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是我肚子里的情歌蛊的原因?
这一瞬间,我突然发现,肚子里有只情歌蛊也不是坏事。
但小黄狗没那么幸运,虫子一绕开我,就全奔他而去,密密麻麻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不一会儿,便有一些爬到了小黄狗身上,小黄狗立刻嗷嗷怪叫起来,我忙道:“我保护你。”接着便跟他背靠背贴在一起,将人护在身后,随着我的靠近,小黄狗身上的虫子哗的一下就消失了,我将小黄狗带到墙角的位置,形成了一个虫子无法进入的三角地带,小黄狗估计也觉得窝囊,躲在我身后咬牙切齿,我道:“别不平衡了,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
小黄狗吐了口唾沫,狠狠道:“等,这些虫子既然能进来,空气就能流通,咱们总不会被憋死,我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就这样,我护着小黄狗,两人站在墙角的位置,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又传来了一阵异响。
这一次我们提高了警惕,侧耳倾听,仔细辨别,声音也是从上方传来了,很杂乱,但听的出,是人的声音,而且隐隐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心中一喜,心说亲人来了,立刻开始叫救命,小黄狗也扯着嗓门喊,相信这么大的动静,上方肯定能听到。
果不其然,在我们出声后,上面的动静一顿,接着便有如同炸开了锅一样,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当家的,你们怎么样……!”
小黄狗立刻大着嗓门跟他交流,片刻后,上方的人也弄清楚了我们现在的状况,也不知他们想了什么方法,片刻后,上方的石板刷的一下打开了,一根绳子扔了下来,而随着洞口的打开,一部分虫子开始顺着洞口往外爬,上方传来了一阵喧哗,显然没有准备,被爬出去的虫子给惊到了。
小黄狗一拍我,让我先上,出去镇一镇,我现在俨然就是一瓶敌敌畏,当即也不客气,顺着洞口爬出去,那些虫子如果遇到克星一般,唰的散开,露出一条道,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积聚在我的身上,震惊的嘴都合不上。
我心里挺得瑟的,面上强装冷淡,转身拽着绳子将小黄狗扯了上来,这时我才发现,他们在磕头的地方,压上了一个装备包,里面都是铁器一类的东西,装备包的重量使得机关暂时无法闭合。
虫子虽然不敢靠近我,但依旧缓慢的布开阵势,想攻击其它人,我挡在所有人跟前,打手势示意他们去右边,道:“看看那边有没有通道。”
大腿道:“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去那边打探过了,那边的结构和这里一模一样,也有香,当时有弟兄想拜,但陈老大的手下都不信邪,所以没拜成,幸好。”
眼见还有更多的虫顺着出口往外爬,我便准备将装备包拿起来,这样出口便能封上,随着我的动作,出口处的石板速度极快的往旁边推,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影突然从下方窜了出来。
擦!速度这么快,什么鬼东西?
我和小黄狗刚才就在下面,除了虫子,也没有看到还有其它东西啊!
他一落地,我顿时惊的想叫爷爷,鬼魂陈,他怎么从下面蹦跶出来了?
不等我们问,石板已经咔嚓一声合拢,剩下的虫子已经开始从后面攻击其它人,鬼魂陈的手下大叫道:“姓孙的,别站前面了,快到我们这里来。”
大腿不客气的吼道:“孙爷是你能支使的吗!”
我去了后面,后面安全了,前面怎么办?
但这时候,我没有听进大腿的话,我和小黄狗对视一眼,看着鬼魂陈,同时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鬼魂陈身上除了很多汗,但没有看见什么伤口,看来在追大伯的过程中,他是比较顺利的,只是大伯又去哪儿了?还有,他怎么从我们刚才被困的石室里窜出来了?
摇了摇头,鬼魂陈道:“说来话长,先解决这些东西。”
小黄狗冷笑,道:“怎么解决?带了敌敌畏?”他的手下靠着交情,都离我比较近,因此暂时比较安全,所以小黄狗一个劲儿说风凉话。
鬼魂陈没有理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吼道:“所有人转移到右边的石室,孙邈走最后,堵在通道口。”我明白了鬼魂陈的意思,现在虫子还没有转移到右边,也就是说右边的石室是安全的,而所有人转移过去后,我只需要坐在入口处,便可以挡住所有的虫子。
靠,这人脑袋瓜也转的太快了,只不过,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格局?按理说,我和小黄狗才是第一批达到这里的人,鬼魂陈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对啊?
