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两年前,阿皓出去执行拘魂任务,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最终是被其他宗派的拘魂师搭救抬回来的,只是在回来之后不久,阿皓就……”陆熙玄说到。
说实话,当年这件事,还存在着太多疑点,正如程曦所想的那样,以陆鸣皓的实力,以一对十不是问题,甚至可以说,那时的陆鸣皓,实力已经是竹宗的顶尖水平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强者,却因为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意外”而身受重伤,最终甚至去世,这让陆熙玄到现在还难以相信。
但是无奈,他没有办法出山寻找真相,送他回来的拘魂师又只是半路搭救的,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清楚,最终只能草草地将陆鸣皓安葬在墓园中。
“阿皓他什么都没说吗?”程曦问到,据陆熙玄所说,陆鸣皓被抬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啊。
“没有。他除了把那些东西交给了我,拜托我去找你,然后就去世了。”陆熙玄悲伤地说到:“他似乎,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拜托我这件事。”
“是吗……”闻言,程曦心中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她高兴的是陆鸣皓在生命的最后尽头心中想的仍然是他;悲伤的是在他最后的时候,她却没能陪在他的身边。
“我们当时,曾经约好了他要成为黑无常,而我要成为白无常,到那时,他就会来接我,和我永远在一起。”程曦说到:“想来,阿皓托你向我转达的那声‘对不起’,应该就是……”
“约定吗……”闻言,陆熙玄不免想起了他和程沐的约定,他们的约定,和程曦以及陆鸣皓二人的约定是何其相似啊,甚至想可以说是造化弄人了。
然而想着想着,陆熙玄却不自觉地脸红了。程曦与阿皓定下约定,是因为他俩的感情,可他和我程沐定下来约定却……
说实话,当年他和程沐定下约定时,俩人都还小,程沐那时也是个假小子,陆熙玄也当她是个男孩。可如今,当年的假小子变成了现在的漂亮女孩,那个约定却让陆熙玄感到有一丝不好意思。
虽然他这十八年里都待在山里,但他也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男孩了,现在的他,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明白的,宗派里谈恋爱的师兄师姐也不在少数,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但他对于他和程沐的关系,却完全不懂,说是朋友嘛,俩人的关系似乎比朋友更加深厚一点,但如果说是那种关系……陆熙玄也觉得还没到那种地步。
“说起来……我听小沐说过,陆熙玄你是不是,也和小沐定下和我跟阿皓一样的约定了?”陆熙玄不知,他自己刚刚脸红的情况,可都被程曦看到了。
程曦想了,原来她从小是被当作莲宗未来宗师而培养的,所以她对白无常称号原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后来也只是为了能够和陆鸣皓在一起,才会选择去和自己的师妹去争夺白无常的称号。
但现在,阿皓已经不在了,那么她也没理由再去和小沐争夺白无常称号了。她和阿皓的感情已经成为了遗憾,她没有必要让小沐和陆熙玄的感情,也变成遗憾。
“啊?是,是啊。”问题,陆熙玄一下子慌了:“我们约好了,要互相去找对方的……”
说着说着,陆熙玄的脸是越来越红,而这一切全都被程曦看在眼里。
“你别想多了,我和阿沐,只是朋友,朋友而已……”见自己的表情全被程曦看到了,陆熙玄忙说到。
“你……不喜欢小沐吗?”闻言,程曦决定要好好替自己的小师妹,测试一下陆熙玄。
“喜欢?我……”听到这个问题,陆熙玄一时语塞,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拿阿沐当作最好的朋友,但连他自己也觉得,将阿沐定位成朋友似乎有一点点不恰当。
“没关系的,我又不是在逼问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看陆熙玄这么紧张,程曦也就了解了他的想法。
但同时,程曦也决定了,回去之后,她要向师父提出辞呈,她要退出白无常称号的角逐。
“但陆熙玄,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突然之间,程曦说到。
“什、什么事?”陆熙玄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活下去,在小沐她成为白无常,在你去找她之前活下去。”程曦很是郑重地说到:“不要像我和阿皓那样,我不希望你留给小沐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对不起’。”
“程曦你……”闻言,陆熙玄愣住了,他没想到程曦会说这个。
“小沐现在,正在为了成为白无常而努力,而我回去后,会和我们的师父提出我将不再继续争夺白无常的称号。”程曦拍了拍陆熙玄的肩膀:“她一直都在等着你去找她!”
