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风来到一个叫高家村的地方,发现这里除了几户猎户和樵夫外,再没有其他的人家和店铺。他摸了一下口袋,发现自己身上的钱都被输给了赌徒子牛,心中十分恼火。
“这个死子牛,真是没有留给我任何后路!”林一风狠狠地咒骂着。他知道自己只能靠偷狗这个旧业来维持生计了。
一想到偷狗这个行当,林一风的兴趣就被勾起来了。他回忆起来镇上从来没有听到过狗叫声,自信满满地认为今天自己一定能捉到好狗。
“一黑、二黄、三花、四白、五长毛,今天看能不能碰上!”林一风心中默念着,对于黑狗尤其着迷。他想到大内神狗、黑龙狗和正统的黑土狗等等,心中兴奋不已。
林一风毫不掩饰地走向小石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运用自己多年的引狗绝技。很快,一大群狗跟在他的身后,汪汪叫个不停。
林一风故意表现出害怕的神情,跑几步就走几步,让这些土狗看到他是个软柿子。但这些土狗却不知道他是“别有用心”,看到人就更加嚣张,张牙舞爪,好像自己是老虎。
林一风暗中观察着,心中嘀咕:“这些狗都是凭着狗仗人势嚣张的,看来得想办法才行。”就在这时,一只纯种黑狗出现了,林一风高兴地喊道:“小黑呀,我找得你好苦啊!”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掐住了那只黑狗的脖子,然后迅速地消失在林子里。
林一风的动作十分熟练,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他感到非常满意,因为他终于成功偷到了一只纯种黑狗。
狗群被他一吓,立时悲鸣四处逃命。先前那不可一世之势已不再见了。
比时已有人看到林一风偷狗,立即大叫道:“抓贼呀!有人偷狗!抓贼呀!”边吼边跑,他已追上去。
林一风知道村夫追不到,也不用担心。他找了一条清溪,宰了黑狗,冲冲洗洗,烤了起来。吃不完,包好路上吃,他也不做休息趁夜赶路。
三日后,花溪镇已出现林一风的踪迹。只可惜林一风身上连一毛钱也没有,苦哈哈的在街上溜达。
他想:“真虽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该如何赚钱呢?黑皮奶奶连赌本都没有……真是穷赌途摸末路啊!要摸到什么时候?”叹口气他又想:“不如到庙里找找看,说不定有人家进香掉下来的银子……或者……嘻嘻偷神像去当…呵呵……”他一想到要偷神像就觉得好笑,因为他想大概没人当过神像吧?只要是第一次做的新鲜事,他都会觉得非常得意。
“妈的,只要一钱也就够了……一钱就能赌,一钱就能活命……嘻嘻……”一想到有希望精神就来,他立即往镇外四周寻去,找了一座较大而香火鼎盛之观音庙。
果然庙里有几个钱箱都已三分满。
林一风看看四周人潮,边吹口哨,边靠近钱箱,想趁人不备时抱着就跑。可惜他出错招了,在庙宇那有人在吹口哨,他这么一吹,庙祝已发现他行踪可疑,瞄了上去。
林一风倒没发现自己行踪已败露。吹两声口哨看一次钱箱,但他这一看直叫苦也,那钱箱是铁做的,而且钉在石壁上只有打开不能搬走。
“哇呀呀呀!我真是生不逢时啊,就算有钱也没法拿走,这真是让人憋屈啊!唉!”林一风叹了口气,想换个神像看看。
他走到神像前面,东瞅西瞅,看了好久也没发现金牌之类的东西,有点失望。
林一风苦笑着,因为他发现观音神像比他还要大,而且是玉石雕成的,想搬走也不行,就算搬得动,当铺也不敢收。林一风只好干瞪眼,伸出手指摸了摸观音菩萨的脚趾,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吧,等!”林一风轻叹了口气,坐在钱箱后面死等活等,等着有人不小心把银子掉在地上,他就可以捡了拔腿就跑。这是他最后一条路。
人来人往,一波接一波,太阳从东边走到了西边。林一风已经从早上等到黄昏,却没有任何收获。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放钱的人都那么小心呢?”
