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疏漏。
要是因为这疏漏导致蝼窳跑出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徐秘书一个外行,居然也能看出我布置里的漏洞,也是挺能的。
赶紧虚心请徐秘书指点。
徐秘书语重心长地说:“小叶专家啊,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嘛,郭省日理万机,特意抽时间来参加这个启动仪式,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表明省里对这事儿的重视,表明他在关注这项工作,为工作顺利开展提供助力。说穿就是给你撑腰,省得各路神仙推诿扯皮耽误正事。可你倒好,自己不上台,让谢光兴上台,那不成了郭省给谢光兴撑腰了吗?亏得郭省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还特意把你找来。要是换个脾气没这么好的,扭头走了,不管你了,这回的工作不好往下推,以后你再想上进也难了。”
做为一个从来没接触过官场的平对老百姓,我哪知道领导参加个启动仪式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啊,再说了,我是做净宝天师的,又不准备改行去当公务员,这上不上进的跟我也扯不着不是?
不过人家徐秘书也是一片好心,我赶紧承认错误,表示以后一定会注意。
正说着呢,就听前面郭海山招呼我过去。
这大队人马已经进得差不多了,郭海山也想跟着进去看看具体的处置情况,亲临一线指导工作嘛,不看到作战情况,哪能算得上是亲临一线?
不过这进去安不安全,大家心里都没底。
尹立成和宫琳仗着资格老,以前跟神文公司打交道多,已经挤到人群前面,虽然离得远,却也能听到郭海山问现在进去合不合适,赶忙扯着嗓子表示安全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可郭海山没答理他们两个,只问我行不行,等从我这儿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这才穿戴好防护装备,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地穴。
此时的地穴里已经完全大变了样。高大的水泥墙从顶到地做了完全封闭,全钢铁的机械动力大门全面拉开,全副武装的大队人马和一辆辆装甲车自驶入墙内。
而墙后面对地缝方向,遍布着一个个地堡,形成交叉火力,确保能飞起来的小型蝼窑攻来时能够有效防御。
所有的火力地堡之间都有全封闭的通道相联。施工队在地下挖了地道,等正式作战开始,大门就会彻底封闭,人员物资都从地道运输。
我领着郭海山一行人从地道进入最前方的地堡,从观察口可以清楚看到地缝方向的情况,当然了,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地缝崖壁趴着的大量蝼窳,只能看到前方大量人员正地缝边缘忙活。
片刻之后,熊熊烈火沿着地缝点燃,顺着崖壁向下快速蔓延。
空中瞬间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碎响,浓烈的焦臭味迅速弥漫。
点火人员迅速撤退进入地堡。
大门关闭,隔绝进入通道。
不大会儿工夫,闷雷般的轰鸣声自崖下传来,黑压压的蝼窳幼虫扑天盖地般涌来。
各处地堡同时开火,交错的火叉如同一条条鞭子般在空中横扫,经过之处,扫出一片空片,但旋即就被更多的蝼窳补冲。
它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大,密集的火力也无法完全阻挡,很快就突破封锁,对墙壁和地堡进行撞击。
观察口的玻璃面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蝼窳幼虫,爬来爬去,啃咬扭打,喷吐液体,看得人头皮发麻。
郭海山一群人很快就受不了这个了,再加上观察窗口也看不出去了,简单聊了几句,就立马撤出地堡。
回到地面上,摘下防毒面具,人人都是脸色惨白。
郭海山不放心地问:“小叶专家,这个蝼窳数量这么大,真的没有问题吗?需不需要再向上请些专家过来?或者是请驻军来协助清剿?”
我告诉他这些虫子虽然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已经被困在地下无法扩散,而且数量有限,死一波少一波,只要按计划推进,依靠现在的部署绝对能够完全清除,不需要再请别的专家或者力量来参与。
郭海山叮嘱我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及时汇报,千万不要逞强。转头又对徐秘书说一定要重点跟进关注,确保不出任何纰漏。再转过来对跟在后面的那一帮子脸色难看的领导强调这个工作一定要都关注着,要是因为谁出了问题,一定会追究到底,严惩不怠,并且表示自己回头将就此事做一个专题议案,通报府委两班。
反正吧,亲眼看到的远超过录像的现场情况之后,郭海山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事儿的严重性,所以再做强调的时候,态度前所未有的凝重严肃。而且上车前,还拉着我的手,特语重心长地问我,是不是真有信心解决,可千万不要逞强。
我再三保证不会有问题,他才很忐忑不安地离开。等他走了,那些跟来的各部门领导便一窝蜂地拥上来跟我交换电话号,表示有问题直接打电话沟通,他们负责亲自推动解决,千万不要耽误清剿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里,蝼窳的攻击密集不断,各地堡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不断,持续扫射不停,地面上积的蝼窳尸体把地堡都埋上了,不得不喷射火焰和投燃白磷弹等燃烧武器进行清除。
郭海山一天一遍的电话询问情况进度,徐秘书更是恨不得天天长在这里盯着,生怕有什么闪失。
可问题是我却不能见天在这儿盯着,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宫琳那边已经往地底下灌了十吨的融解剂,整个石场地面都开始往外散发刺鼻的气味儿,浓烈得十多里地外的村子都能闻到。
石场已经完全无法呆人了。宫琳带着人撤出五里地,才勉强能呆住,找山头搭了个台子,架上高倍望远镜继续观察情况。但离得远了,毕竟看不太真切,宫琳心里实在没底,就一个劲儿地催我过去看看。
要说净宝术水平,我不见得比她高,但现在这事儿是我负责,只要我过去看了定了调子,拿出下步方案,她按要求执行就没责任了。
我就和夏思雨跑到石场去观察情况。
远距离观察环境是否存在噩化现象,主要得从该区域动植物来判断,尤其是植物在噩化环境下,会最先出现异变,比如植株高大化,枝杈繁杂化,果实畸形化等等。
但仅靠远距离观察毕竟不可靠,所以我调了套密封的生化防护服过来,穿戴了深入石场做了一次噩力探查。
探查结果非常不错,完全没有噩力反应。
那个洞口处的融解液已经满到冒出来,形成一小洼粘稠冒泡的液体。
石场地面出现明显塌陷和开裂,表明下方出现空洞,说明下方的青铜府邸已经大量融解。
这让我和夏思雨异常振奋。
一旦青铜府邸被完全融化,大虚就会成为无根之木,失去了再生的可能,只要从老圣观那里拿到处置方法,就可以按部就班的消灭。
至于这青铜府可能是晋代的静轮天宫,价值连城什么的,在巨大的危胁面前,真就不算什么。
等从石场出来,宫琳问清楚我的判断,就迫不及待地问她是不是可以去参与地穴方面的净化工作,不用再干守在这里了。
我这才明白她急三火四地找我过来的意思。
相比较来说,地穴方面的清剿工作更加抢眼,更有机会接触省里各方大佬,对于一心想与省里拉关系的她来说,怎么选择自然是不用提的。
我估计尹立成很快也会联系我提出相关要求。
只是没想到,从石场出来,最先接到的是谢光杰的电话。
“吴总醒了,想要见你,非常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