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根婶将他往上薅起的过程之中,根叔的后脑勺上,还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地吃了根婶一记,势大力沉的大耳聒子。
“老娘的这一巴掌,就是免费送与你这个,人头猪脑的死鬼老汉,长长记性用的!”
“你也不动动你那,混沌不堪的猪脑子,好好地想上一想!”
“想当年,咱们夫妇二人,尚在阴山祖宅的时候,咱家的郎君哥儿,最为欢喜在一起,厮混、玩耍的家伙,不正是你王老根个死鬼老汉么?!”
“你个五迷三道、不着四六的混账行子,带着郎君哥儿,四下里游荡闲逛的时候,咱们王家祖传的摸金尉、发丘将,那些个不为人知的机关消息、手段伎俩,可是没少被你这个,毫无心机、口无遮拦的憨包,传授与郎君哥儿知晓!”
“就算是那些,阴狠毒辣的杀人机关,想来也不在咱们郎君哥儿的话下,至于密道暗室里面,那些个做做样子看的,翻板陷坑、木槌套绳,就更不消说,有甚么问题了。”
“若是老娘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怕那个妍儿姑娘,之所以会对,暗道密室里面的机关消息、连环陷阱,如此这般的熟稔、在行,所凭借的,也绝非仅仅只是丫头,那颗聪慧机敏的脑袋瓜子,而依仗更多的则是,咱们的郎君哥儿,尽其所能的口口相传了……”
还没等啰嗦、聒噪的根婶,将这番透心敞亮的测度言语,絮絮叨叨地讲完,犹自仍被自家的彪妻悍妇,给提溜在半空之中的根叔,就如同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了一般,脸上全然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模样。
着啊!
原来就是这么回子事情!
老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关键的一点呢?!
难不成老子还真的就是,这个死老婆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头猪脑的……
至于被这个死老婆子,狠狠地一记大耳聒子,脆生生地抽打在,后脑勺上的窘迫糗事,早已是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且逆来顺受惯了的根叔,自是连想都没有想,就已经选择了,根本、彻底地遗忘!
……
就在这个时候,灶膛里面那块,看似不甚起眼的消息石头,却是突然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嘎嘎”声响。
而几乎与此同时,之前那张,随着暗道机括消息地打开,顺滑地嵌入到了,青石案板下面的灶坑石板,也随着一阵“嘎嘎吱吱”的短促声响,连同着灶坑与灶膛,以及上面那一大团柴火灰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遮蔽在了,那个黑黢黢、阴恻恻的密道洞口之上。
也就过了,约有五六息的时间光景,原本还赫然洞开,在根婶、根叔夫妇公母二人眼前的密道洞口,就完全地隐没在了,已经回归到自己本位之上的灶坑下面。
面面相觑的根婶与根叔,就那样,大眼瞪着小眼,瞪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在泼辣彪悍的根婶,一如既往的啰嗦聒噪、粗俗谩骂的絮叨言辞声中,重又开始了,夫妇公母二人,扫尾齐活的经历过程……
只不过这一次,泼辣彪悍的根婶,那些犹如大河之水似的,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又犹如大江泛滥了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啰嗦聒噪,粗俗谩骂的絮叨言辞,对于经年累月,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根叔而言,却是不啻于一场,精美绝伦的凤舞鸾歌。
若是有那等好奇心思稍重之人,非得要,求其根本、追根溯源的话,其中的原因,却是简单至极、浅显易懂得紧。
一切无他!
只是因为,一直在青石案板,与灶台旁边,忙前忙后,忙着将淘洗干净的粟米下锅,忙着为柴火已然燃尽的灶膛里面,添柴加火,忙着将……
一面忙着手中的活计,一面还没忘了,用自己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的尖牙利口,喋喋不休地数落、斥骂着,老实疙瘩根叔的根婶,说来说去的核心宗旨,与指向根源,几乎全部都是,与空灵哥儿、妍儿姑娘之间的旖旎情事,以及喜结连理、佳偶天成的终身大事,休戚与共、息息相关。
“……咱们的郎君哥儿,为啥要不声不响地遁入,密室暗道之中,你这个闷嘴驴子似的鳖孙玩意,也不用你那猪脑子,好好地想想……”
“……给老娘起开!……”
“……还真就是个,干啥啥不会,吃啥啥都香的死鬼老汉!”
