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千牛备身梁赞武,欲将以此等,关乎到自己名头、声望的大事,直面硬刚韩家六郎、韩英小子,对他展开一场“史无前例”、“惨无人道”的口诛笔伐,乃至拳脚相向的时候……
却是未曾想到,六郎韩英,这个奸猾似鬼的混蛋小子,率先对他,展开了新的一轮,大张挞伐、兴师问罪。
一时之间,六郎小子韩英,气咻咻、恼乎乎的声音,再次在岔口驿馆山墙底下,一处巴掌大小的避风凹陷处,低沉地咆哮了起来。
“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你梁赞武不愿意将你,所知道的那些个,行伍旧事、军中轶闻,说与我韩某人知晓,哼……哼!自古以来,就有嗟来之食、拒之不受的历史典故,而今日今时的韩某人,又岂是那等强人所难、欲饮盗泉之水的无聊无趣之徒?!”
一番看似慷慨激昂的豪言壮语,说完了之后,六郎韩英的话锋一转,言辞之中的语刀机锋,随即便直指向了自家的娘亲大人,吩咐、叮嘱他梁老二,将自己照拂周全的事情上面。
“再者说来,想我韩英韩卓华,乃是一位昂藏七尺的好儿郎、大丈夫,亦是一名任职于,皇宫禁军,羽林四卫之一,左千牛卫的行伍军中,官阶、品秩,也与你梁赞武一般无二,皆是正六品下的千牛备身。”
“不论是武功身手、身法技艺,还是弓马骑射、刀枪马槊,某家也自觉,不落于他人。”
“故而,家母吩咐、叮嘱,与你梁老二,在此行的路途之上,多加照拂于我的‘大事’,就无需再为劳动,你梁老二本尊,操持过甚了!!”
一番面皮脸子、场面之上的套路言辞,虽然被六郎韩英这厮,说的是足够的威武霸气,也足以能够尽显出,他一个好儿郎、大丈夫的风骨气势。
然则……
当韩家小六、韩英小子的言语之中,但要是有提及到,他家母大人的时候,那种直透过六郎韩英的肌肤血肉、血脉筋络,而深深地植根于,此子骨血之中的“特殊敬畏”之感,还是令韩英韩卓华,这番场面上的套路言语,听上去似乎是少了,许多威武霸气的儿郎悍勇之意,而多了几分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奇葩怯懦感觉。
这一刻,对于这种奇葩怯懦的感觉,亦是倍感亲切热忱的梁家二郎梁赞武,着实是想要在,六郎韩英的面前,尽情快意地放声大笑一场。
一切无他!
只是因为梁家二郎梁赞武,他这个“奸猾”二兄的里衣怀中,就珍藏着一件,不论是从其外观,还是器型上面来讲,虽然看似很小,但是,究其终极的来头,却是大而至极,且来历非常,真真可谓是,价值不可估量的珍稀把件!
而单单只是,这个小小的珍稀把件,其强大无比、恐怖如斯的威力,就足以让韩家六郎,这个犟驴子、滚刀肉的混蛋玩意,但要是亲眼看到了之后,定然会是一副,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呆若木鸡、木雕泥塑一般的苦逼尊容,与傻缺嘴脸。
即便是这个,如同犟驴子一般,死倔死倔的混蛋小子,乃自懵逼宕机之中,惊醒过来了之后,也必然会是一副,循规蹈矩、唯命是从、亦步亦趋、礼貌有加、举止得体的“五好宝宝”,模样做派……
至于这个憨憨的碎怂瓜娃子,在狂暴、愤恨、嘶吼、咆哮之时,口无遮拦之下,喷吐而出的那些个,富含着混蛋逻辑的混账言辞,就算是自己这位,曾经被他在言语上面,羞辱过甚的二兄,不愿意就此,而将其煎迫过甚……
想来依着他六郎韩英,素以精明小子的自诩名号,而“享誉”京城长安的混账行子,自然而然,也会在瞬息之间,就把那些个,不久之前,才刚刚从他那张,倒霉犯贱的破嘴里面,喷吐而出的破烂溜丢言语说辞,统统都给它,忘记的是一干二净、死无对证。
那是决计不会允许,这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混账难堪、窘迫尴尬的局面出现,从而再授“人”以柄、落“人”以口实……
……
既然自家兄弟二人的身上,还肩负着关紧的职司差遣。
而他梁家二郎梁赞武,又着实是不愿意,再与眼前的这个傻缺、二百五,继续地磨牙、搬杠,浪费口舌、嘴皮子……
脸上已是渐现不耐之色的梁家二郎梁赞武,先是侧过脸来,斜乜了一眼,正在斜对面,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扎煞着架势,准备对他,再次开怼怒喷的六郎韩英,眼眸之中,颇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神色。
而后,这个莫测高深、故弄玄虚的家伙,又抬眼看了一下阴云密布、苍茫萧瑟的天空。
