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启明突然攥住了手腕，殷素素先是一颤，听到宋启明的质问后更是一惊。
她面露惊恐，似乎一时失去了主张。
宋启明继续逼问：“说呀，智化寺里那个你，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才是真的殷素素！”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殷素素挣了几下手腕，宋启明却攥得紧紧地。
宋启明冷笑，说：“今天我离开医馆后，你就去去了智化寺，然后进了万佛殿。是与不是？”
“……”
“进了万佛殿，你很快又出来了，但是万佛殿内还有一个你。我没说错吧！”
“先生，我……”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此时的殷素素已经完全没有了万种风情，有的只是惊恐和慌乱，她想逃，可是根本挣不开宋启明的手。
“放开我！”
殷素素娇斥一声，突然从衣袖中抽了一把匕首。
宋启明吓得赶紧松手后退，“哐当”一声，把桌子上的酒菜撞到了地上。
殷素素连退几步，用匕首指着宋启明，大声说：“你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撞开，小武和陈寅冲进了屋子。
小武护在宋启明身边，持剑而立，对殷素素怒目而视。陈寅则一脸的冷漠，眼睛一直盯着打翻在地上的酒菜。
陈寅和小武是宋启明安排在门外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武喝道：“放下手中的兵刃，否则对你不客气！”
殷素素看着眼前三个大男人，自知已经没了退路，于是，立刻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说：“你们不要逼我！”
宋启明怕她真的自杀，忙让小武退下，说：“放下你的凶器，我保你性命无忧！”
殷素素咬着牙，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放下你的凶器。”小武呵斥道。
殷素素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凄凉，喃喃的说：“小姐，对不起了，来世我在追随你。”
说完手中匕首，横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宋启明赶紧制止，说：“不要……”
话音刚落，殷素素白皙的脖子上已经划出了一条殷红的细线，紧接着，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噗通！
殷素素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血流到地上，在地上蜿蜒流淌。
宋启明不忍直视，别过了头去。
小武立刻冲过去，蹲俯身查看，片刻之后才说：“少爷，她死了。”
宋启明惋惜的叹了口气，说：“抬出去吧，”
“是。”
小武抱起殷素素的尸体往外，正好孔旭和马老三也急着匆匆的进了屋子，看到殷素素的尸体，两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孔旭说：“先生，接下来怎办？”
宋启明再次叹了口气，说：“去智化寺。去见真的殷素素。”
“刚才这个是假的？”
宋启明点头，说：“殷素素会功夫的，这个殷素素不会。”
孔旭说：“那今天在医馆的那位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也是假的。”
孔旭点头，说：“先生现在要去智化寺吗？外面街上到处都是清兵，依我看，还是明天再去吧，反正那里有赵大洪的人盯着，殷素素也跑不了。”
宋启明看向陈寅，说：“现在去智化寺，有问题吗？”
陈寅说：“没问题。”
宋启明说：“那我们现在就走。”
“需要换夜行衣。”
马老三立刻说：“我去拿。”
这时，小武回到了屋子，说：“少爷，我跟你一起去。”
宋启明摆手说：“不用，有陈寅陪我去就行。”
小武一脸的失望，心有不甘的“哦”了一声。
宋启明扭脸对孔旭说：“孔先生放心吧，有陈寅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孔旭笑着说：“陈大侠武功高强，我自然是放心，不过先生也切莫大意，殷素素既然住在智化寺，那肯定也会有人保护。”
宋启明点头说：“我又不是去杀她，她会为难我的，况且还要陈寅在。”
换好了夜行衣，从宋府的后门离开，在陈寅的引路下，避开清军的巡夜队伍，七拐八转的在胡同小巷中中穿梭，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智化寺外。
智化寺大门紧闭，墙高八尺有余，四下查看无人后，陈寅揽住宋启明的腰，纵身上了墙头，双脚轻点就到了院内。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被陈寅这般裹挟着翻墙入院飞檐走壁，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宋启明心里还是不由得赞叹一声好功夫。
他是真羡慕陈寅这一身功夫，有时她甚至会想，如果当时自己穿越到明朝，不是继续当郎中，而是弃医习武，做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客，其实也挺好的。
“陈寅，你说我要是习武会怎么样？”
“强身可以，杀人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会被人杀了。”
真话总是让人听着难受。
宋启明清了下嗓子，说：“我就那么没练武的有天赋？”
“没有，你虽有年轻的身子，但心境却以过半百，练武之人练的是气盛，你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气。”
“练武不是和体质有关吗？和气有什么关系？”
“说了你也不懂。”
这……有这么和主子说话的仆人吗！
宋启明翻了几下白眼，看到前面的的万佛塔，说：“往那边走。”
智化寺内很安静，只有在佛堂内有烛光，星点点的烛火，加上威严神圣的佛塔大殿，让整个智化寺徒增了一层神秘感。
到了万佛塔下，陈寅先飞身上去，查看万佛殿里的情况，在里面并没发现殷素素的身影。
宋启明想到赵大洪说，殷素素在智化寺要了一间厢房，就想去接待香客的厢房找，可智化寺规模不小，根本不知道厢房在什么地方。
瞧见一个大殿内有个小沙弥在添灯油，陈寅潜入大殿内将其制服，逼问出了厢房位置，把小沙弥打晕过去，然后带着宋启明找了过去。
小心谨慎的穿过了两个佛塔，宋启明终于来到了殷素素住的厢房院子外，宋启明向陈寅使了个眼色，陈寅翻墙入院把院门打开，宋启明才得以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排有五间厢房，正中的房子里亮着灯。
陈寅走到门口敲门，里面很快传出了殷素素的声音。
“谁呀？”
宋启明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