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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要是不说,老子我这里,可是还有着紧急的军务、军情,需得八百里加急,昼夜兼程、马不停蹄,呈报给大都督府的程务挺大帅,老子要是上马走了以后,过了这个村,也就没了这个店,你小子要是再想找老子我,给你狗儿当家做主、撑腰立威,那可就没有,像是今日这般容易的事了!”

“老子顶多,再给你个瓜怂娃子,一炷香的时间光景,一旦过了这个点儿,老子我定然就是,飞身上马、扬鞭而去,从此也就不再将你,这个如同菜鸡一般,胆小怯懦的小子,认作是老子的乡党了!”

说完了这些之后,性情豪迈的韩有福校尉,果然是不再理会,还在那儿嗫诺不已的张狗儿,又自顾自地拿起了吃食,再次大吃大嚼了起来。

敦厚、实诚的张狗儿,终于还是对正在那儿大吃大嚼,填饱着肚子的中镇将韩有福,道出了个中的缘由、隐情与内幕。

原来就在去岁年中的时候,张狗儿确实是被他的直属上官老孟,给提拔成了一名,统管着十个府兵甲士的小小伙长。

只是……

这样的好景不长,他的上官旅帅老孟,为了提携自己的一位亲眷子侄,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料理、惩治了一下,老实巴交的张狗儿,又顺便撸掉了张狗儿,这个新鲜出炉,他娘的,都还没有光鲜几日时间的伙长职衔。

而且,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张狗儿这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儿,又一脚将他踢到了,这个鸟都不稀罕拉屎的安荣驿馆,重又干起了一个大头府兵,值更、当差、警备、守夜的老活计。

吭吭哧哧了好一阵子,总算是讲完了,一应所有的委屈、遭遇之后,语带哭腔的张狗儿,怯生生地看着致果校尉韩有福,弱声弱气地哀求道:“校尉,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愿,再待在安荣驿馆这里了!”

哀求完了这句话之后,紧张莫名的张狗儿,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身侧旁边、周遭四下,见到附近,没有安荣驿馆的府兵甲士在场,这才稍稍地安下心来,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校尉,在安荣驿馆这里,关防驻守的家伙们,几乎都是山阴本地的乡党。”

“这些个山阴的家伙们,本身就比咱们古店老家的兄弟们,抱团排外,从心里面看不起,咱们这些外他人!”

“加之这里的驿丞,也是他们山阴本地的乡党,瞧他与队正上官,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意思,好像是在相互勾结着,将驿馆里面,一些值钱的物件,私下里倒腾出去。”

“只因为小的,不是他们山阴的乡党,平日里为人行事,又是谨慎小心、老实巴交得紧,从来都不参与,他们山阴乡党的不良勾当,所以,也就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三天两头,都要受着他们的夹板气,挨打、受罚、忍气吞声,那都是随意平常的事儿,就这,还要时时处处地提防着,他们这些泼皮无赖子,对小的那是下毒手、打闷棍,这几个月的苦逼日子过活下来,小的实在是……实在是,耐受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年幼无知,而又胆小怕事的张狗儿,已是再也忍受不住,憋闷在内心里面许久的委屈、怨念,泪水滴答而落之际,倾诉的言语里面,也是渐有哽咽、抽泣的声音。

见到张狗儿,竟然还是如此一副,哭哭啼啼的懦鸡模样、娘儿们做派,甚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致果校尉韩有福,再次将他的那双牛蛋眼睛一瞪,指着张狗儿的鼻子,气咻咻地喝骂道:“你他娘的就像是个娘儿们似的,一直在那儿哭球个啥?!莫非是在给老子我,哭丧、吊孝么?!”

“再不赶紧给老子,将那些个不值钱的混账尿水子,都收起来,老子他娘的,还就真的不再认你这个,古店老家的乡党了,也不会把你这种鹌鹑性子的贼厮鸟人,安置在老子的身边,做一个随行的亲兵护从!”

“他娘那个巴子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斥责、喝骂完了,脸上已是显出惊喜之色的张狗儿,一脸悍勇煞气的韩有福校尉,随手就用手中的马鞭,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驿馆执事,大声地喝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你个鳖孙!还在那儿,瞎巴子胡球乱瞅个啥?!”

“赶紧去看看,你家那个球囊的驿丞,还在他那狗窝里面,忙个啥子,关紧的要务大事?!”

“老子这个奉有将军军令的红翎急使统制,都已经在大门外面,等他老半晌了,也没见这个混账王八蛋,冒个头出来,吐上几个泡泡,你去,去问问你家的驿丞,何来如此之大的派头、胆子?!”

“卑职遵命!”

“……你给老子回来!”

“告诉你家球囊的驿丞,教他立马给老子准备好,满满十五口袋的上好美酒,且让他亲自给老子送过来!”

“赶紧给老子滚吧!”

“是,是,卑职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有着“坐地虎”、“韩老子”、“韩大棒槌”、“韩大驴子”等等,诸多诨号称谓的致果校尉、中镇将韩有福,他那豁达仗义、豪放四海的赫赫美名,与性烈如火、暴躁易怒的脾气秉性,以及一言不合,就会拳脚相向的行事做派,在晋北之地的军州、军镇,各个折冲都尉府,以及辖制之下的所有行伍军营、驿馆、驿站,与急脚驿递,可谓是如雷贯耳、声名远扬。

自打被他喝骂着,给召唤了过来,直到又被他一声怒骂,“赶紧给老子滚吧”,给撵滚了回去,自始至终,一直都是一脸凛凛敬畏之色的驿馆执事,就连丁点儿,想要飞毛、炸翅的尿性都没有,干脆利索的称喏领命,连声“马上就滚”之后,便一溜烟儿似地飞跑、滚远了过去……

……

这一幕现实的场景,就落在了一旁不远处,内谒者监何为、千牛备身梁赞武,与韩家六郎韩英等人的眼里,倍感生动、有趣的一干众人,着实听的那是,兴致勃勃、津津有味。

若非是他们的身上,还肩负着皇家内卫,秘密差遣重任的话,想来这些个饶有兴趣的家伙,那是决计不会放过,这个吃瓜、看戏的绝好机会。

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的诸位看官们,在内谒者监何为的一声号令之下,只得分头开始行动,张罗着启程上路之前,各项的准备差遣事宜。

内谒者监何为,与千牛备身梁赞武,则是拿着几只预备点燃的火把,来到了安荣驿馆门前的引火点,准备着纵马夜行之时,需用的灯火照明……

……

就在这个时间、当口,一向胆小老实、不谙世事的大头府兵张狗儿,却是非常突兀地问出了一个,出人意料、不可思议,而又目无法纪、讳莫如深的禁忌话题。

“校尉,您现在都是这样老大的一个官儿了,怎么还要亲自出马,统领着手下的红翎急使们,前往太原府城的大都督府,八百里加急,呈报军情文书?!”

“这究竟是哪里,突然发生了紧要的大事……”

诸如此等目无法纪、讳莫如深,且颇为有些刺探军机意思的禁忌话题,如果要是搁在,其他人等身上的话,至不济也会落得一顿,马鞭伺候的“赏赐”惩治。

而韩有福校尉,在对待他的这位同乡小弟,大头府兵张狗儿的态度之上,似乎是有着一种,近乎于父兄关爱般的极度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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