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真不错啊……姚莲堂主。”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烛火照映出一张英俊的脸庞。
“你!?你怎么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青荷媚态天成的娇躯兀然僵硬,她机械的回头看去,眼神带着强烈的不安。
来人正是乘霄宗执法堂副执事-陈坚。
“怎么,要我大师兄来,你才高兴吗?”
听到大师兄的名号,姚莲眼神恐惧,仿佛想起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也真是傻得可以。”
陈坚戏谑一笑,走到青荷……姚莲对面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事情败露了,你们有内鬼。”
“什么?”
姚莲娇躯微直,气势猛地一涨,竟是金丹期的修为。
“我去林家看过了,应该不是林建山。”
陈坚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放在嘴边吹着。
“所以只能是你们内部有鬼。”
姚莲充满杀意的目光瞬间扫视全场。
张尔斌低着头,细汗密布额间,强忍着内心的不安。
陈坚看了眼姚莲的反应道:“先说正事。”
“这些孩子我肯定要带回乘霄宗了,你安排一下,弄点替死鬼给我交差。”
“你带着人,按原计划出镇子,撤回宗门”
“至于张二河……他就当个恶首吧。”
“乘霄宗除魔……总得有点成果,对吧。”
陈坚笑着喝了口茶,对温度很满意。
……
今夜的雨下得很大,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
迎春楼内格外热闹,座无虚席。
有人架着马车从外地赶来,有人披着蓑衣冒雨前来。
因为青荷姑娘要登台表演。
“老爷,一切正常。”
坐在厢房内听着张尔斌的汇报,张二河微微点头。
厅堂传来阵阵欢呼。
“青荷姑娘!”
“青荷姑娘!”
“表演开始了。”
……
“嗨嗨嗨!”
“小爷我双天豹子!”
“再给你一次机会!翻个至尊宝给我秒了!”
张家赌坊内,林家栋意气风发。
排九翻开,正是双十二,又称双天。
“双天!”人群中响起了惊呼声!
双天是排九中第二大的牌型,只有两张宝牌凑成的至尊宝能压它一头。
只输一手至尊宝。
对面坐着的冤大头胖子还是原来的配方,脸色已经有些铁青。
昨天输了不服气,今天又跑过来报仇。
“六!是六!”第一张是宝牌六,他的脸色突然涨红!兴奋起来!
小胖子微微颤抖,用宝牌“六”盖着下一张牌,轻轻搓下。
一个红点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小六面色有些紧张,林家栋倒是神色如常。
“三!三!三!”人群突然沸腾了,开始为他助威。
双天大战至尊宝!就在今天!
小胖子激动的喘着粗气,慢慢的往下挪牌。
很快,他如泄了气的皮球,面色迅速转为灰败苍白。
【四】
人群忽然安静下来。
“哟,原来是小瘪十啊!”
“哈哈哈!小六!拿麻袋来装钱!”
“来人!给公子叫辆豪华马车,我出钱!”
“下雨别淋着了啊,欢迎下次光临~”
送双腿打颤,面色虚浮的小胖子上了豪华马车,林家栋微微昂着头,如一只斗胜的公鸡,无敌,寂寞!
今日入账一千两!是个好的开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家栋抖了抖肩上的雨水,欢快的回到赌坊内。
现在只等张二河一死,他继承修为。
用这些银子为小六安好家,他就可以安心的去乘霄宗参加考核。
只要进了问道宗,他就能安心修行,顺便再找一个义父。
“继续继续!”林家栋大手一挥,准备再战一场。
“三少好兴致啊!”门外传来一阵掌声。
原本吵闹的赌坊陡然安静,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雨中走来一群人,身披蓑衣斗笠,看不清面容。
雨水落在了室内,滴答滴答。
“三少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人抬起头,赫然是双目血红的林家家主-林建山。
林家栋身形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展颜一笑道:“哟,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啊。”
他微微后退,从桌下摸到了朴刀,给小六使了个眼色。
小六心领神会,悄然退至林家栋身边。
“传闻三少这几日风头无二,好不快活。”
林建山的声音平淡,要不是面目狰狞,倒挺像是在跟林家栋闲聊。
“我儿泉下有知……”
“恐怕是死不瞑目!”
“林叔叔哪里话!林少的死,我也很遗憾,但是真不是我干的啊!”汗水打湿了林家栋的后背,他强颜一笑,迅速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
林建山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家栋:“今日,你便与你亲爱的义父……”
“下去为吾儿道歉吧!”
“下雨了,我衣服还没收,先走了!”
林家栋向小六使了个眼色,猛然将桌子一掀!
顿时,银两,排九,骰子四散而起,向林建山一行人飞去。
林建山运起真气,将飞来的牌桌撕裂开来,场上哪还有林家栋与小六的影子?
只剩下半开的窗户,在风雨中摇曳。
林建山顿时气得胡须倒立!
小贼!
“给我追!”
……
“青荷!”
“青荷!”
随着一阵掌声,青荷姑娘的表演终于谢幕。
众人或乘马车,或披蓑衣,在暴雨中逐渐离去。
青荷姑娘也乘着马车,由张尔斌护送,前往裕隆城给朱老爷贺寿。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一名仆人前来禀报:“老爷,青荷姑娘已出镇。”
“嗯。”张二河还在闭目养神。
“另外……刚刚赌坊来人说……林建山带着数十号人欲杀林家栋。”
“嗯?”张二河猛然睁开了眼睛!
“林家栋死了?!”
“没……三少目前生死不知……”
“真是废物!”张二河一拍桌子,也不知道在骂谁。
“备车,回府!”
他要防止林家栋逃回张府。
“哒哒哒~”
马车行在漆黑的大路上,滂沱的雨哗哗落在车厢上。
马车速度渐渐慢了,逐渐停下来。
“怎么停了?”张二河掀开车帘问马夫。
“老爷,有人拦路……”马夫眼色恐惧,眼前的情形实在是有违常理。
暴雨中,一名素衣女子俏然而立,滂沱的雨水拍在她身前一寸之时便自动避让,仿佛穿着透明的蓑衣。
一柄剑悬在她的身后。
如雨中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