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抵达之时,守备的扶余士兵虽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汉军,不过船厂的地形却是易攻难守。
汉军只是发起了一次冲锋用时不过半个时辰就拿下了船厂。
“立即把所有可用的船给我集中起来!”
夺取船场后刘裕立即下达了命令。
“军侯已经统计清楚了,可以使用的船只有七十三艘,不过……”
“不过什么?”
刘裕皱了皱眉。
“军侯,这船只数量听起来不少,不过却都不大,一次最多只能装运两千人!”
“两千人!”刘裕陷入了沉思之中。
……
“我意先把女营和义从营运至对岸,诸君以为如何?”
在军议上,刘裕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这应该是如今最稳妥的办法!”叶开首先出言支持。
随后众人也纷纷出言赞同刘裕的决定。
只有赵尘提醒道:“辽水以西乃是乌桓人的地盘,咱们也得注意一下乌桓人!”
刘裕点头道:“赵佰将言之有理,不过也不要太过担心,乌桓人已经被我大军击破,主力退守乌桓山,留在外的不过是一些散兵游勇,只要多加注意即可……”
……
辽水西岸,距离汉军渡河点大约五里地的一座山上,几名鲜卑人正在秘密观察着汉军的行动。
在他们身后十里外还有一支人数近四百的鲜卑骑兵。
这支骑兵,正是当日从主动撤离的鲜卑乞伏部的人马。
乞伏尔加望着正在渡河的汉军,向左右问道:“可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
“统领,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支汉军正是那四平塞刘裕所部……”
“前些时日他们攻破了昌图城,昌图被屠……城中奴隶全部被那刘裕编为义从军……”
“刘裕!”乞伏尔加口中嘀咕一声,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拓跋浚你觉得刘裕此人如何?”乞伏尔加向身旁的一名年轻人问道
拓跋浚道:“观这刘裕所作所为当是一豪杰……只是不知其为英雄还是枭雄!”
乞伏尔加道:“此两者有何不同?”
拓跋浚道:“用汉人的话来说,英雄的行为准则是严于律己的,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忍都能在他们身上得到不同程度的体现。”
“英雄更像一个君子,一个大侠,具有鲜明的是非观,在原则面前生死也算不了什么。”
“英雄做事光明磊落,符合伦理纲常,顾全大局。”
拓跋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乞伏尔加又看了看正在渡河的汉军。
随后转过身问道:“那么枭雄又是什么?”
拓跋浚道:“枭雄行事则是深谋远虑的,凶狠、狡诈、霸道、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他们绝对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枭雄不会被旁人所左右,他们可以锋芒毕露,也可以隐忍不发。枭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为一己之利可以牺牲任何人。”
乞伏尔加道:“你认为这刘裕是英雄还是枭雄呢?”
拓跋浚道:“我不知道……不过若是我要找一个主人,这刘裕是个不错的选择!”
乞伏尔加点了点头,“咱们走吧,回营!”
……
傍晚之时乞伏尔加单独让人把拓跋浚叫到了自己的帐中。
“乞伏统领下定决心了吗?”
乞伏尔加闻言苦笑一声,“如今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
拓跋浚点了点头,“这刘裕或许真是一个值得投靠的对象。”
乞伏尔加叹息道:“但愿如此吧!”
……
“呜呜呜!”
辽水西岸,汉军临时建立的营寨,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
“怎么回事!”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疑问,不过很快众人就在各级军吏的指挥下做好了战斗准备。
没过多久,一支骑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鲜卑人!”
负责营地警备的张浪惊讶的看着四里之外的骑兵。
“全军备战!”
张浪立即下达了备战的命令。
这时有三名鲜卑人赤手空拳的打马向营地走来。
张浪思忖片刻,命郭达出营与鲜卑人交涉。
张浪领命后同样带着两名士卒打马出了营地。
双方很快在距离汉军营寨大约两百步的地方相遇。
众人只见郭达与那领头的鲜卑人交谈了几句,很快郭达就带着人转头回营,而那鲜卑人则跳下马背在原地等待。
“张指挥,这些人是鲜卑乞伏部,他们欲降汉,请求与军侯相见……”
郭达返回营地后,立即向张浪汇报了交谈的情况。
“你是说,这些鲜卑人欲投靠我军?”张浪难以置信。
他心中现在充满了疑惑,随着匈奴人的日渐衰落,如今鲜卑人却是日渐强势。
虽然还无法与汉匈相比,但鲜卑人占据的草场也越来越多,生活也越来越好。
已经很久没有整个的鲜卑部落主动投降大汉了。
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鲜卑人就算要降汉首选的也应该是找右北平太守或者是辽东太守。
就在张浪疑惑不解之时,营后传来欢呼声,原来是刘裕带着人渡河而来。
张浪听到动静带着郭达等人立即迎了上去。
“张浪,出了何事?”刘裕主动询问。
张浪道,“营外突然来了一队鲜卑人欲降汉!”
刘裕闻言也是愣了一愣,刘裕同样没有想到竟然有鲜卑人要投靠自己。
“诸君随我出营,咱们去会会这鲜卑人!”刘裕思忖片刻立即做出了决断。
很快他就带着一队骑兵出了营地。
“尔等是何人,奈何犯我汉家地界?”刘裕一见那鲜卑人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这次前来与刘裕会面的正是拓跋浚,他用汉话喊道,“我等是鲜卑乞伏部人,因不容于慕容部……不得不离开驻地……望刘军侯能够怜悯收容吾等。”
拓跋浚的话语却是让刘裕产生了好奇,“你等认得我?”
拓跋浚道:“我等不容于慕容部,与明公颇有些关系……”
当下拓跋浚直接把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一旁的张浪听完面露恍然之色,“原来是你们,难怪我一开始就觉得似乎见过你们……”
刘裕这时却是犯了难,鲜卑可不同于扶余,如今长安朝廷对鲜卑的重视程度可是仅次于匈奴。
收降鲜卑已经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