或许是因为暮色渐显、雾霭深沉的缘故,梁家二郎梁赞武,脸上的不耐之色,亦是越发显得更为浓烈了一些。
……
由于性情禀赋、爱好喜乐,甚为相投,且年龄相仿的缘故。
韩家六郎、韩英小子,自其打小,吹着鼻涕泡泡的年龄起始,就追随在赞武二兄的身前身后、周遭左右,心甘情愿地做起了,赞武二兄的跟班马仔,听命于赞武二兄的指东打西、颐指气使。
在赞武二兄,“关怀备至”地呵护与庇佑之下,几以长达一二十年的时间光景。
久而久之,已经习惯于此的六郎韩英,内心深处,自是对赞武二兄,生出了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盲目崇拜的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真真可谓是唯命是从、马首是瞻,莫敢稍有点滴丝毫的迁延懈怠,与违和之处。
而更为令,一心尚武的韩家六郎、韩英小子,乃为赞武二兄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山仰止、推崇备至、顶礼膜拜、葵藿倾阳,甚至是发自肺腑,倍感血脉偾张、慷慨激昂的事情,就是赞武二兄,长大成年之后,恩荫官身、入职行伍军中之时,那种毅然决然的果断抉择,与慨然勇武;
是他赞武二兄,在大唐帝国西南边陲,高原谷地的边军行伍军中,所经历的那种,横刀寒霜、铁甲冰洁、披星戴月、爬冰卧雪的艰险困苦;
是他赞武二兄,无畏无惧、甘冒矢石、冲阵搏杀、出生入死,为他自己,乃至于他梁氏宗族一门,所博而得的赫赫战功,与无上的荣耀威武。
故而,当赞武二兄,从松州、岷州、洮州的边陲前线,凯旋而归、得胜返京,因功擢拔升迁,调任军职,为左千牛卫二营的千牛备身主官之后,同为左千牛卫三营,千牛备身主官的韩家六郎韩英,就已经在他的心目之中,将自己这个,几乎就是靠着父祖先辈的显赫战功,世袭恩荫,所得的千牛备身官身官职,自降身份,而成为了,赞武二兄身侧左右的头号追随者。
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围绕着赞武二兄的心思意志,如影随形、亦步亦趋、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真真可谓是千牛备身梁赞武身边,最为亲近、也是最为心腹的异姓兄弟、行伍袍泽。
若是真的要论起,他韩家六郎、韩英小子,较之数年之前的时候,有甚么不尽相同的地方,或者说是有甚么较大改变之处的话,只怕就是,以前的那个,总是吹着鼻涕泡泡,追随着大他一号的熊孩子、小魔头,梁家老二梁赞武,一起尿尿和泥、捉狗撵鸡、聚众滋事、好勇斗狠的混蛋小子,现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追随在赞武二兄身前马后的头号金牌打手。
不过,如今已是一名虎贲儿郎,羽林禁军千牛备身的六郎韩英,早就已经不屑于,当年那些,随心所欲、肆意胡为的熊孩子们,惯常所为,争强好胜、好勇斗狠的伎俩手段,其心向往之、心驰神往的,则是那种,锄强扶弱、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快意恩仇的侠之大道……
然则,韩家六郎、韩英小子,心向往之、心驰神往的侠之大者……
却是在赞武二兄,蛮横而又强力地干预之下,数年的时间光景以来,也不过才仅仅,发生了寥寥不足一手之数。
且为这个“侠之大者”,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之时,拳脚所向之处、痛殴暴揍之下的“江湖宵小之辈们”,也尽皆都是,那些游走在街坊里市之间,混迹于三教九流之列的腌臜泼皮无赖子们。
如此不堪于,任何人口舌的“侠义壮举”,实在是令,少年心性、心高气傲的“侠之大者”六郎小子,由衷的难以接受,这些颇为具有讥讽、嘲弄,甚至于是羞辱意味的行侠战绩。
而正是因为如此,六郎韩英生平第一次,之后也是不止一次,曾经在心里面,大肆地腹诽过自己的赞武二兄。
原本在京城长安城北的里坊街市之中,甚至于,已是将偌大的一个东市,全部都涵盖在内的广袤区域范围里面,又有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自家的赞武二兄,未曾恩荫官身、入职行伍军中的时候,乃是一个,怎样性烈如火、嫉恶如仇的小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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