“就知道像是一条,啥都不是的癞皮狗似的,挡在我这个,忙前忙后,干活出力的老娘面前……”
“……老奴那是真心,替咱家的主母夫人大娘子,与家主阿郎大老爷感到……”
“……本来就应该是由着,他们两位家主老爷、主母夫人,亲自为咱们的郎君哥儿,与妍儿小娘子,主持的一场,声势浩大……”
“……只是……唉!着实是令人感到……”
“……给老娘起开!……”
“……真是个傻乎乎的拦路棒槌!……”
“……”
“……瞧瞧咱家的郎君哥儿,这般昂藏七尺的挺拔体格,英武俊朗的面容长相,再看看人家妍儿姑娘,那等袅娜聘婷……但要是想到,这一对珠联璧合的可人儿眷侣……咯咯咯咯……”
“……哼、哼,你个王老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甚么鳖孙的容貌德行?!……”
“……嘿嘿嘿嘿,就你这样一副,五行缺德、五短身材的大马猴嘴脸尊容,如果真的要是,混在了那一对,郎才女貌璧人们中间的话,岂不是要污了,俺们一众人等的眼睛?!……”
“……这个狗屁倒灶、眼瞎耳聋的贼老天!”
“也不知道俺仝翠花,究竟这上辈子,造的是甚么孽呀?!怎地就碰上你这个,混账透顶的死鬼老汉……”
自打收尾善后的行动,一经开始了之后,便端着那块连锅带水,足有四五百斤重量的灶台,就像是个举重若轻的大傻帽似的,一直都不肯撒手的根叔,不论自家的彪妻悍妇,嘴上喝骂的是,如何怎样的刻薄、难听,那张黎黑枯瘦、饱经风霜的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泥腿子庄户,看似特有憨厚的狡黠笑容。
你这个死老婆子,教俺干啥,俺就干啥!
教俺咋做,俺就咋做!
反正在你这个死老婆子,教俺将手中的灶台,安放在灶坑基座上面之前,俺王老根原本就打算,就这样一直端着这块,不大不小刚刚好,趁手得用的灶台。
俺们这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呀!……
眼见着家主阿郎,与主母大娘子,已经不可能实现的平生夙愿,就要在自己……
即将就要在,自己两口子的亲眼见证之下,得以安然完美地实现,想来我王老根,与仝翠花夫妇二人,自是可以在空灵哥儿郎君家主的婚姻大事之上,告慰一下老家主阿郎,与主母大娘子,这两位主人的在天英灵……
“老根!……王老根!!……”
“你个傻不愣登的死鬼老汉!也不知道在那儿傻笑个甚么玩意?!”
“原本就无甚鸟用的破嘴叉子,都他娘的快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还不将你手上,就像是祖宗牌位似的,一直端着,不肯撒手的宝贝物件,赶紧安放在灶坑基座上面去!!”
“唉?……唉!唉!!好勒!!”
“俺这就将它,给安放妥当!”
“切!他娘的,还真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混账行子!”
且听着“嗵”的一声闷响,偌大的一块灶台,连同坐在上面那口,盛满了水的大黑铁锅,已是被仍旧是一脸傻笑的根叔,稳稳当当地安坐在了,炉火熊熊的灶坑上面。
随着根叔搬动了机括,锁紧了机关消息之后,一座农家院落灶间里面,最为普通寻常的灶台,复又再次出现在了,公母二人的面前。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破败不堪的院落木门,也传来了一阵,“啪、啪、啪、啪”的拍门山响,而这其中,还间杂着几个本地口音的粗鄙汉子,充满着戏谑调笑、污秽调调,腌臜下作、粗俗不堪的破锣嗓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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