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签订既生效。
我试着引导噩力,控制流量,随时变身,果然都不再受到任何干涉,全都随我心意。
这事就算是成了。
而且有了我这个代理之后,噩源那方面就不再执着于往人间挤,变得安份了许多。
似乎真的把一切都委托给我了。
但对此,暂时还是要存疑。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夏思雨就问我,这签了协议之后,对比之前来说,能有什么变化。
最主要的变化当然是就是得到了噩力的精细化使用方法。
但这个却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我便现场给她演示了一下。
手按着一株矮树,导入噩力。
那树一阵摇晃,树身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眼睛,枝头更是结出一只只多足多眼的怪异虫样果子。
而这噩化仅限于这树本身,噩力没有任何外泄,便是树上爬着的虫子也没有受到影响,哦,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因为没能跟树同步变化,它们全都被长出来的果子给捉住吃掉了。
演示完了,把噩力一撤,树又变回了普通的样子,只是树叶一下全都掉光了,枝干也枯黄得厉害。
夏思雨总结了一下,“所以,你现在就是可以想让谁噩化就能让谁噩化了?这本事不像神仙有点像恶魔。”
我说:“这只是噩力精细化使用的一个小小方面,你要看像神仙的表现,那也是有的。”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我就表演了一下神仙向的技能。
先变个三头六臂,再来个呼风唤雨,最后来个腾云驾雾。
只是这唤来的风阴邪无比,驾起的云雾也是乌七麻黑,总感觉像西游记里的妖怪出场。
但不管怎么说,传说中神仙一般的通用手段,咱现在都能用噩力使出来了。
那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
只要我想,还不怕被边境的防空系统给打下来,随时可以自己飞回曼谷。
又等了两天,诺坎总算是把订制的箱子送了过来。
可却没有盖子。
没有盖子这箱子屁用没有啊。
我就问诺坎是几个意思。
他这里可是有翡翠翡老坑的,怎么可能连个玉石盖子都搞不出来?
是不是觉得我这神仙不值得敬畏?
诺坎赶紧就给我解释,“那盖子原本是雕好了的,只是要往上纹符咒,非得高级的玉雕大师不可,我这边没有这种高手,所以送到仰光请人去雕,哪知道雕好的盖子却被军政府给截下了。他们派了代表过来,想要拜见您。”
我心里就犯嘀咕,“这军政府不是跟石龙王是一伙的吗?见我要干什么?”
诺坎道:“我也问了的,他们之前与石龙王合作,是不知道石龙王败在了您的手下,还以为他是东南亚第一的巫王呢,所以想请他帮忙解决件事情。石龙王提了要求,想让他帮忙解决问题,必须得先帮他进秘真王城。可没想石龙王进了秘真王城就不出来了,军政府被他摆了这么一道,白打了一仗,问题也没有解决,现在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求您。”
这明显是帮军政府说话呢。
之前刚打过一仗,差点没被灭了,现在转头就替人死对头说话,简直是一点立场都没有。
我便问:“军政府许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卖力气替他们说话?”
诺坎听我语气不善,赶紧趴到地上,“要是我能帮他们引荐,他们答应给我一个正式的自治权,以后统治这片地方,就名正言顺了。”
虽然东南亚的军阀们都是靠着明里暗里反政府起家的,但却又有都想从各自政府那里得到个名义来稳固统治地位,这种精神分裂般的想法也不独诺坎自己有。说穿了不过是虽然有枪有人,但都是靠着外国扶持才能站住脚,便自己也觉得心里发虚脚下没跟,总想堆点BUFF,来证明自己不是反贼。
我说:“我不跟他们讲条件,让他们先把盖子送过来,要我自己去仰光取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诺坎什么都没敢说,喏喏地应着退了下去。
没多大一会儿,就带人抬着盖子过来。
这玉盖雕得极是精细,一看就是大家手笔,对照着检查,上面的符咒图案,分毫不差!
我便独自下通天神塔,去收姜尚鼎。
几天的工夫,鼎里居然又生出浅浅一层黑色的粘稠液体。
靠近了细闻,有股子淡淡的腥味儿,好像是血。
我拿不准这些液体有没有什么危害,干脆往里倒了几包药粉。
药粉一进去,就咕嘟咕嘟直响,翻花冒泡,鼓出一缕缕的青烟。
这烟居然有股子青香味儿。
等到不咕嘟了,鼎里的液体透明了,清亮了,而且不粘了,还散发出股子药香味儿。
看着卖相不错,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总觉得就这么倒了着实有些可惜,回去研究一下或许能有别的什么发现。
这可是连噩源都在用的鼎,里面生出来的东西,无论好赖,肯定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我便腾了几个装药水的瓶子,把液体灌进去单独存放。
收拾干净利索,这才把姜尚鼎装箱,加药,合盖。
把这姜尚鼎一装,浓重的噩力一扫而空,整个空间都随之清亮起来。
我重又在这一层遍洒药粉清洁,最后在地中央那片石屋的碎石当中插上三柱檀香,反复念了三遍净天地神咒,确认再没有任何噩力反应,这才拎着箱子往上走。
每往上走一层,都觉得箱子变沉了一些。
等走到最后一层,箱子的重量足足翻了五倍还有富余,以至于我一只手都拎不动了,只能用两手使劲抱着。
我这全神贯注地抱着箱子,堪堪踏上最后一层通向地面的台阶,就觉得背上猛得一沉,有什么东西竟然无声无息地扑了上来。
带着湿乎乎的腥臭气息,寒冷彻骨,有如冰块。
仿佛有许多肢体,密密麻麻地抱住了我的身体、胳膊、腿,紧紧地箍上来,勒得皮肉生疼,似乎要直接钻进身体里面。
几乎就在同时,四面壁画中那些有如妖魔般的披甲武士竟然全都身体转动,似乎要从墙上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