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十三州,各有千秋韵。
可要是论起受黄巾军摧残的最严重的州,那青州应当无愧于前三。
毕竟青州就是黄巾军的老家之一,就算直到现在还是一处烂泥潭。
境内仍有百万黄巾军四处作乱,眼下除了济南、齐郡、乐安等地稍微好一点,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沦为他们的乐土。
有的占山为王,劫掠百姓;有的杀死官吏,占据县城;有的......
显然,现在的青州已经千疮百孔,刘氏集团要想彻底掌控这块地方的话,其实并不轻松。
数日后,宁澈便与关羽和太史慈以及刘备派遣的两千精兵浩浩汤汤的来到了齐郡都城。
此时,时任齐郡国相的申滔正带着一众官员在城外的一个亭中迎接。
见此,宁澈当即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亭前,拱手问道。
“阁下可是申国相?”
为首的苍髯老者徐徐拱手回礼,沉声说道。
“正是。”
确认身份后,宁澈对待申滔的态度也很是恭敬。
虽然宁澈作为刺史有监察太守的权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最高领导人。
“久闻申公大名,幸会幸会。”
而申滔对宁澈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不少,随即伸手相邀。
“天冷风寒,宁刺史不妨进城一叙。”
对此宁澈自无不可,在安顿好军队驻扎在城外后,便与关羽和太史慈一同进了城。
不多时,太守府内。
待众人落座一番寒暄后,宁澈并不打算绕弯子,起身直言道。
“不瞒申公,我此番前来青州就是为了扫荡青州的黄巾余孽,肃清贪官污吏,还青州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此言一出,大堂内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冷了下来。
片刻后,申滔才摸了摸下颌的白须,徐徐说道。
“那不知宁刺史打算如何啊?”
闻言,宁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在下愿助申公一臂之力。”
听罢,申滔白眉一挑,饶有兴致地回道。
“宁刺史如何助老夫一臂之力?”
宁澈环顾了一下四周,旋即高声反问道。
“申公可知如今齐郡之弊是何?”
申滔顿时语塞,毕竟他自上任以来就没花过心思治理地方,因为他如今年近七十,早就没了从前的雄心壮志。
故而各地豪强霸占田地、黄巾余孽劫掠县城、百姓民不聊生......申滔都不想管,他只想着自己得过且过。
此时,申滔身旁的一个约莫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拱手说道。
“回宁刺史,齐郡之乱,在于匪乱,在于豪强。”
闻言,宁澈当即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即狡黠一笑。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曾宜,曾兴仁。”
“出身何处?”
“冀州巨鹿人。”
宁澈连连道好,旋即又看向申滔沉声说道。
“申公,如今您上任也有一年之久,可齐郡却还是那般景象。”
“在下要助申公一臂之力的话,自然需要人才。”
听罢,申滔脸色阴沉,很是不满的说道。
“宁刺史此言是何意思?”
此时,大堂内的气氛已经坠至冰点。
见状,宁澈冷笑一声,当即厉声喝道。
“申公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下一路至此,沿途匪徒众多如蚁,甚至还有猖獗狂徒占据县城,自立为王!”
“此等骇人听闻,若是传到天子耳中,岂能不诛汝九族?!”
闻言,申滔气急上头,连连咳嗽。
接着,宁澈一把抽出腰间宝剑,指着申滔喝道。
“我奉天子之命前来治理青州,汝若是不碍我事还好,若是执迷不悟执意阻拦我,那我手中宝剑也未尝不利!”
“我劝汝切莫自误,免得晚节不保!”
申滔作为一郡太守,不仅没有去为民除害,反而还置之不理,如此庸碌之辈,宁澈自然不会给其半点脸面。
“大胆!”
“安敢如此冒犯使君?!”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当即抽出大刀,怒指宁澈。
“嗯?!”
见此,宁澈身后的关羽旋即眯起一双丹凤眼,随后将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杵。
一声闷响传来,那厚实的地板居然被关羽硬生生砸出个窟窿来。
而太史慈也抽出腰间的精铁长刀,冷眼注视着壮汉。
看着申滔恼怒的神色,宁澈不屑一笑。
“申公,你虽无治国之能,但也素有清廉之名,想必你也不愿看着百姓再受疾苦了吧?”
“如今我带着兵马来,就是为了保境安民,眼下夺权也是不得已而为。”
“只要申公给我一年时间,届时我定然还申公一片盛世齐郡。”
台阶宁澈已经给了,申滔愿不愿意下就看他自己了。
申滔的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不言,他活了几十年结果现在还被这么个小鬼死死拿捏,当真是丢了个大脸。
可宁澈说的确实是事实,申滔也没法狡辩。
况且宁澈身为青州刺史,本就有检察一州官员的权力。
如果宁澈把齐郡的情况上奏朝廷的话,那恐怕届时申滔只是被罢黜都算是从轻处理了。
而且到那时候,申滔估计晚节就真的不保了。
想到这,申滔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终归是老了,脑子糊涂了,比不得年轻人。”
“这齐郡,就拜托你来治理吧。”
闻言,宁澈拱手笑道。
“申公大义,小子佩服佩服。”
......
在东汉历史上,刺史夺太守之权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李膺、陶谦、刘表......那可都干过这事。
因此宁澈也不过是仿先效后,不过就算申滔死活不放权,宁澈也并不会真的去上奏罢黜他的官位。
毕竟到时候要是朝廷再派一个人来,那反倒会让宁澈多费手脚。
本来宁澈是打算以武力镇压的,不过在与申滔一番接触后,宁澈便知道了这个老东西对于权力的贪恋。
故而宁澈只需要利用申滔治理不方这一点来威胁他,就能轻松拿捏此人。
而且如此一来,不仅申滔自己无可奈何,就连他的手下也只能乖乖服气,受宁澈调遣。
当然,对于这种庸碌无为的家伙,宁澈怎么可能会再把权力还给他。
违背誓言是小人,可真小人总比伪君子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