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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我阿爹怎么了。”夕漫听到自己发出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声音颤抖惶恐。
妇人只是哭,哭声悲痛无比。
一旁的侍女哽咽地回答:“小姐,老爷他在寿宴上被刺客杀了。”
少女眼泪唰得流了下来,她挣扎着爬起来。
夕漫感觉自己就是这位少女身上的一个物件,知她悲知她痛,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她渐渐认清自己现在的状况。她这是被困在了这个少女身体里的,少女的身体就像一个关着她的笼子。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开心,前世她之所以提出退出组织,就是想拥有自由。自己出任务存得钱已经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她甚至已经将未来三年的规划都做好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先休息一年,再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可是,她死了,死在最后一次任务上。爆炸的那艘小艇是组织准备的,所以她是被组织内的人给杀害的,只是不知道组织里究竟是谁想要让她死。
这个答案她大概再也无法知道了。
夕漫像个观众一样看着少女痛哭,守灵,几次崩溃。但是她仍坚强地没有倒下去。她的母亲已经哭晕过去,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了。
她还有个年仅四岁的幼弟,她像个大人一样去哪都带着幼弟,撑起这诺大的府邸。那个小男孩大概是被这样的阵仗吓住了,一直跟在自己姐姐的身后寸步不离,让他跪就跪,让他拜就拜。
夕漫不由得对少女升起一丝佩服之意,看着娇弱,韧性倒是极强。
事情过去了五天,在她父亲下葬的当天,少女的大伯父一家终于赶了过来,夕漫心疼地想,这位少女终于有人帮忙了。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让夕漫出乎意料。
大伯父这一家明为帮忙,实际上却是直接入住了少女的家里。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夕漫也明白了当下所处的环境。
这是个在历史上不曾出现的朝代,大祈国,国都炽星城。而这位少女是永宁伯府的嫡小姐阮瑜昕。
她穿越过来时,正是大祁国皇后的寿宴,皇家在宫中宴请群臣家眷。宫中突然冒出的一批刺客却是大祁国以北的鬼破国派来刺杀当今圣上的。当晚死伤惨重,宫中侍卫都折损不少,但是官员当中也只有永宁伯阮宏朗被杀害了。
永宁伯府只有十四岁的阮瑜昕和四岁的阮乐允这两个孩子,而她的母亲胡氏则是个只坐哭泣的柔弱妇人。
永宁伯阮宏朗早在父母离世之后就分了家,阮宏达在离炽星城较近的县城做通判,此番永宁伯过世,他以弟弟家中只剩下妇孺幼小为由,申请调回炽星城府衙。
皇上怜永宁伯英年早逝,府上人丁凋零,便同意了。
而永宁伯夫人胡氏性子软弱,痛失夫君。阮瑜昕又为女儿,唯一一个男丁只有四岁。于是永宁伯府直接被阮宏达所掌控。阮宏达的妻子朱氏也接掌了内宅事务。
阮瑜昕有一门娃娃亲,是镇北候凌家,未婚夫正是那晚手持红樱枪的少年凌亦宇。在永宁伯的丧事上,夕漫再次见过那位少年,眉宇轩昂,洒脱自在。他看阮瑜昕的眼神里带着熠熠光芒。
然而永宁伯的丧事刚刚结束,镇北候夫人卫氏亲自找上门来,单独约着胡氏相谈。
不知谈了什么,出来时只见,卫氏满意而去,胡氏却满脸愁容。
胡氏将阮瑜昕叫进房里。
“阿娘找我何事?可是凌伯母说了什么?”阮瑜昕在胡氏身边坐下,眉眼温柔夹杂着淡淡地悲伤。
胡氏看着女儿,半晌,叹了口气:“我苦命的女儿啊!”说罢,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阿娘?”阮瑜昕不明所以
“凌家是来退婚的,说什么你那日被七皇子抱了身子!她还不是因为你父亲过世,欺我一家衰落。”胡氏哭着说道。
“退亲?亦宇知道吗?”阮瑜昕手抚胸口,委屈地似无法呼吸。她与凌亦宇订得娃娃亲,原本她的家世是配不上亦宇的,但是父亲曾救过老镇北候,所以老镇北候法时便订下了两家的亲事。
那个男孩子从小就开始嚷着要娶她,而她亦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他。是亦宇嫌弃自己,才让他母亲来退得亲吗?
夕漫的内心对凌亦宇还是颇有好感的,就凭他那一手武艺,看着也是个热血少年,没想到却也是如此现实。不过她能理解,人走茶凉。
凌家的退亲,明面上是因为阮瑜昕被外男抱过,实则是永宁伯一死,永宁府这一脉就算败落了,唯一的男丁还是个四岁的奶娃子。家族大权也旁落了大伯一房。
虽然明知道凌家是欺负人,但是胡氏不得不接受这个安排。凌家说让阮家以要守孝三年的理由提出退亲,全了阮瑜昕的名声。
若是不同意,凌家会再以阮瑜昕被外男近身的理由退亲。届时,阮瑜昕名声全无,再嫁困难。
因此,胡氏和阮瑜昕商量后,便答应三日后,请媒人拿上订亲信物去凌家退亲。
退亲很顺利,请媒人交换信物,退还各自庚帖。就算退亲完成,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但是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凌亦宇就闯进了永宁伯府。
“让阿昕出来,我要她亲口告诉我,退亲的原因,她明知道莫说是三年,十三年,三十年我也是会等她的。为何要在我不在家时将亲退了。”凌亦宇坐在正厅,面色又悲又怒,身旁的小厮急得不行,却又不敢上前招惹这位爷。
凌亦宇又气又怒,只是被父亲安排出去了一趟,刚回来还没进家门被告知阮家来退了亲,这简直让他不能接受。
阮宏达走了出来,黝黑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凌小公子,稍安勿躁。我已经让下人去请三娘了。”
这时,阮宏达的女儿阮清华一脸娇羞地走上前奉茶,“凌公子,请喝茶。”
凌亦宇面容冷峻,看向外面,他现在只想见阮瑜昕,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想说话。
阮瑜昕接到消息刚出闺房门就被胡氏按住,“昕儿,你们已经退亲了,不可再相见,多添话柄。”
“阿娘,我只是想与他好好告别,求您让去见他吧。”阮瑜昕言语透着乞求,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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