他快气炸了,右脚一抬,猛踢钱箱,大叫道:“我去他个大西瓜,瘪十,什么鬼东西啊!”庙祝惊了一跳,走上前来问道:“小朋友,你有什么困难吗?”他已经注意到林一风很久了,但林一风一直没行动,他也不好意思主动。
林一风道:“困难是有的,你能借我一点钱吗?一点点就好。”林一风捏着尾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庙祝一看是借钱的,也不多说道:“小施主,菩萨面前人人有难,借多不敢,小小一两银子请你收下吧!”他拿出一两银子也好打发林一风免得钱箱不见了。
一风立即抢过银子,深怕庙祝会出尔反尔似的。钱一到手,他大叫道:“阿弥陀佛,谢谢你,你真好,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大菩萨,如来佛、土地公、阎罗王,妈的你是好人就对了啦!明天我就给您菩萨塑个金身,您放了天下最伟大的财神爷,阿弥陀佛,我的菩萨,我的菩萨这次你可找对人了。我林一风明天要不给你塑个金身,那就叫黑狗咬死我,老先生你别走,等明天你就是大财主哈哈,回见!”他一高兴跳了起来,嘴巴念个不停往镇里奔。
一风实在太激动了,已经达到语无伦次之地步。庙祝更弄得满头雾水,他想不出世上竟有这种人,也莞尔一笑,当作笑料。
可惜好景不常,一风捧着重逾生命之一两银子,视为至宝的往前奔,结果在过小溪时,不幸绊倒小石头,人往前扑,银子往水溪掉。
“哇卡!”一风大叫一声往前冲想接住银子,但已不及,银子已沉入混浊小溪,不见了。
“哇我去你个大西瓜,我那个我!”一风趴在水边捞了许久,一点效果也没有。甚是沮丧,到手的救命菩萨,已不见了。
他骂道:“我破你个大西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菩萨嘛!我看是“菩萨”,你明明知道我有一两银子明天就可以给你塑金身,这下可好了,你是存心要让我给黑狗咬死,黑皮,瘪十!死菩萨,咱们走着瞧,可恶到了极点。”
林一风感到失望之余,只好将衣服上的泥土抽干净,无精打彩,有如斗败之公鸡,脑袋一片空白地走回黑城镇,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回到花溪镇后,林一风在街道上来回走着,低着头,双目如鹰眼地往地上瞄;他在寻找看有无人家遗落之方孔钱。他看得很仔细,不时用脚去翻弄泥土,想翻出钱来,但他还是失望了。眼看天都快黑了,今天他过得很痛苦。
他想:“没本钱……没本钱……对了!没本钱也可以赌。”笑了笑,他找了一枝三尺长的竹竿,撕下衣服,走到算命摊子,千拜托万拜托要求那算命先生教他写几个字,还好写几个字不必用到钱。写好后,林一风便往镇上的“万利赌坊”走去。他竹竿上挂着一块布条,写着“赌技传授、包赢、每次一两。”他虽然落魄,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笑得出来。
一走进赌场,赌客见他是个小孩,还以为他神经有毛病,不理他。
起初,林一风还很神气,面带笑容,以为这门行业可以干,可惜他不上相,像个小乞丐,谁会相信他赌功了得呢?时间一久,他的心情也沉重下来。暗道:“黄瓜个大爷,这些人真笨,怎么都不来问我……搞什么嘛!”林一风很失望:“好吧!你们不来问我,那我就告诉你们!”他已经下定决心,找了一位六旬糟老头,见这老头垂头丧气,就知道他是输气。
他轻声说道:“老爷爷,您好!”
老头一转身看到是位小孩,正想赶他走。
林一风拿出那布条给他看道:“老爷爷,这个非常灵验!”
