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罢,那悠扬的乐音仿若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轻盈地舞动。余音袅袅,似是丝丝缕缕的轻烟,袅袅娜娜地在每一个角落盘旋缠绕,久久不愿散去。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带着无尽的情感,在人们的心间反复奏响,真如传说中那般绕梁三日,令在场众人依旧沉醉其中。
那大厅里的烛火似乎也被这乐音感染,变得柔和而迷离,洒在众人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未几,那妇人微微欠身,施了一礼,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细柳。她身上的绫罗绸缎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她那精心梳理的发髻上,珠翠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映照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庞。
她正欲开口请教众人填词,忽听二楼地字二号房,有人高声喊道:“不管官爵高低,来者皆是客,掌柜的何故厚此薄彼,一味迎合对面客人。他们能填词,我等就不能吗?”
这声音如洪钟大吕,打破了原本沉浸在音乐余韵中的宁静,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激起阵阵回响,惊得房梁上的灰尘都微微颤动。
赵恒毅闻声下意识地寻声望去,目光穿过二楼的雕花栏杆和薄纱帷幔。只见对面房间拱门之外,一人昂首而立,身姿挺拔似苍松,身高七尺有余,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
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袍上用银线绣着古朴的花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王霸之气,那气场犹如实质般,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他的威严。脸庞犹如刀削斧凿般,轮廓分明。
左右各站一人,亦是气宇不凡,魁梧异常!
蹇硕一见对面之人,顿时双手握拳,手上的青筋暴起,如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那原本就有些刻板的面容此刻更是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他快步来到拱门之外,每一步都带着愤怒,脚下的木地板被他踏得咚咚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怒火。
他眼中满是怒火,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对面之人,冷冷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前任曹大县令。既然赋闲在家,就该好好修身养性,大老远跑来蜀郡,所为何事?就是想吟风弄月、争风吃醋?若是传到圣上耳中,怕永无翻身之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那声音在空气中传播,仿佛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对面之人,却丝毫不惧,脸上依旧带着那副笑呵呵的神情,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自信。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蹇硕的眼神。
“二位大人,不在宫内伺候圣上,领着前任太尉,来此烟花之地,又为何事?操虽不才,学了些诗词歌赋,今日较量一下,如何?”
他的话语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回荡,彰显出他的从容不迫。他的双手自然地垂在两侧,手指修长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赵恒毅此刻震惊不已,心中暗道:“曹大县令,操虽不才,那不就是曹操、曹孟德嘛!这可是堂堂魏武帝啊!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他,而且就这么活生生站在那里。”
赵恒毅心跳不禁加速,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曹操,试图将眼前的人和历史中的传奇人物重合起来。
“没想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这般年轻气盛,跟这些大人物争一时之长短,又是为何?旁边二人应是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曹孟德的头几号马仔。”
他的目光又移向夏侯惇和夏侯渊,试图从他们的神态中看出些端倪。
只听曹操高声吟诵道:“关山三五月,客子忆秦川。思妇高楼上,当窗应未眠。星旗映疏勒,云阵上祈连。战气今如此,从军复几年。”
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韵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发出,在大厅和包厢内回荡。
随着他的吟诵,人们仿佛看到了边关那清冷的月色下,戍边的游子望着明月思念家乡的画面,看到了高楼上独守空闺的思妇夜不能寐的愁容,看到了战场上军旗飘扬、战云密布的紧张场景。
言罢,他略带挑衅地看着蹇硕,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傲然,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已出招,看你如何应对。”
一时间,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众人都被这首诗所折服。有的客人兴奋地拍着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酒水在杯中泛起涟漪;有的客人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丝帕,满脸激动;还有的客人则是相互交头接耳,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柳莺儿站在舞台中央,抬头看向曹操,眼中闪烁着赞许之光。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里,满是对这首诗的欣赏。她微微张着红唇,似是被这诗句所打动。
她在心中暗自赞叹,这几句,没有一个字提及愁怨,却将战士、思妇的离愁哀怨刻画得淋漓尽致,而且还与音律之意完美契合,当真堪称佳作。她身上的彩色舞衣随着轻微的动作闪烁着光芒,仿佛也在为这首诗喝彩。
蹇硕暗忖自己这边都是些粗人,虽略懂文墨,但和学富五车的士族相比,自然差了一大截。
此刻他也是骑虎难下,又不能输了气场,心中盘算一番后,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可他深知自己并无把握取胜,于是扭头看向赵恒毅,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心想不如让他出面,即便输了,不是自己亲自出马,也不至于太丢面子。他来回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算计的意味。
“好好好,孟德贤侄,写的不错。老夫也不以大欺小,刚结识了一位小兄弟,就由他出面,接下此阵。”
他边说边向赵恒毅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赵恒毅无语了,心中一阵叫苦。他看着曹操,心中惊叹:这曹孟德到底何方神圣,这首关山月乃是南北朝时期徐陵所作。是徐陵抄袭了曹孟德,还是说曹孟德也是个穿越者?难道是夏侯超?可是这长的完全不一样啊!没超哥帅气,也没那种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气质。
赵恒毅眉头紧锁,蹇硕这老匹夫,自己怕丢面儿,就把我推到前台。
赵恒毅暗自腹诽,但凡经过高考的洗礼,大家都只会写800字议论文,谁TM会诗词歌赋啊,平时都背诵古人的。
现在上哪找一首能深合曲意又能胜过曹操这首《关山月》的诗词呢!他焦急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嘴里小声嘀咕道:“关山月、关山月,唐,李白,有了…”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希望的灯塔,那光芒驱散了他眼中的慌乱。
随即,赵恒毅起身,朗声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一个字都饱含情感,如同出征的号角般在空气中吹响。随着他的吟诵,一幅更为宏大而悲壮的边塞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人们仿佛看到了明月从天山升起,在苍茫的云海间穿梭,长风呼啸着跨越万里,吹过玉门关的雄伟景象。看到了汉家军队在白登道征战,胡人窥视着青海湾的紧张局势,还有那自古以来的征战之地,留下的只有无数将士的白骨,戍边的战士望着家乡的方向,满脸都是思念和愁苦,高楼上的思妇在这夜晚,也只能独自叹息。
楼内众人先是陷入沉寂,每个人都像是被这两首诗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沉浸在诗歌所描绘的画面中,久久不能自拔。
片刻之后,掌声雷动,如雷鸣般响彻整个书香苑。那掌声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向赵恒毅涌来。
先前曹操之作固然不错,但众人都能感觉到,后一首显然更胜一筹,无论是意境的开阔,情感的深沉,还是画面的宏大,都展现出了极高的水准。那掌声仿佛是对赵恒毅的最高赞誉,在这热烈的氛围中,整个书香苑都沸腾了起来。
蹇硕见状,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那笑容在他眼角的皱纹里若隐若现,眼中闪烁着算计得逞的光芒。
他暗自窃喜,心想没想到赵恒毅这小子竟有如此才情,在这等场合都能即兴赋诗,而且作出的还是千古名句,就凭这,何愁赢不了对方。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挺起胸膛,那姿态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怎么样,孟德贤侄,你自己说说,谁赢了?我们还多写了几句,哈哈哈…文戏既然比完了,来场武斗如何?”
