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怡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问道:“这是哪啊,那个蓝毛抓到了没有?”
妈妈说:“你说的是那个坏人吧。他在派出所呢,已经被抓到了。咱们现在是在医院里。”
蒋心怡说:“在这里做什么?还有,爸爸怎么回来了?”
妈妈说:“还不都是你,把小马自己扔在家里,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接,我没办法,只好把你爸爸叫回去陪小马。你爸爸刚到家,派出所就来电话说你在他们那儿呢,你都把人给吓死了,我的小祖宗。我们就急忙赶到派出所来了。”
“那……咱们怎么在医院啊?”蒋心怡大睁着眼睛问道。
“来给你看病呗,我们到派出所时你正倒在派出所里人事不懂。已经昏迷过去了。你爸爸忙和那些警察亮明了身份,这才把你拉回来,这一路啊,也多亏人家小马了。抱着你上车又下车,又来到医院里又挂号,又去高级病房,要是没有他,我和你爸爸我们俩谁能抱得动你。结果好心没有得好报,到头来让你给踢了这么一脚。你还不去看看把小马给踢什么样了,说几句安慰话。”
听到这里,蒋心怡也明白了个大其概。知道自己是错把马拉多当成那个蓝毛了。便冲着马拉多做了个鬼脸。这一下果然好用,马拉多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说:“走,先看看你的病房怎么样吧。”说着便蹒跚地向高病房区走去。
不料蒋心怡却说道:“谁的病房,谁怎么了?”
妈妈说:“你的病房呗,你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得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啊。”
“可是我好了呀,我不住院。”蒋心怡的任性又来了。
爸爸沉着脸子说:“不行,必须得住院。让医生彻底检查一下,无缘无故地就昏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心怡说,“我就是不在这呆,不住院。”她忽然向旁边一闪,原来是要躲避一个向她直走过来的乞丐,然而那个乞丐却也好像是要躲开她一般和她向同一个方向闪来。蒋心怡正要冲那个乞丐喊叫,却发现那个乞丐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便驻足凝看,怎么看都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呢,她摸一下鼻子,那个人也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难道还能想到一起去?
蒋心怡又用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蛋,那个也在点自己的脸蛋,而且动作都是与蒋心怡同步的。蒋心怡心想这可是让人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种奇事,还有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样,做事同步的人存在。太有意思了。只是这个女孩儿太脏了点。像个小乞丐。
然而当她看到对方脚的时候完全崩溃了。因为她意识到了镜子,那个女孩儿也穿着一双球鞋,分明就是自己站在对面的镜子之中。“妈呀,羞死人了!”她埋怨爸爸妈妈说:“我都这副模样了你们还不赶紧把我带回家去梳洗一下,多丢人。”用手捂住了脸,扭头便向外跑。
却被爸爸拉住了,爸爸说:“你往哪跑,病房里就有洗漱间。”
提到洗漱,蒋心怡想起自己的手包,因为那里有化装品,没了手包,怎么洗漱?于是便叫起来,“我的手包,我的……车……”她方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三环路边上呢,便对爸爸说:“爸爸,我的手包在车里呢,我的车在三环路边呢。”
马拉多说:“我去取车,你们先去病房休息一下。”
蒋成绩说:“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现在都到病房。”又对心怡说,“一会儿到病房你先洗洗脸,然后让医生给检查一下。”
蒋心怡从洗漱间出来,发现她的病房里只有一个马拉多坐在陪护床上。便问道:“人呢?”
马拉多大下巴一咧说道:“这不是人啊?”
蒋心怡横了他一眼说::“你还能算人啊!赖皮。”说完她便把头扭到一边去偷偷的笑起来。因为想到了方才那一脚,心想,这小子别让我给踢残了,要是那样,人家老马家可不能原谅我,非把我告上法庭不可。
想到这儿便又转回头来向马拉多的裆下扫了一眼。关切地问道:“你那儿还疼么?”此时她的脸儿已经红红的了。
虽然没有化装,但蒋心怡本来长的就好看,更何况正值青春妙龄,又是在情人眼里,红色的脸蛋儿便是一朵鲜花。马拉多的眼睛死盯着蒋心怡不放。
蒋心怡又使劲地横了他一眼说道:“看啥,直勾勾的。让人难为情。”一脸的娇羞。又说道:“我问你的话,没听见啊?”
马拉多说:“你问什么了?”
“我爸我妈去哪了?”
“啊,咱爸咱妈呀,咱爸去请院长了,咱妈说是去给你买什么东西。”
“你少贫,是我爸我妈,什么咱咱的。”
这个娇嗔的样子马拉多是最爱看的了。所以他故意惹她生气地说道:“是,不再咱咱的说了,就是我爸我妈,可以了吧。”说完大嘴巴又咧开了,无声的笑着。
蒋心怡一跺脚“哎呀,气死我也,你这个无赖,真是不可理喻!”
一个穿白大挂的女人走了进来,用十分惊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蒋心怡说:“谁是患者呀?”
