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一直游到有光的地方。
这小东西自从跟着我后就一直叨叨叨,说天说地。
路上很无聊,所以我没有打断它,偶尔还附和上几句。
“姐姐,你能不能牵着我走啊。”
它突然问我,我没有理它。
它凑到我旁边来,“姐姐?”。
“不行。”
“姐姐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那以后你会喜欢我吗?”
“可能吧。”
“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不。”
“那现在呢?”
“不。”
“现在?”
“不。”
“那你什么时候会喜欢我呢?”
“等你足够听话的时候。”
“姐姐。”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对它说:“好吧,小东西,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它两只小触手鼓着掌,欢呼雀跃,“好啊好啊!”。
“那我们就玩,看看谁能一直不说话。”
“可是姐姐。”
“嗯?!”
在我的威慑下,它立马用触手捂住头顶的嘴巴。
真好啊,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只是在穿过一条曲折的道路后便突然了光。
那是上方传来的光线,那是由碧蓝的天投射下来的光亮。
当我从水底探头上来的时候,我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里就像是热带雨林一样,潮湿的空气感觉就像在海底一样。浮萍渐渐在我的周围摊开,我就像是在沼泽中穿行的鳄鱼,
“姐姐,我可以说话了吗?”
我露出眼睛在上面,打探着周围的一切。
温和的日光,高耸的望天树聚集在丛林深处,弯曲的枝条低垂入河中形成拱门。鸟在林中播报着清晨的好天气,小动物们在河边喝着水,没有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周围,而鱼在周围肆无忌惮的畅游。
这里有点太过于美好了,就像是童话世界一样让人感到不真实。
它们和谐相处,没有为了一线生机而拼命奔跑,没有为了领地问题而相互斗争,甚至没有因为生存而进行杀戮。
“姐姐。”
它在我旁边叫我,我敷衍的回了句,“嗯”。
“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去兽族。”
“可是姐姐,我们现在在空白大陆呀。兽族在过来时候的另一条岔路口,直走有光的是这里,我们要去的是左边的那条道才能去兽族。”
我震惊的看着它,“那你刚刚干嘛不说”。
它张开触手揽过一大团的杂草,可怜兮兮的埋在里面,闷闷的说:“姐姐,不是你说要和我玩不要说话的游戏吗。而且我本来也想说来着,你也让我闭嘴。”
我哽住,因为我真的说过。
不过,“没事,我们现在返回去就行了”。
“快点跟上!”
我喊了它一身,紧接着拼命甩着尾巴往回游。
蓝紫的涡流就在前面,可就在我即将进入它的时候。
风,狭卷着巨浪从里面涌出来,巨大的力把我抛向高空。
幸好落下的时候在水中,阿忠就这么在下面接着我。虽然并没有什么用,还跟我一起重重的摔在水面上。
我不相信,所以我一次次的撞向它,可每次的结果都是被弹出来。
每次撞击就好像把防御墙刷新了一次,到后面,那些风就像利刃一样把我刺穿,撕碎。可是我并不屈服,我仍旧不顾一切的去挑战它们。
阿忠挡在我的前面,阻拦我,“姐姐你不能在继续了,再去的话就不是被弹出来的事情了。你会受伤的!”。
我看着蓝紫的涡流逐渐变成亮粉色,变得刺眼。
我较真似的推搡开它,让它滚,让它不要拦在我的前面。冲在前面本就是我理应承担的命运,我从来就不怕受伤。
从我诞生下来到现在,我所受的伤还少吗。
不差这一次了。
这次我拉开很大的一段距离,希望能冲撞开那层膜。我目视前方,憋着一股气,绷紧全身的肌肉往前冲。
当我被再次弹开的刹那,我看见涡流像是被浸满了鲜血,紫红流淌的河流仿佛张着血盆大口。
我立马察觉到不对劲,顺手把阿忠给拎上,翻个身就向相反的地方拼了命的游,想借此拉开与它的距离。
“我靠!”
它们竟然凝息成船锚刺穿我的尾巴,钻心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我径直坠在混浊的泥土中,吃了一大口泥巴。
阿忠跟着我一起摔在地上,准确来说是它被我甩在了地上。可它还是第一时间来关心我:“姐姐你没事吧!”
虽然看不见它的神情,但从语气上能够感受到它的焦急。
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闲心来敷衍它,我紧皱着眉头,“你先靠一边去”。
这个锚逐渐开始收紧,想要把我拖拽进那封闭的涡流中。
我用尽全力试图拔出这透明的锚,可是这透明的鬼东西被我触碰就像水一样穿了过去。无计可施的我只能慌乱的抓住水底的草拼命甩着尾巴负隅顽抗,可后面巨大的拽力让我无法抵抗。
尘土在河道中飞扬,夹杂着我的血肉。
阿忠憋着一股气用触手缠绕着我的手臂,触手上的每一只虫脚都在拼命的拽住我。它的肤色都憋红了,眼泪似乎都要从它的皮肤渗出来,“姐姐,这一次我一定会拉住你的”。
“我一定会,拉住你的!”
后面的吸力实在是太大了。它拽不住我,身体开始撕裂。
再这样下去,它会被撕成两半的。
绿色的粘液不断的从我的身躯中渗出,聚集再尾部形成一个个肉团。它们在不断愈合,连带着那嵌进我体内的锚也要一并融进我的皮肉中。
我回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涡流,那即将要吞噬我的死亡之地。
我明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对它说:“松开我,我有办法了。”
它的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嘴里呢喃着,“不行,不行的……”。
看着它这样,我就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小辈一样。我严声厉斥道:“松开!你想让我们一起去死吗!”
“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的。难道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你姐吗?!”
它怔住了,身体变得僵硬。
我乘机挣脱开它,把它推得再远些。
我害怕等会吸力太大,把它也给卷了进去。
看着它不断翻滚远去的身影,我放下了心。这样的话,就算我被卷进去,它也会安然无恙。它拽着我的那个时候,真的抓得很牢。就好像如果我死了,它也情愿跟着我一起去死。
可没必要,我不会死。
我不需要任何人,任何生物陪着我。
陪着我去死,我不要。
我咬紧牙关,利爪变成最为锋利的刀。弯腰,刺穿锚两旁的部位,如同撕扯纸张般向两侧撕开。鱼尾如同合并的人腿一样被分开,大量绿色泡泡粘液从两边分泌出来。
撕裂的疼痛早已让我喊不出声,我只是看着那鲜红色的血缓缓淹没我。我没有哭,没有叫,只是任由疼痛覆盖我的神经。
很痛,可似乎已经麻木了。我似乎并没有流血,因为身体的恢复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的血都还没有流出去,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看到的一片血红,也只是因为眼睛充了血。
可为什么治愈的这么快,我的眼底却还是一片血红。那片的红色,我似乎怎么也清除不了。
随着船锚的进入,激荡的紫红色涡流逐渐变得平缓,最终回归蓝紫色。
一切尘埃落定,我也随着水底的泥沙缓缓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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