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也没法。”堵虎嫌路远不愿送女子回家,一直站着,抬头看看;此时微风如汉江的潺潺流水,活泼而娴静地低诉,又如散落一地的珍珠,发出清脆而温润的呼告。这风声如此安然美好,有谁能不在这风中沉醉,为这风声倾倒呢?
女子见青年一直站着犹豫,因为刚才遇见暴徒,已经吓得神经错乱了,此刻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敢相信,对什么都疑神疑鬼。她后悔说过的话,后悔不该告诉青年地址,使他听说家远,才一直站着不动,莫非产生歧途。
这时,她想起妈妈的话,男人是靠不住的,常言道;没有不吃腥的猫,男女之间授受不亲,青年见自己孤身一人,会不会也起歹心呢!
既然同意送自己回家,为何站着不走?
于是,女子即用试探的口吻问:“大哥,你说怎么办?难道让小女子自己回去吗!”
“自己回……”堵虎重复着女子的话,并没做出送或不送的决定。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如果送她回家,就要耽误第二天的时间,说不定会被炒鱿鱼。
如果不送她呢!等于白搭救,她哪儿敢回家,救人救到底岂不成了一句空话。
他忐忑不安的一直望着女子,紧邹眉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女子见青年不吭不哈,而且脸色变得阴沉,特别那双眼睛盯着自己观看。
看得多不好意思。
尽管是夜晚,黑暗并不能遮盖明亮的疑眸。
她好像能猜出青年的心思,莫非喜欢自己,看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如同利剑一样吓人,在打小女子的主意。
“哇!”突然黑暗的芦苇荡里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声,那声音如饿狼扑羊,震慑原野。那声音好像夹杂着狂暴的雨声,越发凄厉逼人。
她站在芦苇丛旁,静静地倾听雨点洒落芦苇叶上细小的声音,任其风吹拂自己的脸庞,她感到身体凉快了许多。
这时,她的帽子被风吹掉,那塞于帽子里的头发被吹得飘散起来,好轻松的感觉!帽子不能继续戴在头上了,干脆拿在手里,任其雨点洒落在身上。
风,并不客气,好像故意凑起热闹,调皮地吹起她,那头发跟着“节奏”舞动,顿时,她全身像快飞起来一样。此时,对青年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天说变就变,暴风雨即将到来,”
堵虎抬头望了望天空,雷在低低的云层中轰响着,为送女子必须立即做出决定,这样的天气还犹豫什么,人不留人,天留人,不是堵虎不愿意送她回家。
可是,他还是不好意思出口,一个青年男子留女子回家过夜……咋好意思出唇呢!
实在无奈,只好漫不经心的抬头望望黑暗中的湖岸上,芦苇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的芦花舞动着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倩影婆娑,他伸手掰下一根满头芦花的芦苇,挥舞起来,在风的吹拂下,芦苇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头顶纷纷扬扬,从而缓解胆怯。说实在的,救下女子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一块烫手山芋,如何处理,也只好用试探的口吻道;“要不这样……”
“大哥有话请说,”女子十分着急,等着青年想出办法,
他说了个半截话,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女子开始怀疑青年了!因为他说话吞吞吐吐,莫非对自己有意,或者想谈对象……
可是,对他那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敢说,更加心疑。倒要看看青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随训责一句:“别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有话直说,”
堵虎还是愣愣地站着,犹豫半天,终于在女子的逼问下,憋出一句话来,“干脆不走了……”
“什么……”女子感到惊讶,一位年轻女子与一位青年男子……,唉,成何体统(主要是封建思想作怪)
“不对!”女子反过来想想,哪有这么谈恋爱的,虽然搭救小女子有恩,可是,也不能乘人之危啊。
等等看吧,狐狸尾巴终究会露出的。她故意装作惊讶,再次试探着问:“我们就在这芦苇荡里蹲上一夜吗?”
