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赤松子点头承认，没必要撒谎。
人籁，有缺陷。
天籁，也有缺陷。
但凡是人创造的功法，都有其不完美。
“世人只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殊不知圣贤本身，也有其瑕疵存在！”陈牧淡淡开口道：“超越历代先贤，走出自身的道路，这，才是修行的正途！”
“先生！”
“圣子！”
“主人！”
听见陈牧的一席话，众人纷纷惊讶。
圣贤本身，也有瑕疵！
这种震惊天下的话语，恐怕也只有陈牧，才能够说出来，才敢说出来。
圣人！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谁敢说圣人有错？谁敢说圣人不对？除非他不想活了，但陈牧却说了，而且还让众人心服口服。
忽然，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天空传递开来。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仙风道骨的北冥子，嗡地一下，站在众人的面前，面带微笑，看着前方的陈牧，很是欣赏地点点头。
“北冥子大师。”
陈牧见北冥子出现，知道天人之战，即将正式开启了。
“见过北冥子大师！”
“见过北冥子大师！”
“见过北冥子大师！”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六指黑侠，逍遥子等人，全部恭敬抱拳，给北冥子问安。
北冥子！
整个道家的定海神针！
他在诸子百家的地位，相当于是盖聂的师傅，鬼谷子！
近乎一百岁的高龄，拥有通天彻地的实力，几乎是传说级别的存在，这种恐怖的老怪物，谁敢不敬？谁能不敬！
“嗯，大家不必多礼。”
北冥子抚须微笑，对陈牧道：“敢于指出圣贤也有瑕疵，敢于承认先贤也会犯错，苏先生，老朽没有看错你。”
“呵呵，过奖了。”
陈牧欣然一笑，颇为谦虚。
北冥子的到来，使得整个观妙台，瞬间为之沸腾。
不过，观妙台很快就安静下来，因为，北冥子亲口宣布，天人之战正式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妙台子上。
咻！
一身太极道袍的赤松子，手持道家至宝，雪霁剑，闪身出现在妙台之上。
“逍遥道兄，请！”
赤松子站在台上，持剑抱拳，看向台下的逍遥子。
“雪霁！”
“这是雪霁！”
瞧见赤松子手中的宝剑，所有道家的弟子，不分天宗还是人宗，全部瞪大眼珠，心中无限地向往。
“那可是道祖的佩剑啊！”
“谁拿着雪霁剑，谁就能代表道家正统！”
天宗和人宗的弟子们，一个个无比地激动，目光不离开赤松子的雪霁。
五年前的天人之战，天宗胜过人宗，所以这柄雪霁剑，自然是在赤松子的手里了。
“赤松道兄，请！”
逍遥子迈步走上妙台，站在赤松子的面前。
他手里是一柄无名长剑，剑光清澈，虽然不如雪霁，但也算是名剑，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终于要动手了！”
站在人群前方的李斯，看见逍遥子和赤松子持剑对峙，内心蓬蓬跳动，心底很是激动。
“逍遥子，我把赌注全压在你身上，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李斯双拳不由地握紧，又是期待，又是不安，心情很是复杂。
这场天人之战的结果，直接影响他在吕不韦面前的形象，赢，则是飞黄腾达，输，则是不受待见。
“等了五年时间，只为今天这一战！”
“两个人都是神话三重。”
“谁才能笑到最后？”
“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六指黑侠，荆轲等人，凝视妙台上的两位老者，眼中满是激动。
站在旁边的盗跖，感受到那紧张的气氛，心脏砰砰直跳。
“动手了！”
陈牧目光一凝，看向赤松子。
“天地失色！”
妙台上的赤松子，左手豁然结印，雪霁顿时绽放光辉。
一股铺天盖地的灰色气流，瞬间覆盖整个妙台，整个太乙东峰，被这气流覆盖以后，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风花雨露，全部静止！
包括台下的那些普通弟子，一个个也全部静止，如同被点穴一样！
“好！”
冷艳的晓梦眼中，闪现惊艳光辉。
她也没有想到，平时和蔼可亲的师兄，对天地失色的领悟，居然能有这等层次，整个东峰都被笼罩了。
“赤松道兄，好一招天地失色，那我就用人宗的万物回春，来回敬你的天地失色！”
逍遥子说话的同时，右脚一跺地面，左手蓦然结印。
“万物回春！”
一道道红色的光辉，在逍遥子身上绽放。
这光辉蕴含着勃勃生机，因天地失色变成灰色的东峰，立刻有了颜色，静止的花草树木，也都恢复如常了，那些普通的弟子们，一下子就能动了。
“千山暮雪！”
天地失色被破以后，赤松子手印再变。
原本秋阳高照的天空，突然有一片晶莹的雪花，从天空中落下，紧接着，一片片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布满整个天空。
“下雪了！”
“居然下雪了！”
李斯和他身后的仆从，全部露出惊讶神色。
天宗的道法神乎其神，九月飞雪，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已然是神仙一流的手段了。
“嗯，将内力转化为极寒，在以道法，凝结空气中的水分，使得天空飘雪，赤松子果然厉害。”
盖聂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眼中满是钦佩。
站在妙台下方的焰灵姬等人，纷纷露出惊艳神色。
“雪后初晴！”
逍遥子站在漫天大雪中央，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发出一声低喝，无名长剑顿时一挥。
嗡！
剑鸣声响起的刹那，逍遥子一步之内的空间，浮现红色的咒文，一行行，一列列，字迹浮现虚空，围绕着他旋转，画面非常地绚丽。
“世间风云兮幻亦真，天地无穷兮大道行！”
咒语唱响观妙台的同时，天空中的鹅毛大雪，顿时飞速消融，最后散于无形了。
赤松子的千山暮雪，又被逍遥子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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