蒋心怡说:“我是啊。”
那个女人看着蒋心怡衣衫不整的样子,皱起来眉来说道:“怎么弄成这模样了呢。”
这下可是把蒋心怡给问住了,她看看马拉多,一时不知怎样回答。马拉多却说:“刚排完戏,还没有来得及卸妆呢。”
那女大夫一听蒋心怡是排戏的,不用说是个演员了,脸蛋上立刻堆下笑容来。“啊,原来是个大演员啊,怪不得长的这样好看。能告诉我排的是什么戏啊。让我先知道点,头着的时候和同事们吹一吹牛。我见到演员了。”
蒋心怡只是不好意思地脸红,一句话也答不上来。马拉多却是很自然地说道:“《鸳鸯脚。》”
那女医生说:“呀,不是武侠片啊。你说我们家都爱看武打片呢。一句话都喜欢英雄。”正在这时,蒋心怡的爸爸陪着一个男医生走进来。
那女医生迎了上去,并叫了一声:“院长。”
院长冲女医生点了下头,对蒋成绩说:“这个科的主任,皮医生。”
蒋成绩忙伸出右手去和皮主任握手,并诚恳地说“我叫蒋成绩。”又指着蒋心怡说:“这是我的女儿。方才您不在我便跃级了,心里着急,您能理解吧。”
皮主任说:“理解,有啥不理解的,你就是不把院长找来,一会儿会诊的时候我也得向院长请示去。”她的眼角向上轻轻地挑起来,小嘴开成了个O型,洁白的门牙显露出来。
院长看着蒋心怡说:“她是什么情况?”
蒋成绩对女儿说:“叫顾伯伯。”
蒋心怡随口叫了声“顾伯伯!”
顾院长应道:“唉,说说你是怎么个情况吧。”
蒋心怡心里话,我什么情况啊,我什么情况也没有。这不好好的吗!蒋不回答,去看爸爸。
蒋成绩说:“和别人发生了点冲突,就晕过去了。等我们赶到时还没有醒,把她拉到这儿才醒过来。请你来想给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顾院长说:“她的性格挺爆吧?”
蒋成绩说:“任性,都是她妈给惯的。”
顾院长说;“这批孩子们,从小就没受过屈儿,经受不了挫折,很容易形成气厥这个毛病。”
蒋成绩说:“气厥?”
顾院长说:“这是初步看法,不是最后结果,还是让她做一个合磁共振,让科学来说话。”
蒋成绩一个劲地说:“好好好好!”
顾院长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问皮主任说;“早上那个小腿溃烂的患者你怎么处理了?”
皮主任说:“那个小腿溃烂的患者?”她好像不知道这个患者是谁,小眼睛不停地眨着。
顾院长有些不高兴地说:“那个没有家属的大男孩儿,你处理了吗?”
皮主任:“我让钱医生处理的,我去问问她去。”
还没等皮主任挪窝,顾院长气冲冲地说道:“她要是处理了能不向你汇报?你就没想想那孩子要是死在医院怎么办。”他拿出了手机,在没有拨号之前又对皮医生说:“你赶紧去看看,先给他用消炎药,用抗生素。快去吧。”然后才打手机,“喂,是派出所么?”“……”“噢,是许警监啊,有这样一个事昨天夜里不知道是谁送来一个有腿伤的患者,送来人就走了,这个患者一直逞昏迷状态,必须得截肢,但没有家属签字我们不好办。”“……”“是啊,主观决定怕以后官司不好打。这你是知道的。”“……”“请你们过来看看呗。”
“……”
“就算是报案了吧。这个孩子身份不明啊。”
“那好,我等着你。好晚上喝酒。”
收起手机。顾院长向蒋成绩扬了下手便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那个男孩儿……身份不明?”蒋心怡美目亮了一下。“会不会是张平凡呀!”
蒋成绩白了女儿一眼:“哪个张平凡?又是哪个男孩儿?”
马拉多大嘴巴一撇说:“是她的男朋友。”
蒋成绩眉头一扬:“什么?到底是谁,这个张平凡是干什么的?你给我说清楚。”
蒋心怡向马拉多一呲牙:“你胡说什么呀,那个张平凡是我的同学你不知道啊?”
这时妈妈提着一大堆西进来了,把一个衣服递给蒋心怡说:“你试试,看大小。不合身好去换换。”
蒋心怡接过来打开了包装见是件T恤衫,看了一眼马拉多,意思是我要换衣服,你还不出去呀。马拉多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蒋成绩说:“你就不行去洗漱间换,还要别人给你方便。”
蒋心怡向马拉多瞪了下眼珠子,横了横了的走进了洗漱间。
从洗漱间出来时见床头柜已经被挪到两个床的中间,妈妈和马拉多正往上边摆一些好吃的。大家都饿了,坐下来,吃吧。心怡妈说“这可是吃的什么时候饭呢,都快到晚饭时间了,可吃的是晌午饭。晚饭还吃是不吃呢。”
心怡爸爸说:啥晌午晚上的,一块吃吧。
马拉多说:“那是,那是。”
蒋心怡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说:“你们先吃啊,我出去一下。”
爸爸说:“你又要干什么去?”
马拉多说:“去看那个张平凡的去吧。”
心怡冲马拉多一立眼睛:“我就是去看张平凡了,我要看看那个男孩到底是不是他,你能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