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听到鬼魂陈的命令,他的那些手下哪里还敢耽误,立刻朝右边的石室冲过去,众人行动迅速,不到十秒的时间便全部转移过去,我坐在入口处,虫子立刻不敢前进了。
大胸等人乍一见到鬼魂陈,脸色也不好看,此刻安全下来,立刻犯怂了,没人再敢吭声,小黄狗直接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师父呢?”
“追丢了。”鬼魂陈说了这么一句,便闭上了眼睛,我着急上火,见他淡淡的表情,心中暗骂:这时候装什么13,小爷不吃这一套,我刚想追问,鬼魂陈突然身体一颤,紧接着低下了头,他是背对着众人的,刚好面朝着我,这个动作虽然细微,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到嘴边的话一顿,因为我发现,鬼魂陈的嘴角留下了一丝血迹,随即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抓紧了自己的膝盖骨。
这小子在吐血。
但是他强行将血咽下去了。
很显然,他受了重伤,但不想让自己的手下知道,这波人如果知道鬼魂陈受伤肯定就压不住了,我立刻明白,肯定是出现什么变故了,但在鬼魂陈的手下面前,现在明显不适合谈这些事情。
小黄狗坐在离鬼魂陈稍远的侧面,无法看出鬼魂陈流血的模样,他没有死心,神情焦躁,准备继续开口问:“我说,你……”
“别说了。”我立刻打断了小黄狗,众目睽睽之下,我也无法朝他递眼色,只能直接说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快点找入口,我迫不及待想见到宝藏了。”
其余人不以为意,小黄狗却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知道我对宝藏没兴趣,所以我这句话,估计将他刺激的不轻,但小黄狗是个很精明的人,他大概是揣测出了不对劲,最后只是疑狐的看了我一眼,便撇撇嘴,没再追问鬼魂陈,而是询问他的手下后来的情况。
趁着他们交涉时,我静静的观察着鬼魂陈,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眼中没有什么感谢的意思,但也不似从前那么冰冷,紧接着,他用衣袖的内部,将嘴角的血缓缓擦干净,动作细微,随后放下衣袖,谁也看不出来。‘
但我知道,他已经不行了。
我看着他淡然的神情,第一次有些理解这个男人。以前我从来没有将不行和他联系在一起,这人不仅身手好,而且会驱鬼,还会很多神奇的秘术,头脑也好的变态,每当他一出现,不管有什么困难,都引刃而解,就像刚才一样,他跳出来的一瞬间,只扫了我们一眼,便立刻安排出行动方案。
至于受伤的情况也有,但任何伤势都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力。
他在我心中是冷漠,无情,同时也是一个开了外挂的存在,然而,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他并不是开了外挂,他只是比寻常人强一些,也比寻常人更能忍一些而已。
我心里担忧他的情况,也担心大伯的情况,但我却无法直接问出口,只能在心知揣测:他怎么会从那间石室里窜出来?难道那间困住我们的石室,实际上也是有暗道的?他这么重的伤是哪里来的?很明显,他表面没有添新的伤口,那就肯定是内伤,内伤一般都是摔出来的,或者是被大力击打出来的。
我想到大伯失控后的怪力,忍不住揣测,难道是在追逐过程中,鬼魂陈被大伯打伤了?
大伯那老胳膊老腿能将鬼魂陈打成内伤,实在是一个奇迹。
另一头,小黄狗已经了解完情况,由于大腿了解底部的情况,因此后来下来的过程比较顺利,我方并没有损失人手,外面如同蚂蚁一样的虫子并没有退去,有些被咬的人在查看伤口,凡是被咬的地方,都会有一个血点子,就像被针扎出来的一样。
鬼魂陈不动声色的擦完血,随后平静的起身,淡淡道:“还有多少炸药。”
炸药?怎么一开口就说这个话题?
见鬼魂陈完好无损,大胸那帮人也规矩了,其中一个携带炸药的人恭顺的答道:“七成。”鬼魂陈走到忠义碑前,用脚点了点跪拜的地方,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炸开。”
左右的设计格局既然是一样的,那么不出预料,他的脚下,应该也是一间一模一样的石室,只是现在将这间石室炸出来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