离寺院,诸葛天渊打开那方纸看了一眼。
“情劫被劫情,命运皆运命。善若若善,归仙仙归。”
诸葛天渊一时解不来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只好先折迭起来,放入了袖中,等见到余容问问。
回来的路上,诸葛天渊反复揣摩着庆云主持临别时的那句话。
“再相见时,你我乃醒睡之间”。
字能看懂,只是解不透其意。
待回到王勤耕家,饭菜早已经做好。
王勤耕夫妇正站在屋外相望。
“让王兄王兄嫂久等,小弟惭愧,道歉了。”
“哪里话,兄弟趁热吃吧,吃完还要赶路。”
“谢谢王兄嫂。”
几个金灿灿的玉米面饼,一碟绿油油的凉拌野菜,两个咸鸭蛋,一碗小米粥。
“请慢慢食用,味道可能不入诸葛兄弟的口,只好请诸葛兄弟将就将就了。”
言毕,王勤耕与妻子走出房门。
诸葛天渊有些饥饿,又着急赶路,两扣并作一口,很快吃完。
他拿出一些碎银来放在桌上,然后走出屋门,向正在院内编草框的王勤耕夫妇道谢。
“多谢王兄长和嫂夫人的盛情款待。”
“你我既已兄弟相称,又哪来许多客套话?都是些淡茶粗饭,只不知诸葛兄弟是否吃好?”
“实在是不能再装进去了。”
诸葛天渊夸张地拍拍肚皮。
“只是因小弟急于赶路,也就不于帮嫂夫人收拾桌碗了,敬请王兄长涵谅。”
谢毕,深深一揖,与王勤耕拉手而别,急急地赶路而去。
送别诸葛天渊,王家嫂嫂进屋里欲收拾,见有一些碎银在桌上,急忙拿着赶了出来,告知王勤耕。
待王勤耕欲追赶退还碎银时,诸葛天渊已不见了影踪。
离开王家后,茶足饭饱的诸葛天渊精力充沛,放开了脚步行走。
一心只顾低头匆忙赶路的诸葛天渊,突然撞上一物,几乎被撞翻在地。
待他抬头一看,原来撞上的是一位行道模样的人。
只见他鹰头雀脑,尖脸猴腮,蛇头鼠眼,灰容土貌的,实在是令人不堪入目。
诸葛天渊自出娘胎来头一次看见如此模样之人,这人真是,怎么不买点化妆品抹一抹或去做个美容手术?
诸葛天渊不由内生厌恶和惊惧之感,心想,这一定不是善良之辈,还是避之为好。
诸葛天渊急忙侧身相让,嘴里头道起歉来。
“请恕在下无礼,请恕在下无礼。请先生先行,请先生先行。”
诸葛天渊边说边移动着身体,就要放开脚步跑离。
行道模样的人见这书生脸颊印堂逞显红光,印堂有一股隐隐赤气,心生疑窦,急忙赶上前拦住了诸葛天渊。
“这位书生公子请留步。”
诸葛天渊见他拦道,不免有些恐慌。
“你、你、你要作甚?光天华日之下,莫非要抢劫?我只是一介穷书生,没什么值钱物品给你。道家人要讲道。”
行道模样的人胁肩谄笑起来。
“吾乃真无量游道是也,并非道家人,但亦为度外人,将视金钱如粪土,怎会去做这未能之辈地打劫之事?”
“既非道家人,干吗成游道?又为甚阻我去路,意欲何为?”
诸葛天渊见这真无量游道其丑无比,估摸着,他虽非善类,也不似极其凶残之辈,况且在这官道之上,一路人来人往,量他不敢对我怎样,他胆敢动手我就呐喊,必然会有警察来干涉。
想到此,诸葛天渊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
“非道也是道,只是道不同。刚才我见你这读书之人面有赤光,故相栏。公子一途可曾遇见什么怪异之事或遇奇异之人?”
真无量游道仔细打量着诸葛天渊,心里不免疑惑。
“看着书生额头,似有一股非人之灵气在流动,这气息,非妖非怪亦非鬼,不知究竟为何物?本游道江湖一生,还未曾遇到这等奇事。”
诸葛天渊看这真无量游道只管的直眼看着自己,不由感觉一阵透心凉,心想他一定是江湖术士,得小心一点,别着了他的道。
“你这真无量游道,怎能这般的无理?直直地看着我是何缘由?我一路行来,什么也没见过什么也没遇过。”
诸葛天渊说着又要动身离去。
“公子且先慢行。”
真无量游道仍不放诸葛天渊离去。
“你这游道,到底意欲何为?再不放我,我就要大呼喊人了。”
诸葛天渊急红了脸。
“公子不必动怒,本游道只是关心公子的安危而已。请问公子,这些时日,是否在破庙烂宇中歇息过?”
真无量游道问诸葛天渊。
“一路行来尽皆官道,何来破烂庙宇之说?”
诸葛天渊不耐烦地回答。
“那公子是否为抄近路而走过一些孤坟乱岗?”
真无量游道又问。
“这一路坦坦荡荡的,又到哪得遇孤坟乱岗?”
诸葛天渊很是气愤。
真无量游道紧追不舍的逼问起诸葛天渊来。
“照此看来,想必是公子在野路边采花惹柳了?”
真无量游道这一番话说得诸葛天渊的脸一阵泛红,急忙搪塞。
“真无量游道,你不得胡说,休污我的清名。”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