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所有网络平台，比如贴吧、斗音、微博，全都多出一个新的账号。
ID：灵调局。
全称：灵异调查与介入管理局。
账号直接绕过平台认证流程，自带蓝色认证标志。
《每日头条》有自己的APP，也莫名其妙多出这么个账号。
随着该账号出现，当天所有媒体的灵异内容，全部撤除。
薛主编拿着手机端详，眉头拧得比麻花还厉害。
“我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势的部门，压了所有媒体热度，背景得有多硬？”
灵调局的出现，意味着灵异现象真实存在。
薛主编的心彻底死了，被迫接受现实。
刘平凑到林延身边，贼眉鼠眼地问道：“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林延摇头。
他预料到会有这么个组织存在，但也是第一次听说“灵调局”三个字。
刘平喃喃道：“以你的人脉，都没提前知道消息，看来这灵调局的背景够硬！”
林延：？
这货到底脑补到什么程度了？
林延扫了一眼，发现周围的人神情激动，讨论个不停。
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要见证历史，新奇感难免让人血脉贲张。
灵调局的出现，相当于彻底公开灵异，全民皆知。
林延对此的态度并不乐观。
很多秘密，都是在纸包不住火的时候，才会彻底公开。
“灵异，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林延不由得陷入思考。
就在这时，赵磊的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个新账号发表了新的动态……”
现在是集体摸鱼时刻，所有人都捧着手机，哪怕主编在场，也敢堂而皇之地看手机。
林延也不例外。
他看到灵调局的账号，发布了一条动态，内容简短直观。
1.鬼可以被杀死。
看到这条消息，林延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起码家里的鬼婆不是无敌的，也有致死的弱点。
昨晚被剥皮之后，林延意识到相比于搜集素材，活命更重要，对鬼婆杀心渐起，又怕杀不死。
灵调局的科普，或者说公示，算是给林延吃了一颗定心丸。
周围响起沙雕声。
“我喊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鬼能死不？”
“是时候请林正英下来了，只有他能杀得厉鬼片甲不留。”
“我三舅天天自称阴阳先生，难道真有本事？看来我不能再正月剪头了！”
“我不信有鬼，除非女鬼吸我的精气，包吸干的那种。”
普通人对鬼的理解，停留在传统的志异鬼怪层面。
以林延与鬼婆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种认知是错误的，也可能自己的经历只是个例。
林延向来不喜欢以偏概全，不会用自己的浅薄认知，着急对鬼进行定义。
他看向灵调局公示的第二条内容。
2.完整的鬼才能被杀死。
林延对“完整”两个字，存在一些疑问。
什么样的鬼，算是完整的鬼？
四肢健全，身体各部位都存在？
鬼婆肯定不算完整，它没有皮肤，不过打开皮箱，拿走里面的皮以后，它可能恢复完整。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鬼没有头发的话，算不算完整的鬼？
毕竟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头发就不算完整，那满大街的鬼不都得想方设法地植发？
灵调局并没有详细解释“完整”的含义。
一次性公开太多信息，普通人很难接受并记住。
第一次公示尤为重要，肯定要挑最重要、最通俗易懂的内容。
“我二叔死了以后，肯定不是完整的鬼，他割过痔疮，嘿嘿。”
不知道哪位人才嘀咕了一句。
林延觉得很有道理。
3.完整的鬼才能被看见。
第三条内容，相当于第二条内容的前提。
鬼身躯完整，才能被看见，进而被杀死。
“这么说，我二叔死了变成鬼，我都看不见他？”
人才又嘟囔了一句。
“能不能别提你二叔了？听得我屁股痒，痔疮都特么要犯了！”
“正好，你的割下来，给我二叔装上，这样我就能看见他了。”
“卧槽，你真是太孝顺了。”
成年人的插科打诨向来不拘一格。
林延对痔疮的话题不感兴趣，继续盯着手机。
灵调局的每一条公示内容，对他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精华，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4.完整的鬼才能杀人。
5.不完整的鬼，始终在努力补全自己。
林延忽然理解，鬼婆为什么要动刀割皮，并且吸收那么多人的皮。
一切操作，都是为了补全身体，让自己变得完整。
“不完整”就像是一个框架，鬼困在里面，始终要为跳出框架而努力。
“林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看得太久，被左一个鬼右一个鬼给吓到了？胆子这么小吗？”
赵磊愈发瞧不上林延，哪怕怀疑林延有背景，但从小养尊处优的优越感，无法让他心平气和看待林延。
尤其林延对自己产生威胁的时候……
刘平听到声音，赶紧看向林延。
此时的林延，脸色阴沉得可怕，头微微低垂，眼皮被浓烈的杀意扯着微微下坠。
额头的青筋，也在不知不觉间鼓起。
林延的耳边，充斥着耳鸣。
“完整的鬼才能杀人……”
这是第二条公示内容。
先前治安来访，透露皮箱里存放的，就是当年凶案现场的人皮。
在杀人现场，能用密码打开皮箱，不知不觉拿走人皮的，只有鬼婆！
获得人皮的鬼婆，将彻底补全身体，可以被看见，可以被杀死，同样……
也可以杀人！
“第一次见鬼婆的时候，身上是有皮的，但不是它自己的……所以，不是原装的，装上去也达不到‘完整’的前提。”
“既然达不到这个前提，它是怎么干掉第一个人，然后吸收皮肤的？”
种种疑问，萦绕在林延的脑海中。
眼下更紧迫的，是鬼婆到底有没有补全身体。
如果真的补全了，它就能在金泉小区内肆意妄为，引发真正的灵异事件。
“它不会大白天来这里干我吧？”
林延担心鬼缠身，忧心忡忡望向公司窗外，发现自己想的太多。
外面晴空一片，哪里有鬼的身影。
“老大，我得请个假。”
刘平关心地问道：“去医院吗？用不用我陪你一起？”
林延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让人以为他生了病。
这脸色，看得刘平也是一阵摇头。
明明能提供那么吓人的灵异素材，结果被刚公开的几条消息，吓成这个样子……
刘平愈发觉得，那些素材是林延背后的“大人物”提供的。
这小子一定是有人脉的！
“实习期请假要扣工资，你就说有素材的线索，出去找素材了，别说是请假。”
林延确实是有素材。
得到应允后，匆忙下楼，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金泉小区。”
车子启动。
林延点开灵调局的主页，找到了一个热线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