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仙姑姐姐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把烂摊子扔给她,想喊我回去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也就不理会仙姑姐姐,插着兜悠哉悠哉去看卜易念经了。
谢青问我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和仙姑吵架了?
我说:“没事儿,一切顺利。”
谢青明显不相信我这句一切顺利,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花花用爪子拍了拍我,先是指了指仙姑和那三个保全,又指了指我和卜易,最后指了指自己和谢青。
我立马点头:“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
“怎么办?”谢青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我笑道:“你就不用问那么多了,跟着花花就行,花花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
“哦。”
谢青非常的听话,我也不知道花花都给他展示了些什么神通,反正这小子对花花信任得很,完全没有觉得把自己的安全托付给一只猫有什么不妥当的,看花花迈着一字步朝工地一个角落走去,就赶紧跟在后面。
现在法坛旁边只剩下我和卜易,卜易念咒的速度明显变快了,纸镜子旁边的朱砂符箓也开始频繁的亮起,跟接触不良的老式灯泡似的,忽闪忽闪的一直想要完全亮起来,却又一直没有办法完全亮起来的样子。
随着符箓频繁亮起,周围的温度也开始降低,而且工地上莫名的起了风,工地上面的一些渣土堆之类的明明是盖了网的,风却硬是把网给吹起了一角,尘土立马吹了满天,连太阳都看不见了,只觉得四处都是灰蒙蒙一片。
耳边还出现了很多凄厉的叫声,有点像是人类婴儿的惨叫,但是因为那声音叫得太恐怖,尖着嗓子连音色都变了,我也不太确定这声音到底是人类婴儿发出的,还是什么其他的什么小型动物,又或者,只是风吹尘沙的摩擦声。
我知道这阵风刮得邪性,刚才起风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工地外边的那些树叶子一点都没有动,可工地里边却就差飞沙走石了。
漫天尘沙之中慢慢现出几个影子,黑乎乎的,大肚子大脑袋,四肢短小细弱的,有几只还长着长尾巴,嘴里哇哇怪叫着,露出很多尖牙。
从他们身上的气场来看,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灵体,但具体是什么动物我却看不出来。
灵体的模样就是他们离开肉身时,肉身呈现的模样,有什么东西在死亡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吗?我觉得我阅历已经算是很丰富的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生物。
我看了一眼卜易,他还在继续念咒,虽然身上脸上被吹上了很多土,但是表情依旧淡定,咒语也依旧念得平稳快速,只是高架子上的那面纸糊的镜子被风吹得几乎立不住。
我左手扶住架子,右手上捏起一个手诀。
只是捏起手诀暂时震慑一下空中乱飞的阴灵,让他们不要靠近架子而已,并没有直接用手印拍他们。
我想再看看,我想知道这些飞舞的都是什么东西,他们身上的怨气非常重,黑漆漆的眼珠卡在眼眶里,既没有眼皮也没有眼白,看得人非常不舒服。
空中的叫声越来越凄厉,影子也越聚越多,无数大头小身体的阴灵围着镜子乱飞,如果不是因为忌惮我,恐怕他们现在早就已经直接撞向镜子了。
局面僵持了十几分钟,我的手印一直捏着,那些阴灵也一直围着,我不动手,他们也不敢动手,阴灵面容凶恶,我却没有任何表情。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类似拨浪鼓的声音从工地的角落传过来,虽然沙尘阻隔,我看不到那边的景象,但是我知道那里就是被我瑰打墙的地方。
咚咚,咚咚咚,拨浪鼓的声音从远到近,摇波浪鼓的人在慢慢靠近我们,而波浪鼓的声音响起后,那些飞舞的阴灵再也没有办法观望,一个一个变得躁动无比,有一只还直接朝着纸镜子撞了过去。
镜子虽然是纸糊的,看着禁不得风雨的样子,但是上面有卜易的符箓,也是被加持了法力的,并不是他随随便便一撞就能够破碎,在阴灵撞在镜子上的那一刹那,朱砂符箓猛的红光大涨,然后阴灵一声惨叫被反弹了出去,消失在漫天的沙尘之中。
阴灵不是被打退了,而是被打散了,不论他生前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也不论他生前死后经历了些什么,不论他是不是还有没有了却的因果,他都永远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冒险进攻的阴灵下场如此惨烈,其他的阴灵便又有了退缩之意,他们虽然被人驯养成工具,灵智已经被剥夺,但还是有简单的惊恐愤怒之类的情绪的,现在他们表现出来的就是惊恐,那些本来准备第二波攻击镜子的阴灵没有直接攻击,而是选择继续围着镜子转圈。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拨浪鼓的声音变得越发急促,几乎就是没有间歇的不停的摇,声音响成一片,阴灵们像是被人用鞭子驱赶了一样,开始没命的朝镜子冲去,随着撞击镜子的阴灵不断增多,那面纸糊的镜子已经摇摇欲坠。
“让鼓声停下来,马上!”卜易停止念咒,朝我喊了一声。
我其实已经准备攻击了,擒贼先擒王,对付那些撞击镜子的阴灵没有用,只有擒住摇拨浪鼓的那个才可以。
可是,摇拨浪鼓的那个距离把握的非常好,声音能够清晰的传过来,我也能够清晰的通过声音判断出他所在的位置,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看到他到底是谁。
这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我攻击拨浪鼓不难,但是,会不会误伤自己人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