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个位置有人吗？”
轻快，带着些沙哑的女声。
顺着声音抬头看去，站在布尼安面前的是一名披着斗篷的少女。
按身高和脸蛋来判断大约是15岁左右的少女，黄色短发，黄色眼瞳，两侧脸颊上不知为何各画着三道胡须一样的红色印记，看起来就像是老鼠一样。
布尼安用余光飞快的扫了眼周围。
自己的位置是在角落里，假如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而且附近的桌子虽然大部分有人，但是空位并不止自己这一处，还有一张桌子是只有一名少女的。
显然，眼前这名画着胡须的少女是冲着他带来的。
虽然不太清楚少女找上自己的目的，不过布尼安并没有探究的意思，或者说可以听听看，要是和自己的目的不冲突，又有趣的话，就当成接下来这段时间里的乐子好了。
所以布尼安无所谓的点点头，“没人，随便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少女笑嘻嘻的坐下。
布尼安不再看她，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牛排套餐，谢谢。”点完餐，少女便瞪大双眼仔细打量着布尼安，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布尼安不为所动，自顾挥舞刀叉，飞快的解决着面前的牛排。
而少女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终于，等到少女的牛排上桌，布尼安也差不多把晚餐解决干净了，少女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虽然语气有些不耐，少女的眼神却是更加明亮，似乎看到了什么稀有的东西。
布尼安先是把干干净净的餐盘推到一边，这才单手拄在桌上，撑着脸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实话，我很好奇。”
“那为什么……”少女正想反问，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在等我问你？”
“我想知道自己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布尼安无所谓的说到。
“呜哇~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的说法。”少女搞怪的做了个害羞的表情。
“哦~有没有心怦怦直跳？”布尼安顺着问到。
“当然……”少女挺了挺胸，貌似不经意的补充了一句，“要是没有跳动不就死了吗？”
同时，少女的视线牢牢盯着布尼安的眼睛。
平静和深邃。
这就是少女看到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布尼安虽然知道少女在打量自己，但是并不了解她在想什么，所以只是继续装傻的回应，“说不定可以继续活在这个【SAO】的世界里呢。”
眼底仍旧没有一丝波动。
这让少女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你的心态还真是好呢。”少女嬉笑着转移话题，“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封测者？”
“是啊，我是今天才进入游戏的。”布尼安没有隐瞒，也没有多说。
“那你不害怕吗？”少女虽然在笑，眼神却是渐渐变得认真。
“害怕什么？不能【退出】吗？”布尼安反问到。
“不只是不能【退出】，还有【死亡】的压力。”少女收起笑容，严肃的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怪物杀死的压力，外面的亲人突然拔掉头盔的压力，突然要生活在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环境里的压力，或许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压力。这些，你能感觉到吗？”
布尼安上上下下打量了少女许久，突然冒出一句，“你是心理医生？”
“……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少女身子一歪，眼角抽搐。
“那你问这些干什么？”布尼安眯起眼睛，“而且我似乎没有回答的必要？”
“……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没有必要回答我。”少女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受到影响了啊，判断力和应对能力都下降了。”
布尼安没有接话。
“好吧，重新来过！”少女抬起头，深吸口气，郑重其事的自我介绍到，“我的ID是阿尔戈，你可以叫我‘老鼠’，是一名情报商人。”
“布尼安，称号暂时没有，职业也还没确定。”布尼安同样报出了自己的ID，虽然是直接用的本名。
“布尼安……”阿尔戈低头回忆了一会，确认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是第一次接触VRMMO吗？”
布尼安皱起眉头，没有立即回答。
阿尔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布尼安再次看了眼阿尔戈，虽然表面看起来十分镇定，但是眼睛深处偶尔还是会见到一丝茫然，可见【SAO】的突然变化还是给了眼前的少女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所以就像少女自己说的，判断力和应对能力都下降，以至于连续犯了相同的错误。
“阿尔戈是吧，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假如有什么事找我，那就准确无误的说出来，然后我才会考虑是不是要继续谈下去。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试探……”布尼安冷笑一声，“我可没有被人利用的兴趣。”
“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利用你！”阿尔戈这才知道自己的失误在哪，而且还是在对方已经提醒过的情况下，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今天找你，只是想和你加上好友！”
“就这样？”布尼安一扬眉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我并没有骗你。”阿尔戈飞快的说到，“要知道，虽然我是情报商人，但是也是有原则的情报商人，所以挑选客户的时候是很小心的。你是我选择的客户之一，自然要先交流一番，确认你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所以刚刚那些话就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感觉到少女没有撒谎的布尼安直起身子，“那么结果呢？”
“虽然还有些看不透，不过我觉得你在这个世界是适合成为客户的人选。”阿尔戈点点头。
“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矛盾？”布尼安有些不解。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阿尔戈自信的一笑，“你不是封测者，甚至还只是个新人，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而且看样子是刚刚从外面刷怪回来的，这是最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人选。而我想找的客户，就是你这样的人。”
“……为了通关？”布尼安突然指了指头顶。
“是的，为了通关。”阿尔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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