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都十分疲惫,回到派出所时一个个精疲力竭,。第一个想法就是往食堂跑,
不管怎么说,晚餐还是挺丰盛的,有鸡有鱼,甚至大活螃蟹,鲜对虾,都摆到桌面上来了。只可惜没有酒,有人叫了起来,“怎么没有酒啊,无酒不成席的道理都不懂么?”他们知道这顿饭是幸旺达请的,所以便有些放肆。因为他们多少嗅出点味道来,许警监正和这个老头叫着劲儿呢。
许警监和幸旺达一起走进饭厅坐下后说道:“今天不能喝酒,饭后还有任务。”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极具威力,谁也不敢出声可谓一鸟入林,百鸟哑音。
警察们都低下头去享受大餐,尽管没有酒,但好吃的东西还是下得快,没有多大的工夫,桌面上便风卷残云,一扫而光。许警监说:“你们都到会议室等着去。”
幸旺达不知道这个许警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没有抬眼去看警监和警察们,只是慢慢地品尝着美味。
还是在山里的时候,天就要黑了,看到小警察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想想他们都为了自己才累成这个样子的,便对许警监说:“老许,我来犒赏这些孩子们,今晚上安排到我们集团下属的旺达酒店,大家一起啜一顿。”
警监说:“不可以,我们有纪律,不能到公共场所去消费。”
幸旺达说:“这个好办,那就在你们食堂安排,照一万元来。”听到老头要请客,这帮小警察高兴起来,在大山里嗷嗷地叫了起来。
许警监却皱起眉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幸董,你这可是有收买人心的嫌疑啊。”
幸旺达豪爽地笑道:“犒赏和收买都是一个意思,随便你怎么想去吧。我老人家只奉劝你一句话,做事只求心安。哈哈,哈哈。”
所以现在在餐桌上,幸旺达没有照顾警监的速战速决的意愿。不管别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个许警监还在耐着性子陪着自己,只顾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美味,这一路上他可是明里暗里的,没少敲打自己,看来现在要和他公开对决了。“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幸旺达心里骂道。
幸旺达的身边除了许警监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没有走,就是那个早上和他干了一架的小张警察。小张不但没有走,还一个劲地劝幸旺达慢慢吃,说老年人不比他们这些小伙子,牙口不好,胃也不像年轻人那样好,要慢慢的嚼才对健康有好处。
现在幸旺达才发现这个小张警察的年龄可能不大,说话还童音呢,便问道:“你多大了?”
小警察说:“十八。你多大年纪?”
“哈哈,我六十八。咱们俩差了整整五十岁呢。”
这时一旁的许警监突然插上一嘴说道:“六十八岁了还这么有精神,真是宝刀不老啊。”
幸旺达摇摇头说:“怎么的也不比从前了,总是觉得疲惫。”
警监又盯着幸旺达一字一句地呻吟道:“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
幸旺达白了他一眼说道:“有话直说:没必要阴阳怪气的。”
许警监早已放下碗筷,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就请幸董事长给我们分析一下你说的这个张平凡的下落吧?”
幸旺达眼睛一瞪说:“我要是能说清楚还要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
许警监也瞪起了眼珠子,说道:“我看你是心虚,这个案子,你的嫌疑最大。”
“我的嫌疑最大,照你这话说我今天是自投罗网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许警监现在把一切都撕开了。两个人由冷嘲热讽公开到唇枪舌战。
幸旺达“嘿嘿”一笑说道:“小子你以为老子是被人吓大的吧,你还差不多,差得远呢。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个差不多的。”
“这个案子,基本上可以定性为是一起谋杀案。它是由你这位大权在握的董事长谋定,也是由你自己亲自实施,由你们集团中的个别人参与的谋杀案。只可惜,张平凡这个受害人死都不知是怎么被人害死的,还有那个幸开妍,她至今还是被蒙在鼓里呢。”许警监讲得振振有词。
他讲的这些,一旁的小张听着就如同听到了外语一样,知道说的时什么。
幸旺达还是“嘿嘿”一笑说道:“请问许大警监,你说的这些是事实啊,还是你在即兴给我们编故事呢?”
许警监脸向后一扬,嘴巴抬起来说道:“是逻辑分析!”他的神态洋洋得意。一对小眼睛在不停地眨巴着,一边观察幸旺达的表情变化,一边在快速地思索问道。
让他奇怪的是这个幸旺达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地笑了起来。又问道:“这么说你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了,要不然话讲得这么有底气,么不把谋杀嫌疑犯铐起来?”
“你别急啊,只要有案情,就一定有证据,现在是一个大活人没了,能没有证据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要着急,证据一定会有的。”说完这位许警监也哈哈地笑起来。
小警察在一旁发愣,他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听不出俩人在说什么。他无意听到有后动静,转过头去一看是幸开妍。一时激动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起身跳到幸开妍的身旁说:“你……你来了?”伸出手去要和幸开妍握手,幸开妍也伸出手来和他相握,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幸旺达和许警监,显然注意力不在他这里。
听了几句,幸开妍说道:“老头你是不是又发神经了,离老远就听到你的大嗓门了。”
幸旺达没有理会幸开妍,又对许警监说道:“你呀自己在这儿慢慢逻辑去吧,老子不陪你啦。”说完站起身离开了饭桌,拉住幸开妍的手说:“丫头咱们走,回家睡觉去。”
此时小警察的手还没有握够,攥着幸开妍的手不放。
幸开妍一甩,把手抽出,对他说道:“听到了没我们要回家睡觉了,想握手等明天好嘛?”
