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尔斯开车送张平凡回圣约翰酒店的,张平凡本来是不想让包尔斯上楼的,可是包尔斯坚持要到他的房间里边坐坐。张平凡知道这个老色鬼是想见一见邢凯燕,不好强硬推辞,只好一起回到房间。
他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请包尔斯进屋,张平凡为其让坐,泡茶。包尔斯在房里也不坐,直接问张平凡,你妈妈呢,她怎么不在?我就是想见一见她这个东方美人儿。
这些天来,张平凡也习惯了,知道外国人表达思想是直来直取,不像我们天朝人那样弯弯绕。于是便去敲妈妈的房门,但里边没有回应;便告诉包尔斯说:“妈妈早上出去了,可能还没有回来,您坐下来,喝茶,顺便等妈妈一会儿。”
但是包尔斯则显得心中焦躁不安,沙发上坐不住,起身在屋中踱来踱去的。
张平凡有意的提起马来亚说道:“马丽亚啊姨今天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看球赛呢?”
包尔斯说:“马丽亚啊,她去机场了,叶卡今天从美国回来。”
说到叶卡,这个老头子又来了精神,他的两只眼睛放着精光说道:“叶卡可是全世界都找不到的大美人,只是她太傲气了,太美了,也太傲气了。”这个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显得十分的羡慕。张平凡心中想到:这位叶卡小姐不是他的女儿吗,怎么还表现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表情呢,也许外国人都这样骚,就连见到自己的女儿也舐嘴巴舌?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邢凯燕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奔进来,一下便搂着张平凡的脖子,边哭边诉说着:“儿子,我的儿子,你才是妈唯一的儿子。”
这一下让张平凡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啦,便问道:“您怎么啦,难道受到了什么委曲?”
邢凯燕也不说是为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哭着,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妈妈的儿子,妈妈的好儿子。永远也不要离开妈妈。”
张平凡轻轻地抚拍着她的肩背,安慰道;“我不会离开您的,您就是我的妈妈。”
“好!好!好!邢凯燕,你真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你的母爱让人羡慕,你让我看到了东方女性无穷魅力。”包尔其拍着手大叫起来。要说这外国他就是不懂得事,人家娘俩在这舐犊呢,你在一旁喳喳呼呼的是什么事啊?这要是天朝人早就跑出门去。
让他这一搅和,邢凯燕也哭够了,张平凡也放开了抱着妈妈的手。
邢凯燕坐在沙发上,一边继续哽咽着,一边说道:“包尔斯先生,让你见笑了。”
包尔斯用力地摇头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母亲疼爱儿子,人之常情。只可惜我包尔斯这一辈子没有一个亲生孩子。”邢凯燕一怔,说道:“包尔其先生没有孩子?那叶卡呢?叶卡不是你的孩子?”
包尔斯耸耸肩膀,两只手向前一摊,很遗憾地说道:“叶卡是马丽亚的外甥女。和我就没有一点亲缘关系。”
邢凯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没想到包尔斯先生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包尔斯接了个电话,是马丽亚打来的,告诉包尔斯她的外甥女叶卡接到了现在拉菲尔牛排店,要他立即赶过去。知道他现在张平凡的房间里,叫他把邢凯燕娘俩儿也带过去。电话里特别强调,叶卡要见一见这个天朝小伙子。
依张平凡就不想去了,因为今天他有些累,踢球了嘛,再有那个法国的牛排店在他的心目中可是不有占不祥的地方。但邢凯燕说今天心情不好,正好去喝酒消愁。其实通过这些天在一起,张平凡也了解他这个妈,就是好事,哪有事儿哪到。喜欢凑热闹。没法办,妈要去,他就得跟着。
今天马丽亚又点了二楼11号包箱,这就是那天被人绑架是用过的房间。她不相信今天这里还会有事情出来。
当张平凡和妈妈在包尔斯的引导下走进11号包箱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坐在马丽亚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不正是他在巴西苦苦寻找的幸开妍吗?
那个女孩同样也是吃惊不小,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与定在门口的张平凡两人直直地对视着。
张平凡十分激动地喊道:“开妍!怎么会是你?”
马丽亚问道:“叶卡,你们认识?”那个女孩的眼睛极大,听到马丽亚的问话,忽闪了一下,好像这个屋子有闪光灯亮一下。她缓缓地摇摇头。说道:“我们——不认识,我不认识这位先生。”她讲的外国话,好像连邢凯燕和包尔斯也没有听得懂。
马丽亚说;“小孩,我们姑娘说她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什么!你不认识我,难道你失意了吗?我是张平凡啊,咱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们可是曾经同生共死患难之交啊!你把我给忘记了?”张平凡大睁着眼睛,十分惊愕地看着叶卡问道。
她又缓缓地摇摇头对马丽亚说着什么。马丽亚又向张平凡说道:“我们的叶卡说:你认错了,在她记忆之中没有你这个人。”
邢凯燕说;“既然是认错了,那就算今天认识了,你们可以现在就交个朋友。”
叶卡说道:“是的,今天我们可以是朋友了,姨妈都和说了你的故事,我也为你的勇敢有所打动,所以我十分愿意和你这样的少年英雄交朋友。”说着还离开席位,走到张平凡跟前,主动和他握手。
张平凡想;“难道真的认错了?”半信半疑地握住了这个叶卡的小手。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叶卡女孩儿。脑子里始终想不明白,叶卡为什么和幸开妍长的如此之像。以致于他是怎样放开叶卡的手,坐到餐桌子旁来的,完全没有记忆。
叶卡并没有如许多女孩子那样被人盯着表现出害羞,或是得理不让人的故意做作,佯装愤怒来表示自己的高傲,她像没事人一样,你看你的,我该着喝扎啤和喝扎啤,该着吃牛排,就吃牛排,什么也不耽误,特别是和马丽亚,邢凯燕他们说起话来谈笑自若,让张平凡看起来即有趣味又投机。
马丽亚一个劲地夸张平凡怎样心眼好,又勇敢,还会功夫,是一个当今世上难得的一个少年英雄。叶卡认真地听着,还不住地点头,脸上充满了赞许的笑意。偶尔也向张平凡这边忽闪闪上一眼,笑一笑,两腮上的酒窝圆一下。
张平凡一边观察着叶卡,一边努力追忆曾经的幸开妍,比较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可是他找不出差异来,眼前这个叶卡分明就是活脱的一个幸开妍,她怎么就是不承认呢?让人想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见张平凡一直盯着自己的原因吧,叶卡冲他笑了一下,说道:“这位小先生,还没有问过您的尊姓大名呢。”她站了起来,并伸出右手,同时自我介绍道:“劳拉.叶卡琳那。现就职于美国纽约洲立法学院,在经济法律系任教授一职。”
张平凡也慌忙起身,和叶卡握手,也介绍自己:“张平凡,一个踢球的。”
叶卡说道;“足球运动员,好啊,我还认识几个明星级的球员呢,在巴西就认识一个叫罗纳尔多的。对了,还有一个内马尔,我还给他当过法律顾问呢,就是因为比赛时他的椎骨受伤的那一次,他的赔偿纠分就是我帮他处理的。不知张平凡先生在哪个俱乐部高就?”