老头想着反正输也输够了,换换小孩也许运气会好点,他问道:“这次该下大,还是小?”
林一风道:“这次不用下,我只顾和您聊天,没注意庄家摇骰子,下次准没问题!”他拍了一下老头的肩膀,抿嘴一笑,好像是老朋友了。他混得满快,终于找到了机会。
老头被打了一个肩膀,看了林一风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快,马上就给我来这招把兄弟,会不会是骗子?”
其实,林一风从早上已经憋到现在。眼看就快有机会了,他才“嘛哩嘛哩哄”忍不住,才拍了那老头的肩膀,已经把这老头当成了八拜之交。
林一风非常注意庄家摇骰子,他绝不能出差错,否则,招牌砸了没关系,但没钱赚才叫苦呐!
林一风道:“老伯你这次押大准赢。”
老头听从他的建议,押了一两大,庄家果然输了。
老头很高兴地给了林一风一两银子。
林一风看到银子到手,非常激动地大叫:“嗷呜——”随即就不由自主地打了老头一个响头,让老头迷糊了。
老头瞪大眼睛,摸着后脑勺,望着林一风不解其中的“道理”,这无妄之灾来得甚是突然。
众人都被林一风的惊叫声吓到,纷纷朝他瞧过来,连保镖也走了过来。
林一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没有恶意,请别见怪,对不起,对不起。”
保镖看到他不是找麻烦的人,也不再为难他:“下次小心点,别吵到别人。”
林一风连忙答应:“好的,我会小心的!”他还有点担心赌场不会再让他赌。
庄家又开始摇。
林一风跟老头说:“老伯,谢谢你!等下我下什么,你就跟我下什么,我们各玩各的,我只要一两就够了!这次我押大!”
庄家开出来,双五一颗六,果然是大。
林一风早已忘记了刚才打老头的事情,只看到老头微微怒视他,但几回合下来,老头也渐渐心情好转,因为他发现林一风每次下注都能赚到钱。就这样,林一风的赌注由一两变成了两两、四两、八两、十六两……
玩了两个时辰,老头的银子没有林一风的百分之一,因为他每次都下三两,他知道赢多了带不走。
林一风可没有这个顾虑,“御龙门”他都敢拼了,还怕这小小的黑城镇,何况他今天实在憋了一肚子乌龟气,不发泄是不行的。
这次林一风将面前的八千两往大一堆,庄家已双手微抖,冷汗淋漓,一开,还是太,他颤着双手,开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丢。
这时屋后已走出一位六旬老人,身材瘦高,灰衣长袍,留有八字胡,他走上来换下庄家,话也不说就摇起骰子。想必他就是老板。
老头赢得也够多,不想再呆下去,其他的人也觉得气氛不对,走的走,留下来也没玩。他们看着庄家和林一风表演。
庄家摇好骰子道:“小兄弟请下注。”
林一风笑道:“很好,这次下一两,小。“他知道这老头用的是假骰子,也不急着赢钱。
六次一过,林一风已能猜出骰子重心靠近几点,他笑了笑很是满意。
第七次,林一风往大一堆,一万五千九百九十四两。
庄家脸色一惊道:“请问兄弟是那条道上的?”杯子一开,果然大,他赔出一万六千两。
林一风笑道:“我栖风小霸王是‘御龙门’的。”他想‘御龙门’是天下第一大门,说不定能够免掉一场麻烦。
庄家一听道:“老头我按月奉上彩头,为什么贵门还来踩盘子?”
林一风道:“区区三万两我借用借用,没有其他意思。纯私人,和本门无关。”他笑得很开心。
庄家一听顿时松口气道:“谢谢贵门抬爱,改天小老头我心亲自拜访季坛主。”他说的是黑旗坛主季峥。
林一风道:“不必客气,实非得已请庄家原谅。”
庄家道:“小兄弟,只要你说个数字,何必多费一番力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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