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道：“我与成纲虽然是多年夫妻，但论到床第之事，也委实没有几次，他是个爱游玩的人，成亲才不到二个月，他就与朋友兄长出去游玩。直到我们的长子半岁了才回来。可是我心里有他，只要想起他，我都很快乐，莫说见到他，我与他生有五个孩子，只有老二出生前一个月他提前回来了，女人怀孕九个月，已经不能用身体伺候丈夫了，但他一点不计意，一心伺候着我。”余夫人说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茫。说道：“我们是青梅竹马，而且我也没有学过武功，成纲是很警醒的人，我们躺在床上，但凡我有一点动静，他马上就从床上跳起来，我也一直奇怪他是那里发力，他整个人跳起来，床也不响一声，他一直伺候我到满月又走了，这么多年来，床第之事，实在少得可怜，但即使如此，就是今天，我想起成纲仍然很快乐。”
余夫人说到这里，望着赵德强。说道：“我是长辈又是女人，跟恩公说起床第之事，别人听来也是很异样，但贱妇只想告诉恩公，女人如果心里有了她喜欢的男人，本身就很快乐了。床第欢愉只是夫妻之事，却不是主要的事，小女能喜欢恩公，是她前生的福分。恩公，你是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人。”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下来。说道：“恩公明白吗？你是不是只要想起你的夫人，心里就很快乐？并不一定要跟她睡觉才快乐？”
赵德强沉默一会儿。说道：“夫人说得对，晚生只要想起她们，心里就很快乐，不是要在床第才快乐。谢谢夫人。”说完，起身长长一辑。道：“二叔说不明白的事。谢谢夫人开解。”
余夫人道：“恩公为此事行礼，贱妇很高兴，男欢女爱，不在于说，只在于心，世上下流的话，只是心里怎样想罢了，恩公请坐。”
赵德强坐了下来。说道：“也许这就是文人墨客书上所说的爱情，晚生确实明白了，我想起贾丑这丫头这丫头都十分高兴！很是多谢夫人开解，让晚生心里释然，我想，我也明白二叔了。”
余夫人道：“恩公二叔老爷是什么回事？”
赵德强道：“晚生在家的一个老先生，平生只有他的原婢女一个元配夫人，只是中道而崩，其时不过四十有余；但二叔以后终生没有别的女人，一直洁身自爱，现在已经很老了，也许，二叔想起二婶已经足够快乐了，已经不需要别的女人的身体让他快乐了。”
余夫人道：“恩公能明白，贱妇真为小女，夏竹，贾姑娘感到高兴，恩公也许不知道。你也是人性中的最光辉，你也是一颗明珠，能得你垂青，真是前生福气。”
赵德强静静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贾丑这丫头我肯定不会说她什么，如果她以后有喜欢的人，我也会很高兴的，碧英与夏竹也一样，只是她们三个将来如何，晚生却不敢说，晚生原有二妻三妾，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见谅，家里长辈还不知道，晚生不敢轻下承诺。”
余夫人微微一笑。说道：“能有恩公足以，恩公家里长辈要不同意，她们也很快乐了，她们要的，也许是恩公的心意，恩公的身份尊贵，岂是我等草民能高攀？他日恩公家里不同意，她们自然会在佛前为恩公许愿，恩公放心就是，能得恩公家里长辈见怜，也是她们的福分。”
赵德强明白了，忽然也笑了。说道：“夫人到底是见识出众，居然能解晚生心里的疑惑。”说到这里，也微微一笑。说道：“赵德强何幸？能得上天如此垂青？今日与夫人相谈甚欢，与其说晚生是你的恩公，倒不如说夫人是晚生的恩公。”
余碧江道：“谢谢恩公见怜我家小妹，谢谢！”
赵德强微微一笑。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
余夫人道：“难得恩公开心，贱妇也不敢相留，恩公请明天带众位夫人及贾姑娘上京赶考，小女与夏竹沿途护送，前路自有人打点一切，恩公大恩，沧州绿林已经无以为报；他日地下，沧州绿林地下英灵都为恩公添福，未报之恩，来生为奴为牛为马，再报前恩，余家感谢恩公大德，也在来生了。”
赵德强道：“今日得夫人见解，晚生心生欢喜，谢谢夫人。”
余夫人道：“那请恩公明天起程往京。”
赵德强问道：“余夫人知道武当明德道长为何传谣说沧州绿林七姓劫了黄河水灾的银子吗？”
余夫人道：“贱妇到现在还不知道。”
赵德强道：“晚生知道。”
余夫人及余碧江眼睛就发光了。急忙问道：“恩公知道？”
赵德强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甚至比明德道长本人都多，晚生已经托付亲戚在找证据了，当日收到夫人的消息已经急信而去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夫人也不要急，年底应该有消息，我只希望夫人给自己一个机会；亦给武当一个机会，给明德道长一个机会。”
余夫人道：“为何要给武当明德机会？”
赵德强道：“世上任何人都应该有认错的机会，就如夫人给晚生机会，让晚生明白夫妻之间的心意。”
余夫人道：“恩公如此——我们该怎么办？”
赵德强道：“路上我已经猜出你们的意思了，也给你们想个主意，一方面我急信再追追我的亲戚，到夫人这里之前二天已经发出。二来，你们该报仇雪恨的也可以上路了，路上逢人就说此事，江湖上愈传得热闹愈好，在江湖上把消息传出去，至于何时到武当，看我收到信再说，我也一路游玩到武当去，时非曲直，说道理的事，就让晚生秀才的三寸不烂之舌吧。我先给武当文斗的机会。”
余夫人与余碧江双双叩头多谢不绝。
赵德强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还请放心，我的亲戚非常值得信任，晚生告辞了。”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急忙回身道：“烦请夫人派人通知钟寿一声，派人到武当，我答应他的事，该了了。”
余夫人拱手道：“是。”她知道是钟燕花的事，沧州绿林至少有五十人在他的周围，又岂有不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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