“不!”此时堵虎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站在雨下,感受着风雨的淋漓,心想,有许许多多爱风爱雨的人,和自己一样正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恩惠,酷热的天气,需要凉爽的雨露,以及和风细雨的融会。闻听女子所言,感到可笑,随摇了摇头,终于说出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的话,“跟我回家,”
“什么……”女子闻听所言,大吃一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果然青年不怀好意。可想而知,“跟你回家……”回家干什么?嗷,明白了,嫌地上有雨水,回家就方便了。
当即怒目圆瞪,揭穿话语:“是不是把小女子骗到你们家去……”
“什么骗不骗的!多难听啊……”
堵虎手指天空,说出实际情况,“你看;天空下起了小雨,地上全打湿了,道路泥泞,又是那么远的路程,如何送你回去?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回俺家住上一晚,明天自己走,既安全又保险,”
“嗷!”女子听了堵虎的解释,半信半疑,话是不错,住一晚天明可以独自走,不需要青年送了,安全保险。
可是,自己一位年轻孤身青年女子,去一位不熟悉的男青年家过夜,虽然夜里外界的危险没有了,谁能保证青年有无其他目的,危险照样存在……
她想的很多很多,所以并没急于表态,那是因为是年轻女子,谁知青年什么目的呢!无奈,只好装作抬头望天空,以拖延时间,加以思考,此时凉爽的秋风一阵阵的吹着,身旁芦苇荡里的芦苇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一会儿风力逐渐加强了,芦苇狂乱地摇摆着,吹起一束束的芦苇花絮飞扬,天空昏暗起来。
想来想去,盘根错节,再三掂量,感到青年的话在理,但是,危险还是存在的。可想而知,一位黄花大闺女,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男青年回家过夜,等于小鸡进入老虎洞,什么时间想吃,还不是由得他,太危险了。
如果不跟他回家呢?
孤身女子怎敢再走夜路,万一再遇到歹徒怎么办?可是青年嫌路远不愿意送,总不能在漫野里待一夜吧……
这一夜多么漫长,何况长江汉水流域湿地呢!芦苇纵生,野兽出没。
她由于精神受到惊吓,对什么都有疑心,并不知芦苇温和,虽然没有香樟树那样美丽的外表,也没有水杉树那样高大挺拔的身姿,但是,当地人们仍对它“情有独钟”。因为芦苇与堵虎一样,有无私奉献的精神,所以人们敬佩它坚韧不拔的意志。
堵虎见女子站着犹豫不决,想走又不敢走,立即做出解释,以安慰她,“我不是什么坏人。”
“坏人……”女子受到惊吓,精神错乱了。对青年的话哪儿相信,“谁承认自己是坏人,坏人脸上又没字,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即是坏人又能如何?”
唉,她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了。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把天空的乌云吹散了,雷电吹到了远处,还可以隐隐约约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我不会害你的,”堵虎继续做着解释,让她好好想想,“如果要想害你的话,还会等到回家吗?刚才你那暴露在外,光光雪白的躯体……,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趁机……。”
“那倒是,”女子感到眼前的青年,倒还诚实,刚才与歹徒搏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如果那时下手,还能逃得脱吗?
她并不知道,救自己纯属一种巧合。堵虎胆小如鼠正在疑神疑鬼的害怕,无意中喊叫一声,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并且随手扔去一坷垃。他也没想到,竟然救了一女子,如果要是平时,见了女子就脸红,哪有这个胆量。
“好吧!”女子听了青年的一番解释,从而免除了顾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此时,倒认为青年是正人君子,行侠仗义,见义勇为的英雄豪杰,有害怕,疑神疑鬼,逐渐产生信任,而且有了好感,立即答应一声,“大哥,小女子去您家,听大哥的住一晚,天明独自走。”
这时,一阵“哗啦啦……哗啦啦……”的响声,好像拍巴掌。不知是身旁芦苇发出的低吟声呢!还是湖水吹起的浪花在呼唤?堵虎抬头看了看;原来芦苇荡旁有一行行水杉树,萤火虫在树边翩翩起舞,舞姿分外轻柔动人。
于是,女子也随着声音发出了欢乐的笑声,“哗啦啦……”地笑了。
堵虎还是试探着问:“那我们……”
“走吧!”女子竟然高兴的催促起来。
堵虎见女子催促,心中暗喜,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立即上前带路。
女子不敢停留,漆黑的夜晚,寂静而阴森,受到惊吓的心,笼罩着恐惧的阴影,万般无奈,只好随后紧跟过来……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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