蹇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眼神紧紧盯着曹操,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曹操却仿若未闻,懒得理会蹇硕的挑衅话语,只是心中狂喜不已:“这 TM是李白的《关山月》,这是毅哥的声音,除了我和他,这世道谁还会李白的诗啊?一定是他!”
曹操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立刻冲过去与赵恒毅相认的冲动,因为他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周围的局势复杂多变,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曹操面无波澜,眼神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纷争与他毫无关系。
他绝口不提胜负之事,只是淡淡地说:“久闻蹇大人,武艺超群,若论武斗可是要亲自下场?就不怕被打的满地找牙吗?须知擂台之上,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曹操也不是愣头青,自然不会轻易上当,何况他心中怀疑对面之人可能是自己的兄弟,兄弟之间岂能刀兵相向。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赵恒毅心中窃笑,暗自腹诽:曹孟德这嘴上功夫可真损啊,这二人先前肯定有仇,此番言语相激,就是要跟这老匹夫打一架。他看着蹇硕和曹操等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心中一阵无奈,想着自己怎么就卷入了这莫名其妙的争斗之中。
“我本是想低调行事,找到回家的路,顺便好好探寻这世间的秘密,可如今却被这些大人物当作棋子摆弄,真是倒霉透顶。这蹇硕明显是想拿我当炮灰,我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蹇硕冷笑道:“三言两语,就想激老夫上场,与你生死相拼,简直痴心妄想!此阵还是我这小兄弟与你较量。贤侄可是要亲自上阵?须知擂台之上,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蹇硕把话头又转向了赵恒毅,那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赵恒毅心中早已问候了蹇硕祖宗十八代,学人话长不大,这老东西真不要脸。
他暗暗咬牙,暗骂道:“老匹夫,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是吧,挟持老子就是拿来当挡箭牌。老子可是一口水都没喝你的。我可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地被你算计,得想个办法应对,可又不能直接得罪他,毕竟他权势滔天,稍有不慎我就性命不保。但若是真上了擂台,对方也绝非善茬,我这一身功夫虽说不差,可在这等高手云集的地方,也不敢保证全身而退。”
想到此处,赵恒毅略一拱手,姿态看似恭敬,实则心中满是不情愿。
“蹇大人,麾下高手如云,在下这点微末功夫,岂敢班门弄斧。刚刚侥幸赢得一场而已,此阵只怕生死难料。还请放我师兄弟离去,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祈求,希望蹇硕能够大发慈悲,放他们离开,同时也在观察着蹇硕的反应,心里忐忑不安。
蹇硕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老夫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若你接下此阵,不论输赢,都可离去。老夫还可承诺你两件事,千难万险,都全力完成。如何?”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赵恒毅,似乎在向他传达着自己的诚意。
赵恒毅内心纠结不已,思索着:“这承诺听起来诱人,但谁知道这蹇硕会不会信守诺言。可若不答应,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罢了罢了,先答应下来,走一步看一步,总比现在就被他为难要好。”
话说到这份上,赵恒毅也只能答应。他心中想着,不为那虚无缥缈的承诺,只是想赶紧从这是非之地脱身,远离这些勾心斗角之人。
“既然如此,此阵我接下了,还望蹇大人信守承诺。”赵恒毅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赵恒毅也不再跟对方客套,心中暗自想着,尔等如此无理,还想老子笑脸相迎?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说完,看向张兰兰,二人眼神交汇,瞬间会意。他们身形闪动,快步穿过拱门,如两只敏捷的飞燕。在经过栏杆时,足尖轻点,借着那一点力量,飞身来到一楼大厅。
赵恒毅落地之处,就在舞台旁边,距离柳莺儿很近。那一瞬间,他能清晰地闻到柳莺儿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如兰似麝,沁人心脾。
近距离观看,只见柳莺儿肌肤如雪,面若桃花,一双大眼睛如秋水般明亮动人,琼鼻挺秀,红唇娇艳欲滴,确实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
赵恒毅不禁有些愣神,一时间竟看得呆住了。他并非色迷心窍,只是觉得这女子这番气质似在哪里见过。
他微微皱眉,在心里疑惑道:“为何这女子的气质如此熟悉?我肯定在哪里遇见过相似之人,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随即又摇头苦笑,心中暗自叹道:也许美女的气质大抵相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