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先和林静出了逐梦阁,到探月阁点了八名护卫,直奔廷尉府,举报尹萱有通敌嫌疑。
林静取了搜捕令,赶到尹萱娘家府中,将尹萱秘密押解至大将军府。
……
逐梦阁审讯室,林静取下覆盖在尹萱头上的黑色头套,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尹萱扶到审讯椅上,欲给尹萱戴上枷锁,被吕奉先拦下。
“尹夫人,你受惊了。本侯以这种有趣的方式邀请夫人到大将军府作客,希望能给夫人一个惊喜。”
林静和尹萱一脸错愕的看着吕奉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将军这种召见方式,奴家只有惊吓,并无惊喜。”
“相…相公,你不是说要审……”
“嘘!——”
吕奉先揽住林静的柳腰,将她扶出审讯室,道:“娘子辛苦啦!娘子且到一边歇息。对付尹夫人,相公有很多办法,不愁她不招供。”
“不劳相公出马,臣妾也有办法让她招供。”林静拽紧吕奉先的甲胄,不愿离开审讯室。
“娘子,如今贼兵猖獗,长安城人丁不旺。逐人容易,留人难。尹氏正每日寻思如何离开都城,到青州府投奔曹阿瞒。将其逐出长安城,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林静杏眼圆睁,质问道:“相公想留下她生儿育女吗?”
吕奉先不置可否,道:“人非草木,尹夫人亦非一般妇人,要她生儿育女,谈何容易。”
“莫非相公也喜欢生过孩子的妇人?既然如此,臣妾就成全相公,索性将整个逐梦阁都让与尹夫人。”林静赌气道。
吕奉先将林静拉回审讯室,伏在她耳际,耳语一番。
林静羞的面红耳赤,使劲掐着吕奉先的胳膊,挠他的痒。
“静儿,相公和你打赌,赌金10两黄金。若尹夫人归顺相公,相公输10两黄金予娘子。若尹夫人不肯低头,娘子也输10两黄金。”
吕奉先临时起意,将能否收服尹夫人作为博弈标底,以转移林静的醋意。
……
“相公若收了尹萱,赔我10两黄金。尹萱若心如磐石,不愿屈服于吕奉先,我输上10两黄金。这个赌局,似乎不亏。”
林静未能识破吕奉先的诡计,权衡利弊,自以为“稳赚不赔”,便欣然同意与吕奉先对赌。
……
吕奉先取了画笔、墨宝和一张浅色画布,端坐案台,笔走龙蛇,在画布上画起了《仙女赏月图》。
“大将军在画奴家吗?”
尹萱坐在审讯椅上,被吕奉先反复端详,不免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吕奉先拿着画布,认真作画的样子,似乎在画通辑要犯的肖像。
吕奉先以尹萱为原型,画完仙女,又画上山峦、松石、祥云和皎月,并题了一首情诗: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似仙女瑶台落,一笑倾城逐梦来。”
“不愧是名门闺秀,美哉!”
吕奉先似乎对他的画作非常满意,看着画布,眉飞色舞,自言自语。
……
吕奉先放下画笔和印鉴,将尹萱扶起,轻拥入怀,一起走到案前。
尹萱眸子一亮,被《仙女赏月图》描绘的意境惊的目瞪口呆。画中的尹萱身姿飘逸,绣衣如雪,广袖飞举,秀发高耸,挽成海螺形状,眼眸乌亮有神,流盼间媚态横生,勾魂夺魄。
“吕奉先系一介武夫,居然有如此高深的画技和文才。他如此上心,莫非……”
尹萱浑身一颤,透过《仙女赏月图》明白了吕奉先的心意。
她深鞠一躬,道:“奴家乃不祥之身,自惭形秽,不值得大将军如此惦记。”
吕奉先扶住尹萱的肘尖,道:“闻娘子有言在先,谁能诛杀董贼,替何家复仇,娘子便以身相许。”
尹萱大吃一惊,道:“大将军何出此言?奴家…并未向外人谈及复仇之事,大将军又如何得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未言。娘子一定向外人说起为夫家复仇和以身相许之事,否则,奉先又如何知晓?”
吕奉先故意提起尹萱憎恨董卓,向外人(曹操)求援之事,一是为了拿住尹萱的把柄,迫其就范;二是为了离间她和曹操之间的感情。
……
尹萱愁眉不展,不知如何应对眼下的僵局。她与曹操私订终身,允诺在复仇之后,投奔曹操。如今,却横生枝节,半路杀出吕奉先,以复仇之约相要胁,令她左右为难。
“孟德承诺为何家复仇,而诛杀董贼的却是吕布。唉,难道这就是命,或者是缘分?”
吕奉先见尹萱意志有所松动,不再排斥吕奉先的亲密举动,心中暗喜。他又摊开一张画布,左手轻拥尹萱,右手轻抖手腕,在画布上飞龙走凤,画上青庐、洞房、花烛、新娘、袁绍和曹操,并配上《夜月窃妇图》的文字解说和人物对话:
曹孟德少时,尝与袁绍好为游侠,观人新婚,因潜入主人园中,夜叫呼云:“有偷儿贼!”青庐中人皆出观,操乃入,抽刃劫新妇与绍还出,失道,坠枳棘中,绍不能得动,复大叫云:“偷儿在此!”绍遑迫自掷出,遂以俱免。”
《夜月窃妇图》呈现了早年的雒阳城鸡鸣狗盗,民风恶化的社会面貌,将袁绍、曹操的丑态画的活灵活现,维妙维肖。
尹萱将信将疑,道:“袁将军、曹司空年少之事,大将军又从何得知?”
“袁本初、曹孟德劫新妇之事,早已传遍雒阳、长安各名门氏族,并非秘闻。”
尹萱眉头紧蹙,道:“曹司空豁达豪爽,真诚坦荡,不似奸佞猥琐小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一个人是否待人真诚,不能只听其言,观其行,还要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立场权衡利弊,方能看透一个人的本性。”
吕奉先加大了俘虏尹萱的力度,尹萱紧咬牙关,作最后的挣扎。
“实不相瞒,奴家和曹司空有约在先,奴家愿与孟德荣辱与共,白头偕老。大将军的好意,奴家受之有愧,恐辜负了大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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