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两位弟弟来了东宫,李弘自然要补上两个熊抱,和李贤熊抱过了,怎么能不熊抱一下自己更小的两个弟弟。
二十五年没有任何亲情往来的李弘,此时对亲情极为看重,更何况,从内心深处,他是确信自己的父母就是高宗和武媚娘,自然这些弟弟妹妹也是自己的亲弟亲妹。
甚至李弘内心还有一点遗憾,此时自己两位皇姐都不在长安,要不然他肯定也将两位皇姐都请来。
李旦在几个兄弟中最小,今年刚刚十四,此时被李弘拉着,一边往丽正殿走,一边听兄长絮叨。
“母后将你俩放了?”
“幸好皇兄今天回来,不然我俩肯定要跪到天黑了。”
“就是,刚才母后派人过去,我俩刚离开宗祠,就赶紧到皇兄这里来了。”
“那今天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狼狈?”
“还不是八弟,他在太液池边将自己玉佩掉水里了。”
“皇兄也知道,那块玉佩母后可是很看重的,我俩当时也没敢声张,就赶紧脱了鞋袜就下水去找,八弟急的鞋脱了一只就跳水里去了。”
“玉佩找到了么?”
李弘也知道那块玉佩对母后有多重要,这可是母后最看重的玉佩,而对于他,这块玉佩还有很特殊的意义,此时赶紧问道。
“幸好找到了,不然我可就惨了!”
“吁,以后小心些,这块玉佩可千万不能丢。”
“我知道了,对了,皇兄,你千万不敢给母后说,她要知道我把玉佩掉水里,就不是去祖宗牌位前跪半天的事了。”
李弘一把搂住李旦,这事他自然不会给母后说,此时再叮嘱李显和李旦几句,那玉佩对母后,对李弘来说,意义可不是一般,以后一定要小心。
三兄弟还没走到丽正殿,一辆马车就从身后急追而来。
马车停了三兄弟身边,太平早已从马车中走了下来,此时身上宫裙倒是没换,不过饰品早已少了许多,只留了一个荷包和那块玉佩。
自己这小妹,在东宫和自己家一般,两个弟弟来,自己还要去接,自己这小妹,完全不用接了。
不过想想也是,几个弟弟都封了亲王,有自己的王府,而自己小妹此时可是养在大明宫,养在父皇母后身边的。
而且几个兄弟就这一个同父同母小妹,都溺爱的不得了,她去哪位兄长府邸,不和回自己家一般。
原本历史上,太平公主就是因为如此,成了比亲王封邑还多的公主,毕竟她的父皇母后和两个哥哥都做过皇帝,每个人做皇帝,都要给她加封封邑,还不止一次。
这别说在大唐,纵观整个华夏历史,还有父皇母后加两个兄长都做过皇帝的公主么?绝对是独此一家,绝无仅有。
此时太平公主一下马车,马上就成了几人中的核心,没办法,宫里就这一位小公主,物以稀为贵,人也如此。
你家七八个兄弟,就一个小妹,你看看平时谁最受宠。
“太平,李贤呢?”
“六哥马上就来了!我们一起离开大明宫的。”
此时已经到了丽正殿,那边太子妃裴氏也已经回来。
看到自己妻子,李弘给了妻子一个眼神,马上就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其实一开始让准备烤全羊,李弘还害怕需要的香料缺少呢,他还是有些看轻了皇室的能力。
此时只要大唐有的,皇家都不会缺,而且还是最好的。
看到裴氏,太平早已唤了一声皇嫂,就跑裴氏身边去了。
李显和李旦此时叫皇嫂也叫的极为亲近,让李弘觉得他俩叫自己皇兄都没这么亲近。
唉,自己这媳妇在家里可比自己受欢迎,怎么自己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羡慕呢!
其实一开始,父皇和母后给自己选的太子妃并非裴氏,而是司卫少卿杨少俭的女儿杨氏,不过中间出了一些变故,说起来挺让人愤恨的。
杨氏在嫁进东宫之前被皇后武媚娘的侄儿贺兰敏芝给糟践了,这场婚事只能戛然而止。
虽然后来武媚娘借故杀了贺兰敏之,让他得以和他的母亲武顺以及姐姐贺兰氏在黄泉做伴,可是很显然这场婚事肯定是黄了。
后来高宗在东都洛阳为太子纳妃,选中了此时的太子妃裴氏,两人的结合,也算是经历了许多波折。
也可以说两人的缘份实在是太深,若是杨氏中间不出事故,若是高宗不是在洛阳重新为李弘纳妃,那么此时的太子妃就不可能是裴氏。
河东裴氏,后来也有人直接说河南裴家,高宗若还在长安为李弘纳妃,显然就没裴氏什么事了。
裴氏嫁进东宫做了他的儿媳以后,高宗对其也是极为满意,对近臣说:“东宫内事,我不需要再担心了。”
两人结亲,还有一段小故事,两人结亲时,礼官对高宗说需要白雁作为信物,结果恰有一只白雁落在皇宫后苑,被宫人捕捉,当时高宗就极为高兴。
所谓鸿雁传书,不过如是。
那只白雁本来还养在东宫几日,不过这种生灵,本就是迁徙候鸟,养了几日,李弘和太子妃就共同将它放生了。
此时看着自己妻子,李弘也是想了许多事情。看妻子如此受父皇母后喜欢,也受自己弟弟妹妹喜欢,李弘除了一点小小羡慕更多还是高兴。
不一阵李贤也来了,几个弟弟妹妹此时已经齐聚一堂,外面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丽正殿不远的空地上,此时一阵阵肉香弥漫,让正在烤制的几个厨娘都不觉舒张鼻翼,狠狠嗅闻了几下。
不远凝翠正站在那里,看着几个年轻厨娘忙碌,香气飘来,她也忍不住嗅着鼻子。
“凝翠姐,好香啊!”
“是啊,这羊肉怎么会这么香,以前殿下和太子妃也经常吃羊肉,从来就没有这么香的。”
凝翠也是感叹一句,才看向来人。
“对了,夏荷,是殿下让你来催么?快好了,再过一小会就能抬过去了,刚才春桃姐才来催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