小张警察用左手搓着右手,淘气地呵呵笑起来。在幸开妍的眼里,他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儿,要不是此时自己的内心深处埋藏着巨大的悲苦,她一定会和这个小男孩儿一起笑个天翻地覆的。只可惜……
见幸开妍和幸董事长拉着手走出去,小张还追在后边送了出来。却被警监叫了回去。回到屋子里,小张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警监,问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客人么,送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警监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头说道:“傻小子,你想当第二个张平凡啊。”
外边的幸开妍问幸旺达:“老头,到底为什么啊,你们俩儿还吵吵起来了?”
幸旺达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这小子是职业病,不,是条狗是条疯狗,乱咬人!”
夜幕已经降临,小车在弯弯转转的盘山路上行驶,车灯在不停地变换着照射的角度。幸开妍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路边的情景,所以她的车开得很慢。此时她是多么希望在什么转弯处能够看到一个人影,哪怕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下去问一下,也让人轻松一下心情。
幸旺达看出她的心思来,便宽慰道:“丫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既然躲过了黑熊,怕是没有什么能再伤害着他了。你也不要太着急。”
幸开妍说:“你说他要是能从那黑瞎子山跑出来会到哪里去呢?”
幸旺达说:“这个极有可能的,因为他要是从山的南边出来,就是这里了,就怕他转到别处去,那就难说了。”
幸开妍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灯光照射的地方,她希望能看到张平凡的身影。可是此处地形虽然坑坑洼洼的,但却实没有发现有人行动。偶尔也许有一棵小桶出现,幸开妍心里想着,张平凡啊,张平凡,人到底在哪里呢。因为心思都在找人上,车子就很难走正道,况且又是夜里的山路,直通的少,转变磨角的地方又多,那车子有几次都显些翻到沟里去。
幸旺达在一旁看得真切,便说道:“丫头你还是专心开车,找不到那个张平凡再把咱俩给搭上。”
幸开妍说:“好,我注意点还不行嘛,”其实方才还真的好危险,是老头的提醒,幸开妍才没有把车子弄到沟里去。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下她再不敢大意,一心专注地向前开着车子,又转了个弯儿,凭着经验,过了前边那个小山就到他们的海边别墅了。当车子开上了山岗上时,幸开妍[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这时的幸旺达正在打瞌睡。车子突然的停顿让他一个前倾,头重重地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考前叫了起来,“丫头,你想干什么,要撞死老子啊?”
要是平时,幸开妍是要和他反唇相讥的,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而是惊愕地看着正前方。顺着她的目光向前看上去,幸旺达的神情也惊愕起来,此时二人的表情极其恐怖,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挡在前边的两只泛着绿光的两只眼睛。
幸开妍第一反映就是见到了鬼,她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有鬼,现在却不能坚持原来的信念,这两只绿光难道不是鬼的眼睛吗?原来不相信,那是没有见到过,“这次我算信了。”幸开妍这样心思到。她侧过脸去看幸旺达,发现这老头撞得可能很重。一个劲地用手揉着额头,他的眼睛也是紧盯着前边那双绿色的光柱。
幸开妍问道:“老头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幸旺达继续揉着额头说道:“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幸开妍向前方哢了下嘴说道:“那你说前边那两道放绿光柱子是什么,难不成是激光吧。”
幸旺达一笑说道:“那是黑熊的两只眼睛。”
“黑熊!”幸开妍的脖子下意识地缩了下。“这么大!差不多能有咱们的车高。”
幸旺达说:“这是坐在那要是立起来,比这车还要高出一来呢。”
“它会袭击我们么?”幸开妍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不好说。”幸旺达的眼睛也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前边的那个大黑熊。
“我们可以冲过去么?”幸开妍想来硬的。却被幸旺达拦住了。幸旺达说:“就是这个车子撞它一下,也不一定能把它撞伤什么样,可是它那个大爪子要是给拍到车子上,咱们可就惨了。
“有那么大力气,咱们这可是钢铁外壳,它是血肉之躯啊。”幸开妍有些不大相信地说到。
“有那么利害,咱们还是别招惹它好。把车倒回去吧。唉,等一下。”在幸开妍刚要倒车时又被幸旺达给叫住了。
幸开妍把刚刚挂上的倒档又摘了下来。问道:“怎么?”
幸旺达说:“你眼睛好用,看看那个大黑熊的肚脐子上是什么东西?”
幸开妍觑起眼睛来仔细地看了看大张开了嘴巴,“妈呀,怎么会呢!”她一下握住了老头的手,她的浑身都在颤抖起来。
幸旺达攥紧了她的手,安慰道:“不怕,现在咱们还是安全的。你看到了什么?”
幸开妍颤抖着说:“是鞋,又是一只白色的球鞋。”
经她这一提醒,幸旺达也看清了,那黑熊正用两只爪子把一只白色的球鞋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