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听到父亲的话,整个都蒙了,想过金钱拉拢,也想过强势胁迫,没想到最终成了以身饲虎。
娄母此时赞同的点头摸着娄小娥的头发道:
“小娥,我觉得这样挺好,陈安总不能和别人说他老婆之前喜欢女人吧。
听你父亲话里的意思,陈安自身也很优秀,以后升职加薪不在话下,你嫁过去肯定不会受苦。”
“不是,妈,我不想……”娄小娥急着争辩。
“你先听我说完,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说不定哪天风向再变,我们的身份会害了你。
但陈安不同,贫农军人,转业工人,你嫁过去之后把户口一迁,谁能揪着你身份不放。”
娄半城也适时添把油:
“你杨叔说陈安身材高大,人还英俊潇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娄小娥想到下午陈安的言行举止和相貌,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老俩口对视一眼,看女儿的样子分明是不讨厌他,这就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娄小娥不敢违背威严的父亲,但是想着要嫁人又很不情愿,眼珠一转开口道:
“爸,我估计很难,就算我听你的安排,可陈安毕竟看到我和曼曼在……,反正他应该不会同意。”
娄半城闻言笑笑,胸有成竹的说:
“他会同意的,我们家虽然落魄了,但也还有点关系,可以让他平步青云,也可以让他财源广进。
男人嘛,求得无非是权利与金钱,这些都不算什么。”
娄小娥看着父亲笃定的模样,下意识顶嘴道:
“要是他求色呢,难不成我还要嫁给一色狼?”
娄半城看了眼被保护的很好的女儿,意味深长道:
“女色只是权利与金钱的附加品,没法断绝的,除非你能彻底拿捏住他。”
娄小娥撇撇嘴没有再言语,她虽然被保护的好,但家世也让她了解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知道父亲说的没错,只是不想面对那既定的结果。
娄母看着女儿让人心疼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宽慰道:
“陈安确实是你的良配,你要是不甘心,就把那个曼曼也带过去,想来陈安不会拒绝,你也有个念想。”
“咳咳…我还有事,你们娘俩上楼说贴心话吧。”
娄半城实在不好掺和这张的话题,只好让媳妇带女儿上楼说话。
他还要找人收集陈安和吴曼的资料,怎么对陈安谈话,让他心甘情愿接受并对女儿好也得好好想想。
毕竟事关女儿,马虎不得。
娄小娥被娄母灌输着之前从未听过的思想。
一处破败的民房里,吴曼抱着腿坐在炕上发呆,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地上,给漆黑的房间带来一抹光明。
眼前浮现陈安的面容,蓦然抬脚伸进月光里,洁白的肌肤泛着一抹朦胧的光,趾甲闪着晶莹。
吴曼打量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上扬,眯起的眼睛也闪过一抹喜意。
“咳咳…呼…咳咳!”
听到咳嗽声,吴曼立马惊醒,跳下床就往隔壁房间跑去。
打开灯就看一灰白头发的中年女人正趴在床沿上咳嗽个不停,呼吸时,喘胸腔发出宛若破风箱般的动静。
看着床头碗已经空了,吴曼急忙道:“妈,这药还是没效果吗?”
中年女人好一会才停止咳嗽,大口呼吸片刻才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吴曼连忙搀扶着她坐好,还拿过枕头垫在她后腰。
“囡囡,妈是不行了,这周你休息时,带娄小子回来给妈看看吧。
虽然你说娄小子人品很好,又给你找了工作,可妈是过来人,还是帮你把把关。”
吴曼早就知道母亲还会提这个话题,她也一直拒绝,可这次她却不知道怎么拒绝。
母亲病情到了什么程度她知道,毕竟娄小娥找了好几个名医,结果都是摇摇头。
她实在是不想自己的母亲带着遗憾和对自己的牵挂离开。
面对母亲浑浊的眼睛里露出的期盼,吴曼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
抚摸着吴母的后背给她顺气,又给她捏肩揉腿,一直陪到吴母累的睡着了,吴曼才给她盖好毯子。
回到自己炕上的吴曼无神的盯着月光,心里想着周末让谁顶替下呢?