在张平凡的眼里,这个叶卡分明是在将自己的军,她是尽量把她的地位抬得高高的,好让自己感觉她的高高在上,于是他在心里骂道:“忘恩负义的女人。”
但他还是得回答人家提出的问题,可是他是在哪个俱乐部呢,他去看包尔斯,因为萨尔瓦多这几个字他忘记了一半。所以去求援。
包尔斯说;“是萨尔瓦多。这小子还没和人家签约呢。哈哈哈哈!”
“嘿嘿,萨尔瓦多俱乐部。”张平凡显得有些尴尬。
叶卡的大眼睛又忽闪了一下说道:“就想在巴西踢下去了?”
张平凡的心中一怔,她这样说,分明是了解我的过去。但这时又听叶卡说道:“巴西这个地方可是出足球人才呀,你选择巴西可是有前途的。”听她这样说,张平凡又拿不准她到底是不是幸开妍还是叶卡了。
这时邢凯燕在旁插了一句:“当然要在巴西发展了,这儿有他妈呢。”
张平凡笑笑,说道;“是的,将在这里踢一个阶段再说。”
马丽亚说道:“快吃饭吧,一会牛排该凉了。”
叶卡又是冲张平凡一笑说道;“看我的话太多了,让你陪着我站着,快坐下来吃牛排吧。”
席散之时叶卡还没有忘记和张平凡道别,她握着张平凡的手亲切地说道:“小凡兄弟,要努力哦,期待你能成为罗纳尔多,内马尔那样的球星。”她的美丽让张平凡特别的拘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为了不那么尴尬,他就一个劲地点头。
叶卡和马丽亚已经走出包箱,他还在那儿点头呢。邢凯燕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疼了才醒味过来。他忙跑出去冲着叶卡的背景喊了一声:“幸开妍!”
叶卡猛地回过头来,可是随即却是一笑;“你这个小凡啊,想那个幸开妍,想得出毛病了吧,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叫叶卡琳娜,你叫我一声叶卡就可以了。”
张平凡愣愣地站在房门口,他在想:是她的反映快呢,还是她就是叶卡,而不是开妍呢?
妈妈在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走吧,难怪人家叶卡小姐说你,我也看你是想那个幸开妍,想的有毛病了。”
“哈哈,你们怎么还不走哇,我们可要进电梯了。”叶卡给他留下今天最后的一个美丽的笑容,和马丽亚,包尔斯一起走进电梯房。她的华丽转身,她的一笑一颦,在张平凡看来,都是幸开妍,但他无奈,人家说了叫劳拉.叶卡琳娜。
第二天早上起来,邢凯燕问张平凡:“儿子,今天早上你想吃点什么?”
说是早上,其实已经中午了,昨晚上都喝多了酒,又都没有什么事儿,所以就没有起得那么早。张平凡说;“今天我们去乔易装家吃饺子。”
邢凯燕说;“可以,妈听你的。”
两个人出了圣约翰大酒店,向东走了几步,然后往右一拐,就是在里约有名的穷人街了。正是中午,饺子馆里边却没有几个客人,乔易装和本格森两个人坐在店里闷闷不乐地等客人,见邢凯燕和张平凡进去,那儿自然是热烈欢迎。
邢凯燕说:“还是四份饺子,你们俩人也坐下来,咱们一边吃饺子一边说话。”
乔易装说;“今天可不和你们掺和了,今天我们刚刚吃过早饭。不过我可以陪你们娘俩说话。”说着她已经坐了下来。
煮饺子的活还是本格森的事,时间不长,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了。张平凡拿起酱油壶,给妈妈倒酱油,看了一眼乔易装说道:“今天这饺子是什么风味的?”
乔易装知道他是想起头一次来,自己做的饺子一会咸了一会酸了的,不禁笑道;“我说兄弟,你就别揶揄姐了。”
张平凡只是笑而不答。
邢凯燕见乔易装脸儿上泛红,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这人又好事,就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难道这饺子里边还有故事不成。”
张平凡向另外那张同样是坐着两个华人的桌子上看了一眼说道:“嗯,这回的饺子好吃!”张平凡咬了一口饺子赞许起来。“妈您尝尝。”
邢凯燕也咬了一口,眨了眨眼睛,心里话;“这小子是在用饺子堵我的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