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李平身后的骑兵们迅速列好了队,只等李平进攻的命令。
虽然汉军只有五十余骑,但气势却完全不输给对手。
塌台这时也回转部落,把部落中能战之士都拉了出来。
“勇士们,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击败眼前的汉人,咱们才能有生路……咱们的妻儿老小才能求活。”
“吹号,勇士们进攻吧!”
“呜…呜…呜…”
乌桓人的牛角号响起。
塌台部开始行动了,他们一个个哇哇乱叫的向汉军冲来。显然是想通过这种做法在气势上压倒汉军。
李平讪笑一声,“不知死活!”
“二三子,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汉军骑兵开始缓缓前进。
一边前进一边加速,但他们的队形始终保持着一致。
面对如墙而进的汉军骑兵,乌桓人完全无法抵挡。
表面上乌桓人的数量要比汉军更多,但在实际交锋时,他们才发现,在局部交战时反而是汉军拥有优势。
这其实也就是精锐与乌合之众的区别了。
乌桓人人数虽多,却无法形成合力。汉军虽少,却如拳头一般。
短短的半刻钟,乌桓人的幻想就彻底被打破了。
他们已经倒下了二三十人,而汉军却毫发无损。
“这就是一汉敌五胡的汉军吗!”
汉军骑兵的骑墙战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战马怎么会像人一样排列出这么整齐的队列。”
在后方营观战的乌桓人比正面与汉军交战的乌桓人看到更清楚,此时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身体瑟瑟发抖,完全陷入了绝望之中。
人们总是会把自己不理解的事,推脱到鬼神身上,这群乌桓人也不意外。
“这是只有天神才能拥有的军队吧!”
“难怪匈奴人会日日祭奠那个男人(霍去病)!”
“这个世界上除了汉人自己,怕是没有人可以战胜他们!”
“投降吧!”
塌台无力的看着眼前的局面,痛苦的下达了命令。
此时他不下令投降也没有用了,部落上下所有人皆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
即使他不下令,也没有几个人敢于继续抵抗。
“汉军威武!”
获胜的士卒们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
“汉军威武!”的呼喊声响彻了天际。
张浪带着主力抵达之时,李平已经把塌台部的人集中到了一起。
“好小子,看来乃公平日里真是小看你了!”
张浪满意的拍打着李平的肩膀。
李平咧嘴笑了,“下吏能有如今还不是因为指挥和佰将教导有方!”
“好小子,你也学会拍马屁了!乃公哪有能力教导你……”
两人说笑了一阵,随后押送着塌台部之人回返四平。
另一边,塌梁部也跟着徐阶等人往四平迁徙。
草原民族一向习惯于依附强者,如今这个世界上最强的自然是汉军,在汉军士卒的指挥下,这些乌桓人一个个乖巧的就像是波斯猫一样。
因为有着大量的牲畜和老弱妇孺,回返的速度却是慢了许多。一直到第三日方才抵达四平。
……
“下吏幸不辱命!”
张浪恭敬的向刘裕拱手一拜。
“辛苦了!”
刘裕上前把他搀扶起来,随即问起来行动的经过。
“指挥,这是塌梁、这是塌台,两人皆愿意投降我阿兰寨!”
张浪在把前后经过细细叙述一番后,方才让人把塌梁、塌台两人带了过来。
“尔二人就是塌梁、塌台?”
刘裕看着眼前二人,面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人拜见明公!”
“小人等愿奉大汉为主,为明公门下走狗!”
两人在面对刘裕时,表现的非常温顺。甚至让刘裕有一种面对宠物的感觉。
不过深知草原民族本性的刘裕并没有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诸夷皆是“畏威而不怀德”之辈,别看他们在面对强者时如何卑微。
一旦他们的实力增强或者是你的力量衰弱,他们马上又会化身成饿狼。
有着后世记忆的刘裕对此是非常警惕的,西晋就是被五胡给迷惑了,天真的以为只靠着怀柔就可以收服胡人。
结果最终酿成了五胡乱华的悲剧。
整个华夏北方,汉人差点被杀绝了,诸夏之民竟然沦落为“两脚羊!”
对刚刚收服的这两部乌桓人,刘裕始终保持着警惕之心。
刘裕再次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挥了挥手。
“尔等先下去吧!”
“小人告退!”
……
“指挥,咱们怎么安置这两部乌桓人?”
何宇此时上前请示。
这一次收服的两部乌桓人可是足足有近一千两百人。
四平此地可没有那么多屋舍安置他们。
阿兰寨虽然地方足够,但两部乃是新附,安置在阿兰寨却是风险太大。
刘裕思忖片刻道,“东面那块地方不是还空着吗,正好可以建一批地窝子!”
“地窝子!”
何宇点了点头,“也好,地窝子怎么也比他们那破帐篷好!”
何宇言罢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待着刘裕看完手中的文件。
“怎么还有何事?”
刘裕抬头询问。
“指挥,收降乌桓人之事,是不是向吴都尉汇报一声!”
“咱们虽然有便宜行事之权,但也得考虑一下上吏的想法……”
刘裕道:“君所言甚是,这却是某疏忽了,确实应该上报一声!”
何宇见目的达到,随即告辞离开,前去处理乌桓人之事。
……
何宇离开后,刘裕思忖了整整两刻钟,随后方才提笔向吴正写汇报文书。
在汇报文书之中,他详细的说明了其中的情况。
写好之后,他又仔细检查修改了三遍,这才唤来赵尘把文书送去上殷台城。
吴正在收到文书之后,很快给了回信,并在回信中告知刘裕,辽东太守与护乌桓校尉有意秋收之后出兵讨伐乌桓,如今只等长安调拨的物资抵达。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此战,但刘裕还是没有想到大战来的会如此快。
“我阿兰寨又能在此战中有何收获呢!”
刘裕放下手中的书信,慢慢走到了舆图之前。
这时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北方的扶余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