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争那小子,倒也有些本事。”章师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县令大人知道此事,定会好好嘉奖他一番。”
“你先下去吧。”章师爷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应声而退,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章师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
“废物猫妖,连个人类都搞不定。”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呵呵,敢对我们妖魔如此不敬的人类,你还是头一个。”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章师爷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丝毫不显慌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房间角落的阴影处。
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赫然是一只身形佝偻的鼠妖。
“妖魔天生便比人类要更为强大,更为长寿。”章师爷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能被人类轻松斩杀的妖魔,那不是废物是什么?”
鼠妖闻言,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笑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你说得没错。”
“所以,你想要成为妖的原因,就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更加长寿?”鼠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章师爷眼神微眯,没有回答鼠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就不需要你管了。”
“对了,那个张能……”章师爷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寒芒,“我给过他机会了,既然他把握不住,那就杀了吧。”
“去把他妹妹带来,我要在他面前亲手将他妹妹杀了,让他知道忤逆我是什么下场。”章师爷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鼠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点了点头:“还真是会使唤人。”话音未落,鼠妖的身影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房间内。
章师爷看着鼠妖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陆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低声自语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
......
凌云县衙,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院子,为青砖黛瓦镀上了一层金边。
县令屈伯风今日心情大好,早早地便来到了衙门大堂。
他端坐在高堂之上,一身官服笔挺,脸上带着一抹掩盖不住的笑意。
堂下,武才、张能等一众衙役整齐地站立两旁,一个个精神抖擞,等待着县令的训话。
“诸位,”屈伯风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这几日凌云县接连发生命案,闹得人心惶惶,本官也是寝食难安啊!”
“所幸,在陆争、武才、张能三位捕快的通力合作下,终于将那作恶多端的猫妖绳之以法,还我凌云县一片太平!”
说到此处,屈伯风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了武才和张能的身上。
“你们三人,此次立下大功,本官定当重重有赏!”
武才和张能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多谢大人夸赞,这都是卑职们应该做的。”
“嗯,”屈伯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陆争他人呢?怎么不见他?”
武才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回禀大人,陆争他……他昨晚与那猫妖恶战一场,受了些伤,如今正在家中休养,特地让卑职向大人告假。”
“哦?原来如此,”屈伯风恍然大悟,关切地说道,“降妖除魔,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理应好好休养才是。”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王典史,吩咐道:“王典史,你去库房取二十两银子,给陆争送去,就说是本官嘉奖他的。”
“另外,武才和张能也各赏十两银子,以资鼓励!”
“是,大人!”王典史领命而去。
武才和张能二人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再次拜谢:“多谢大人赏赐!”
对于他们这些基层捕快来说,一年的俸禄也才不过五六两银子,如今一下子便能得到十两银子的赏赐,自然是喜不自胜。
然而,在欣喜之余,两人的心中也难免有些疑惑。
因为就在今天早上,陆争还特意叮嘱过他们,说自己要出门一趟,让他们帮忙在县令面前遮掩一下,就说他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至于陆争究竟去了哪里,有什么事情,他却并没有明说。
“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张能心中暗暗猜测,忍不住偷偷地看了武才一眼。
武才也是眉头微皱,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他与陆争相识多年,深知对方并非贪图享乐之人,更不会无故欺瞒上官。
“莫非是与昨晚那桩案子有关?”武才心中暗自思忖,隐隐觉得此事恐怕并不简单。
就在这时,王典史已经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回来,将其交到了武才的手中。
“武捕头,这里面是大人赏赐给陆捕头的四十两银子,你收好了。”王典史笑着说道。
武才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而张能的眼皮却是跳了起来。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而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
陆争一大早便出了凌云县城,沿着一条蜿蜒的乡间小路,朝着城外走去。
他的目的地是张能的老家,一个叫做清溪村的地方。
之前听张能说过,他和他的妹妹曾经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后来因为张能进了县城当了捕快,就只有他的妹妹独自一人留在了这里。
张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每隔几天便会回村一趟,看看他的妹妹,因为实在放心不下。
陆争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张能的妹妹而来。
他加快了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规模不算很大的村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炊烟袅袅,鸡鸣犬吠,一派祥和的景象。
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坐在那里闲聊,看到陆争走过来,都好奇地打量着他。
陆争身穿捕快的制服,腰间佩刀,一看就不是村里人。
“这位小哥,你是来找人的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笑呵呵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