“我答应你。”闻言,陆熙玄坚定地回答道:“但程曦师姐,我也想请你帮我向阿沐转达一句话,告诉她,我一定会去找她!”
“我会的。”闻言,程曦笑了,这是她来到这里以来第一次笑,或许,她和阿皓感情的另一种存在的新式,就是小沐和陆熙玄吧。
晚上吃饭时,陆熙玄和他的爷爷同坐在一张紫檀木桌上吃饭,但陆熙玄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少爷,怎么了吗?是今天的饭菜不合您胃口吗?”发觉陆熙玄心思不在吃饭上,青儿还以为是今天自己饭菜没做好。
“没什么,没什么。”陆熙玄连摆摆手,说实话,他是心里面有事,从开始吃饭起他就一直偷偷瞄着爷爷,有些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和爷爷说。
“有事就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陆辉发觉孙子的心不在焉,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事。
“那个……爷爷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发觉被爷爷发现了,陆熙玄显得很尴尬,说话都不利索了。
陆熙玄很紧张,他明白,自己接下来说的事情,要说出来,被不被打不知道,但一顿骂是免不了了,但是,他还是要说。
“有话直说。”陆辉见了,直接说到。往常玄儿这孩子心里都不装事的,有什么也直接说的,怎么今天却如此吞吞吐吐的。
“爷爷……我想要出去!”犹豫了一下,陆熙玄一咬牙,说出来他想说的。
然而,他这话一说出口,原本还挺热闹的饭桌,立马一片寂静,陆辉原本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而站在一旁的青儿也是一脸的惊讶。
“出去?去哪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陆辉收回筷子,问到。
“我想出去,去外面的世界。”陆熙玄又说到,他知道,他这话一说出口,爷爷肯定要生气了。
旁边的青儿也是着急,她不知道今天的陆熙玄是怎么了,竟然会说这种话,难道少爷又忘记了以前他说这话,被老爷教训得有多惨了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闻言,陆辉并没有想以前那样大发雷霆,这次反倒是十分平静,平静得让陆熙玄和青儿都感到害怕。
“爷爷,我想要出去,并不是为了自己。”虽然感到奇怪,但是陆熙玄也不放在心上:“我和一个人约好了,我一定会出去,然后去找她!”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陆辉闻言,放下了筷子:“外面的世界,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明白,之前我不是出去过一次了吗?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我也大概了解了外面的世界。”陆熙玄坚定地说到:“世间险恶的道理我不是不清楚,但我是竹宗的黑无常,是竹宗的首席弟子,更是爷爷您未来的继任者,如果我都不能去历练去成长,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承担这些?”
陆熙玄说完这些话,场面又是一片寂静,陆辉炯炯有神的目光死死盯着陆熙玄,而青儿更是害怕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一会儿吃完饭,到后院来一趟。”然而,陆熙玄和青儿都预计的情况没有出现,陆辉相当平静,他放下了碗筷,起身离开了。
“少爷,您在想什么呢?”陆辉走了,青儿很是着急,连忙问到。
“今天,程曦告诉我,有人在等我。”陆熙玄此时却笑了:“所以我想要出去,想要去找那个在等我的人。”
“在等少爷的人?”闻言,青儿也是疑惑,随即,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也笑了:“那么,少爷还请加油了,请不要让对方等太久了。”
“青儿姐姐你……”闻言,陆熙玄脸红了,青儿姐姐果然是青儿姐姐,一下子就知道了。
这时,陆熙玄也没了吃饭的意思,既然爷爷让他去后院找他,那么他就直接去找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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