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完了之后,树江道长就当着我们的面开始往国内打电话。
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听着话筒里漏出来的一句半句,真是山南海北哪哪都有。
打完了电话,树江道长便道:“最多三天,你扬威异域,大败石龙王的事情,就能在国内传遍。”
顿了顿,又道:“肯定会传到上面高层耳朵里。”
我笑了笑,问他,“你既然想留在这边不走,那有没有兴趣再撑起个老圣观的牌子?”
树江道长愕然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在国内有个古董行,规模还算可以,而且祝春晓当年做的古董行在港岛生意做得极大,这里面不可能没有她的利益。
她人虽然死了,可这么大的利益却不能落空,做为她的弟子,我义不容辞。不过我要是没什么准备去港岛的话,大概人家也不会理我,所以先做些准备,你看怎么样?”
树江道长眨了眨眼睛,苦笑道:“你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跟我装糊涂,这是何必呢。算我瞎着急了。”
我哈哈一笑,“树江道长,以后这边还得靠你维持,我们如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还是要敞开心扉,精诚团结。等回头解决了事情,我们可以重建老圣观嘛。”
树江道长轻轻一拍巴掌,“好,精诚合作!”
这就算是统一了思想。
看着我们两个在这边交流,夏思雨没说什么,倒是金戈过后悄悄对我说:“这个树江道长滑得很,你可小心,千万不要太相信他。”
我笑道:“他当了老圣观副主持这么多年,虽然不会净宝术,但在净宝圈子里,也是代表四大宗之一的门面。
想要对付何家杰那伙人,必须要争取净宝行同仁的支持,有他撑着老圣观的门面,我才方便以老圣观的名目拉人。”
金戈虽然有些将信将疑,却也没再说什么。
可等回头夏思雨就对我说:“大师兄告诉我千万小心你,觉得你这人一肚子坏水,当心我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我莫名其妙,“我没跟你大师兄怎么样啊,他怎么对我的印象这么坏?”
夏思雨解释道:“他向国内的朋友打听你的事情,听说你在天南的时候与神文公司合作无间,横扫整个天南净宝行,抓了一多半的净宝天师,凶名传遍全国,吓得所有净宝天师都低调了许多,悄悄观望形式。
可在山城,他亲眼看到你跟神文公司闹翻,连地方经理都给干掉了,一副要与神文公司决裂的架势。
可现在呢,又听到你跟吴克己关系密切,还要帮吴克己造声势。吴克己那可是神文公司目前最火热的人物,都看着他能不能上位副总,居然暗地里跟你有勾结。
可反过来,你又在这边想借净宝行的力量对付神文公司的人。这么反复横跳,就算一时得利,怕以后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由失笑,问夏思雨,“那你怎么答复大师兄的?”
夏思雨一摊手掌,“让他不懂就消停呆着,执行好我爸给他安排的看着我的任务就得了。要是实在觉得你不是个东西,先把分到手的钱交回来!他就老实了。
不过啊,这些话他肯定还会跟我爸讲。我爸弄不好会给你打电话,你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改变计划,继续在酒店里呆了下来。
而这边的局势一日紧似一日。
街面上突然冒出许多的抗议者,少则几百上千,多则的几万甚至上十万,都穿着统一的红衣衫,各种抗议游行,明面上是反对某些政策损害到他们代表群体的利益,实际上暗中将矛头直指老国王,说他年迈昏庸,是造成目前各种经济困境的主要原因,话里话外要求老国王下台,让太子上位。
这种提法要求就很无厘头了。
连街头的乞丐都知道太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别管哪个阶层都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如今居然有人认为太子上位能够治理好国家。
这里面阴谋的味道简直冲鼻子。
街头的各种冲突开始暴发,街面秩序越发混乱。
而老国王依旧稳坐酒店,都不肯回王宫露面安定人心。
倒是一直以纨绔子弟形象示人的太子突然间浪子回头,穿着打扮整齐起来,每天不是发表电视讲话呼吁各方克制,就是走上街头跟这帮示威游行的谈话谈心,摆出一副亲民形象,同时又在王宫内密集会见各方高官将领,与神隐不露面的老国王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极有担当的伟岸形象,完全就是一副掌握全部局势的代理国王了。
如此僵持了大约一个星期后,老国王突然发难。
大批军队开进城中,先是把街头那帮子示威的全部驱散,然后冲进各大衙门,把这段时间跟太子配合密切的那帮子文官统统抓了起来,几乎包括了文官首领以下全部重臣。
将文官们一网打尽后,军政府宣布成立,军方几大头目各领一摊,管起了民事。
本来政变这种事情,在东南亚很多国家都属于常规基操,大有大变,小有小变,反正三天两头的变,变是正常的,不变不是正常的,这边虽然有老国王坐镇,以至于好些年没变过了,但偶尔变一变也不是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事情。
可偏偏这一回欧米的媒体不怎么就突然特别关注这东南亚小国的局势来,各种报道扑天盖地,密集关注,反正就要是突出一个军政府的狠毒和不合法。
最后连联合国都发声表示密切关注这边的局势,并且为可能出现的人道主义危机而担忧。
国际舆论这种东西吧,不是你说当他是一回事他就是一回事,不当他一回事他就不是一回事,而是当有些力量当他是一回事的时候,他才是一回事。
有了这舆论造势,又有联合国发声,各国的大使就开始活跃起来,在曼谷这边整天乱窜,说是要斡旋局势,但天晓得他们都在折腾什么,反正经他这么一折腾,本来已经消声匿迹的游行队伍又冒了出来,而且被软禁在王宫中的太子不知怎么就神奇的摆脱软禁,逃到了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