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绍威在左右帮助下,换下染血的袍子,并挥退左右。
手抚着心脏处,只觉心脏砰砰直跳,当时的时候只感觉冰凉之物刺入身体。
当时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心凉,不只是物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白绍威回想着那人的人物界面,当时顾不得看,现在回想着大概。
【索朗】:「外交:9」「军事:16」「管理:11」「谋略:19」「学识:14」
我靠,谋略大佬,这谋略竟然这么高。
当时跟他聊天的时候一直没等着他的人物界面出现,他还想看看索勋这样的人物属性如何。
可是一直没等来,他甚至怀疑过系统出现差错,毕竟出现晚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一直没出现,那必然是有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他还真不是索勋。
喵的,索勋,你罪大恶极。
他当时还心想到时候来个一换一,你砍我一刀,我杀你一条命。
大家都是老狐狸,所以他当时连搜身都没搜,大家都带了武器,一换一嘛。但是万万没想到,他那个匕首扔的那么丝滑。
此时营帐外人影绰绰,白绍威看着叹了一口气,“行了,都别在外边儿杵着,进来吧。”
众人纷纷涌入营帐,七嘴八舌的问着白绍威的伤势。
一个大嗓门儿出现,“要我说就不该放那个人回去……”
“好了,我又没有什么事,放他回去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白绍威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语。
“还有,索勋不在这,过来与我商谈的那是他的弟弟,他现在应该在沙州城里边,控制着张淮鼎。”
众人倒是不感觉意外,看这都当场刺杀了,他派替身前去也很正常。
“你们觉得索勋会在这个关隘里面?”白绍威看向那群参谋。
其中一位参谋走出来,“节帅,索勋在哪儿都不意外,不过听您所说,这次兵变难道是索勋为主导吗?”
额,这倒是他先入为主了,历史上张淮深和张淮鼎两兄弟死亡的背后都有索勋的影子,不过这一次不知道是否跟历史相同?
不过若是墨离军在这关隘里驻扎,那他手底下就只有他在甘州带走的士兵,沙州应该驻扎着不少军队,索勋能镇压住吗?
算了不想这些,这些不是自己擅长处理的,要是砍砍砍能解决问题就好了。
白绍威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又指着桌子上的几个印章,对萧增瑜说:“当初丢的印章,可终于找着了。没想到竟然是索勋偷的,真是罪大恶极呀!”
萧增瑜有些诧异,“难道我们在甘州遭遇的伏兵也是他派的?”
白绍威点点头。
众人又说起索勋的不是,白绍威让大家停一停。
“明日派去使者,不能光他们在咱营帐里探虚实,咱也去看看这关隘里面究竟是怎样的。
地道挖到哪儿了?”
一个参谋上前回答:“如今的地道已经挖到到城墙根下,又往左右拓展了不少,已经给火雷预留好位置。到时候不管是轰城门还是轰墙根,都准备好了。”
白绍威点点头,“咱在这儿耽误了不少工作,过两天攻城器械就造好了,咱马上攻城,然后直奔沙州城。我这担心吐蕃和凉州那边儿的情况,不把沙州打下,没法放心对付吐蕃。
等吐蕃来犯,也正好借此机会,夺回凉州和吐谷浑地区,只要控制住吐谷浑地区挟制吐蕃就很容易了。”
白绍威交代完,挥挥手让众人都回去干活儿,别堵在这儿营帐里了。
又让左右去带个羊腿过来,走的时候还啃了好几个饼,现在就已经饿的不行了。
在白绍威库库炫肉时,另一边的关隘也不平静,关隘里随着那二十多位亲卫回营已经炸开了锅,那日凭空出现的士兵建造营地就已经把他们吓坏了。
更不要说今天晚上带回来的消息,竟有人刺中心脏而不死,难道真的是神仙?
索朗正在灯火旁观赏着那把刺进白绍威胸膛的匕首。
刀身上沾满着血液,只是这血液似乎与常人并无不同。
苏朗正端详着匕首,一旁老者却闯了进来,“郎君,还是想些法子吧,外面的士兵都开始疯传,这士气一降再降,万万不可如此了。”
“哎,未曾想到真有人能不死,我亲眼见这匕首被我投入此人心脏,那人拔出匕首的时候我也看的真切。他骑马的时候也一点不受影响,我又能如何?”
老者也叹了口气,“郎君的以剑遥击之术最是出众,当年宴席时还为司徒夸奖,莫不成,他早已知晓做了防范。”
又突然想到什么,“说不定这人心脏是在右边,我曾听人提起,这世间有一种人唤作做镜人,此人五脏六腑就如人照镜子一般,左右颠倒。也许……”
索朗摇摇头,“纵然此人的心脏是在右边,可他中刀却是实在,虽说当时昏暗了些,可我这眼神你也知晓,然而他却全然无恙。
此前我与他交谈,他表现的却如稚童,全无城府,倒是有颗赤子之心。
我说什么他信什么,不过他倒是能识破我并非索勋。这倒是奇怪,倘若他真是神仙般的人物,那倒是不需要什么城府。”
“郎君,你如何打算?”
“明日我亲往他的驻地查看病情,若是果真无恙,我只能去沙洲劝劝兄长。
这期间你一定要尽可能安抚好士兵,倘若压制不住,你与亲信悄悄离去,那突然出现的士兵和他们营造的攻城器械,恐怕不是你我能挡得住的,只希望到时候哥哥能认清现实呀。”
索朗捧着匕首做叹息状。
“郎君,若是明日他们不肯放你回来?”
“若是我明日回不来,你就派亲信去沙州将这一切告诉于兄长,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大唐是真的要覆灭了。我曾看过一本传奇,其中所言每当朝代轮替就有神仙转世,辅佐圣君,赚取功德,以成道果。
我原以为这传奇所写的不过是些荒谬之言,可没曾想今时却真见了神仙。”
索朗看着昏黄的灯火,一只蛾子却在灯罩之外不断扑向火焰。
如飞蛾扑火,用无明贪爱之翼,扑生死之火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