娄小娥肯定是不行,要是母亲知道自己“对象”是个女的,那结果不敢想象,可其他人又不熟悉。
过了好久,吴曼看着被洗干净的饭盒,又低头看自己白皙的脚,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陈安昨夜玩了很久的游戏,甚至秦淮茹特有的四长三短的敲门声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
第二天被小黄瓜子扒门声吵醒时已经早上九点了。
见陈安推门出来,小黄连忙咬着盆扔到陈安脚边汪汪叫着。
狗盆干净的跟狗舔过似的,干净的泛着光。
毕竟是自己养的狗,轻轻的踢了一脚小黄狗,还是拿起铁盆冲洗一下。
随后把空间里的馒头撕碎,混合着猪大肠扔进盆里,就当小黄一天的伙食了。
洗漱后也没吃早饭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往厂里赶去,路上还停车吃了早点。
吃饭时签到了指甲钳套装,这些零碎的小玩意之前也签到了不少,别说指甲钳,指甲油都有。
晃晃悠悠到了厂里后,陈安在停车场抽了根烟才向着办公室走去。
刚进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一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时不时看着手表,见陈安进来就像看到了亲爹一样连忙道:
“哎呦,陈安同志您可算是来了,杨厂长可是等了你一小时了,快,快跟我走。”
陈安还在疑惑杨厂长找他什么事,就被拉着走了好几步。
“诶诶,别急啊,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个事呢?”
年轻人头也不回道:“这我哪知道,还是快点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就别说厂长对科员了,陈安只能跟上。
到了杨厂长门口,年轻人停下喘匀了气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进来。”
年轻人推开门后朝着杨厂长道:
“杨…娄厂长,我把陈安同志带来了。”
“老杨去车间了,你让陈安进来,小韩你先去忙吧。”
“好的娄厂长。”
说着话便侧过身子请陈安进去,随后才轻轻关上门。
陈安进屋后就看到娄半城,这下基本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娄半城见陈安进来也没说话,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陈安,随即还满意的点点头。
陈安也差不多,娄半城目前的衣着还比较华丽,依旧拿捏着富人的派头。
“陈安是吧,来坐这里。”说话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陈安坐下。
陈安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后便走过去坐下。
李怀德从他旁边的包里拿出一盒子打开,拿出根雪茄递给陈安。
“来小陈,听说你也抽烟,来尝尝这雪茄的味道。”
陈安看了眼包装完整雪茄,就知道又是个“考验”,自以为的上位者总是如此。
道谢后双手接过,又从铁盒子里拿出雪茄剪,沿着雪茄帽一半处剪开,才引燃打火机用外焰灼烧。
等充分点燃后陈安才慢吸一口雪茄,品尝几秒又缓缓吐出才故作遗憾道:
“要是有冰镇过得红酒就好了,含着雪茄烟品红酒,更为浓醇,留香悠久。”
娄半城笑着眯起眼睛看陈安的动作,心里也暗暗惊讶,心道这小子果然有背景,不然不可能对此这么了解。
这样一来也好办,懂得多那就摆出条件好好谈一谈,想到这里娄半城也直奔主题。
“我家还有不少红酒雪茄,要是喜欢的话,让小娥带你回家拿。”
“娄厂长抬爱了,无功不受禄,我还是喜欢烤烟。”
“别客气,反正京城的东西以后都是小娥的,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守不守得住,到时候还请你多帮帮她。”
“娄厂长说笑了,以您的关系能力,谁敢欺负娄小娥同志,再说我就一个小科员。”
“哈哈,你和小娥都是年轻人,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很快就能平步青云。”
“还是一步一脚印的踏实稳当,再说我这个人向来记性不好,很多事第二天就忘了,永远都想不起来的那种。”
“万一哪天想起来了呢,还是平步青云吧,站的高自然就不会惦记小事。”
陈安还想说什么,却见娄半城大手一挥,把雪茄掐灭后才看着陈安一字一顿道:
“她是我娄半城的女儿。”
陈安耸了耸肩,又吸了口雪茄,拼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娄半城,传言富甲京城,这泼天的财富不知多少人垂涎欲滴?
万一哪天刮起了风,不知道娄厂长的盔甲够不够厚。”
娄半城呼吸一窒,他最担心的事被眼前的青年一语道破。
“小陈同志,你是不是从哪听说了什么?”
陈安给了娄半城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意有所指道:
“62年应该有大事发生,娄先生表现好的话,那就没人敢动娄家,没事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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