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不清楚,他自己所知道的不少传闻,其他那些皇帝陛下的心腹大臣们,是否也曾听到过,这样或是那样的风声、谣传。
那就是前太子李承乾殿下的暴病薨逝,乃与当今的皇帝陛下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关联。
即便是如此阴损、恶毒的风闻、谣言,皆是那等居心叵则、心有异念的宵小之徒们,胡编乱造而成的,其想要达成的险恶目的,自是不言而明,完全不能将其,归罪于当今天子的身上。
然则,当今的皇帝陛下,与先帝太宗皇帝陛下,宫内的武氏才人之间,自从先帝太宗皇帝陛下,抱病于终南山翠微宫之中,太子李治殿下孝道甚佳,亲自在其父皇的床榻之前,侍奉汤药、起居之时,就已经开始的旖旎暧昧、私通之情……
乃至永徽元年的感业寺相遇之情,以及永徽二年的武氏才人,再次入宫奇闻,却是将梁父心中,对于皇帝李治陛下身上,所谓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个普照天下的巨大光环,一下接着一下,摧毁的是土崩瓦解、满地稀碎。
而随着皇帝李治陛下,与武氏才人在感业寺中,私自相会、因情而孕,所诞下的皇子李弘殿下降世出生,皇宫大内之中,皇后娘娘、诸多妃嫔,与武氏昭仪之间的内斗、纷争,也越发显得是,波诡云谲、暗流涌动。
对于综上所述的这些,直接关乎到梁氏家族,全族上下所有人丁,身家性命的皇族秘事、丑闻。
梁父虽然多有腹诽、心谤之处,但是,却从来未曾在任何外人的面前,言及过此事。
就连与他相交莫逆,可谓是堪托生死兄弟情谊的韩松、韩长青,亦是未曾向其透露,哪怕其中的只言片语、一毫一分。
而且,身为大唐帝国忠贞不二的臣子,正四品下的左监门卫中郎将,武散官壮武将军、加文散官通议大夫职衔的梁父,本着为尊者讳的臣下原则,亦是决计不会在任何的场合,非议、臧否自己的天子君王。
至于皇帝陛下,之前讲述的那番,其中蕴含着言外之意的言语,而在梁父看来,无非就是有着三层的含义。
其一,就是我这位当年的晋王殿下,其后又自称为孤的皇储太子殿下,如今应当改为朕之称谓的大唐天子、皇帝陛下,自始至终,都是脉络可循、一脉相承、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天子至尊。
而绝非是历朝历代,那等辜恩负义、不念旧情、心狠手辣、天性薄凉,但要是为了,自己的至尊皇位,甚至不惜为之,称孤道寡的天下独夫!
你们这些朕之心腹、肱骨大臣,若是不信的话,自是可以,以他韩长青为例,瞧瞧朕躬这位大唐天子,乃是如何对待自己,昔日王府潜邸之中,在马厩里面为奴为仆,长达七年之久的马倌、车夫?
朕即位称帝之前,曾经做过七年的太子储君。
朕承继大宝,乃为大唐国朝的天子至尊之后,亦是为先皇考、太宗皇帝陛下,服丧守制了三年。
这十年之间,虽然他韩长青,从来都未曾因为,官位、出身的事情,向孤、又或是向朕开口,提出过甚么并非是臣下,能够随意言及的非分之想,但是,孤王或是朕躬,却也是从来都未曾忘记过,自己的王府潜邸之中,还有着这样的一位,忠心耿耿、勤劳王事的韩长青。
想要官位、出身,想要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想要封妻荫子,想要衣锦还乡,想要人生得意,想要富贵一生,想要……
所有合乎你的智慧、能力、武功、技艺,合乎朝廷任用职官的章程、规矩与制度,合乎情理、法度的要求,朕这位身为九五之尊的大唐天子,统统都能够给予。
甚至于那个惫懒、泼赖的韩长青,提出的这些,事涉贪渎之念的小小非分要求,只要是不会涉及、危害,朕的统治、法度根基,朕即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捏着鼻子也会认下了此事。
自此,一个明明白白的正四品下兵部右侍郎(特旨所辖兵部武库司)、加武散官:壮武将军,文散官:通议大夫,也就妥妥当当地安置在了,他韩长青的身上。
只是,尔等需要牢牢谨记的是,朕真心实意所给予的,才是你们该得的,既不能够暗夺明抢,也决计不能有甚么,其它的非分之想!
其二,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尔等。
虽然你们这些,能够被朕邀约到,皇宫大内里面参加饮宴,貌似都是朕躬,自能臣、干吏们之中,提携、擢拔而出的心腹大臣。
但是,在座的诸位之中,少不得也有着那等,野心勃勃、得陇望蜀、欲壑难填、贪恋权位,甚至是心怀鬼胎、图谋不轨,私下里与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暗通款曲、吃里扒外的无耻小人!
今日就在这里,朕再次、亦是最后一次,以这种极尽家常之意的闲谈方式,好言好语,奉劝那些贪得无厌、无法无天、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的家伙,能够悬崖勒马、幡然醒悟,能够清楚地认识到,天下大势、民心向背的真正所在!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尔等若是能够真正改之的话,朕自然是会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统统都给它一笔勾销,只当是在此以前,从来都未曾发生过。
然则,尔等若是怙恶不悛、执迷不悟、冥顽不化、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朕所需要做的,就是要抛掉朕这位大唐天子,素来在尔等眼中的那种,诚孝悌恭、宅心仁厚、温文儒雅、礼敬有加的天子至尊、君王形象。
而以一种犹似于他韩长青,惯常所用的市井泼皮无赖子一般,惫懒、泼赖,甚至于痞赖的全新方式,加以雷霆霹雳一般的手段,狠狠地打击尔等这一群,如同蚍蜉撼树一般的政治泼皮、投机小人,与跳梁小丑。
只待到了那等山穷水尽、无可挽回的绝境死地,等待着尔等的,那就不仅仅只岭南烟瘴之地的贬谪发配、遇赦不赦了。
也许……可能……大概……抑或就会是朕这位大唐皇帝陛下,第一次挥起的雪亮屠刀,临头加身的一刻了!
尔等可是需得要,好自为之!
宁欺白须叟、莫欺少年头!
更何况朕这位大唐天子,已经在王府储君的潜邸,做了七年之久的皇储太子,又在这大唐皇朝的皇宫大内之中,为先皇考、太宗皇帝陛下,服丧守制了,足足三年的孝期。
如今,正值二十五岁大好年华的朕躬,大唐帝国的皇帝陛下,已经自觉有了,完全合乎法统大义的统治资格与能力,来执掌、统御着这个,完全乃是属于朕躬的泱泱帝国、大唐天下!
其三,则是当今的天子,在为先皇考、太宗皇帝陛下,服丧、守制这三年期间,通过自己敏锐地观察,已经发现了朝堂之中,存在着诸多不利于他,亲自执掌国朝军政大权的问题。
而这其中,最为严重、最为迫切,同时,亦是最为紧要的关键问题,就是其先皇考、太宗皇帝陛下,在大行崩逝、龙驭宾天之前,朕躬甚危、弥留之际,曾经有一封关于,将新皇李治陛下,托孤于朝堂重臣的遗诏。
遗诏所命赵国公、司空、中书令长孙无忌,英国公,同中书门下三品、司空、太子太师李勣,以及河南郡公、中书令褚遂良三人,为太宗皇帝陛下的托孤大臣,总理大唐国朝朝堂之上,所有一切的机枢、军政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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