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和钱仪两人情投意合,他们喜结连理已是板上订钉,这对于钱府上下以及吕梁等人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自己终身大事有了着落,钱仪同样欢喜,每天在酒楼里做事时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帮着吕梁一起把酒楼的生意经营的越来越红火,每天来酒楼吃喝之人越来越多。
酒楼生意的兴隆也让钱仪变得更加忙碌,除了日常的算账,她开始要帮着干一些采买食材的活。比如常用的油盐酱醋、米面茶酒香料干货之类的,这些铺子分散在城里的各个街道,她需要把这些铺子的位置记熟,等到要买时直接往铺子所在的街巷去即可。
晚上吕梁打算在酒楼里请刘朵以及绣坊里的绣娘们一起吃顿饭,这顿饭吕梁和钱仪早就想请了,只因刘朵平时繁忙且不太外出应酬,这顿饭才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刘朵做为钱敏的师傅,在绣坊里没少给钱敏指点刺绣的技艺,钱敏能学的又好又快除了自身天资聪慧,与刘朵的悉心教导也分不开关系,为此吕梁、钱仪、钱敏对刘朵都是敬重有加。
钱敏特意请了半天的假提前回来,她要和钱仪一起张罗这顿饭。钱敏在绣坊时就把刘朵等人平时喜欢吃的菜问明白了,她打算等会让人去市场上买最新鲜的食材来烹制。姐妹俩在后厨里瞧了瞧,酒楼里平时常用来待客的几个菜都预备好了,像是红烧鲤鱼、肉丸子、闷猪蹄、酱鸭、清蒸鸡、排骨汤等等。
钱仪道:“二妹,你看看晚上的这顿饭还要准备什么菜,咱们这会就让人去市场上买去,好不容易刘朵师傅答应了来,咱们得把菜预备齐全了才是。”
钱敏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论理有这些菜也就够了,晚上来的也都是女客,她们在吃喝上比不上男人,酒菜方面不用预备太多。钱敏道:“这些大鱼大肉吃多了腻得慌,咱们不如再准备些其它的,比如包些饺子、还炒些笋丝、茄子、丝瓜之类的素菜,有荤有素吃着才更香嘛。
姐妹俩跟吕梁说了还要买些什么菜,吕梁记下后亲自往市场买去了。钱敏想起来晚上吃饭一事还未与方兰说一声,她打算去方兰家找她说去,酒楼距离方兰家并不太远,步行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钱敏沿着街道走到了方兰家,她家住的是一幢两层的木板房,楼下的一层看着挺宽敞,除了一间用来卖糕饼的房间,还有一个大厅外加一个做饭的厨房。方兰的妹妹方雅在屋里看店,钱敏走上前道:“方雅,你姐姐这会可在屋里?”
“我姐姐上外头的河边洗衣服去了。”方雅道:“钱敏姐你进屋里坐会吧,我给你倒碗茶喝。”
钱敏道:“不用忙了,我上河边找你姐姐去。”
钱敏只得又往河边走了去,越往河边路越难走,到处是东一块西一块的乱石,她只得小心的慢慢前行,一脚高一脚低的。好不容易走到了河边,钱敏已是累得有些喘了,她坐在一块大石上歇息。
河岸边的方兰正在洗衣服,见钱敏大老远的来河边找她,面露惊讶之色道:“你这会怎么来了,这条来河边的路可不好走,你一个千金小姐哪里走的习惯,没把你的脚给走坏了吧。”
“我没你说的那么娇贵。”钱敏道:“我是来喊你晚上去酒楼吃饭的,刘朵师傅平时没少关照我,晚上我请她和绣坊里的姐妹们一起吃个饭,你是我在绣坊里最好的姐妹,你可得一起来才是。”
方兰低头洗着手里的衣裳不说话,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吃饭,自打之前拿了马进的银子替他牵线搭桥让刘眉离开了绣坊,她心里就一直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心里有愧,不该做出这种对绣坊不利之事,平时在绣坊里见了刘朵都感觉心里有鬼似的。
见方兰一直没吭声,钱敏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她走上前道:“方兰,你莫非还在为刘眉那件事自责么,那你是真糊涂了。”
“我可不就是糊涂了。”方兰道:“那天也真是邪了门了,我竟然会相信马进那种人的鬼话,现在我后悔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和师傅坐在一起吃饭。”
钱敏笑道:“你这个人也真是死脑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没有你替马进牵线,以刘眉的性子也是要离开绣坊的,你何苦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何况师傅又不是那小心眼爱计较之人,她也说了允许绣坊里的姐妹们别谋高就,此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倒是你把事情看得太大了。”
听钱敏这么一说,方兰心里好受了许多,她本以为刘朵会计较此事,心里指不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呢。方兰喜道:“钱敏,你说的是真的,师傅对这件事真的没放在心上?”
“我骗你做甚,你要是不信,晚上当面去问问师傅好了,反正到时候师傅和绣坊里的姐妹们都会去,你若是不去倒显得心里有鬼了。”
方兰道:“信信,我信你还不行么,晚上我一定去,我要当面给师傅道歉才行。”
等方兰洗完了衣裳,钱敏与她一起结伴回家,方兰到了家就把洗好的衣裳晒了起来。钱敏道:“我叫我舅去买了面粉,晚上除了大鱼大肉还有好吃的水饺,你和我一起去酒楼帮着包水饺吧,到时候师傅吃了你亲自包的水饺就更不会与你计较刘眉的事情了。”
“好,我跟你包水饺去,你等我换了衣裳。”
方兰往楼上换过了衣裳,她对屋里的方雅道:“晚上我在钱敏家吃饭,你记得跟爹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