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刚回到客栈,就听到后院传来了元若的一声尖叫,几步跑到后院去,鬼酆已经带着元若飞了出去,欧阳谦情急之下只能先追过去。
欧阳谦捡了几颗石子朝他穴位扔了过去,鬼酆被迫松手,欧阳谦飞身上前跟他对招,元若找机会便偷偷溜回去了,鬼酆瞧出了欧阳谦腿脚不方便,应是前不久受了伤还未全愈,不然也不至于此,念及至此他故意露出破绽引得欧阳谦来打,随后一脚狠厉的踹到他的胸口上,欧阳谦受力之下重重的落到几米之外,一股鲜血自喉道呛咳着喷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欧阳谦,跟我回去吧。”鬼酆微微挑着眉笑道,欧阳谦一只胳膊撑着地面,扬手将嘴角的鲜血尽数擦去,轻轻浅浅的笑道,“你错了,你杀不了欧阳谦。”
“哦?”
鬼酆看到他嘴里一动之时,就急忙上前去拦着:“别动!”
晚了,欧阳谦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丝溢着唇边流了下来,整个人了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鬼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气了,愤怒攥紧了拳头,目眦尽裂:“我的药引子!那么鲜活的生命,那么完美的容器,谁准你死的!”
蓦地欧阳谦睁开眼睛,指尖飞出一根银针,正中鬼酆命脉,然后转身想走,被一掌拍的砸到了树上,痛的眼前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复明。定睛一看,几米外那大蛇上站着一个小女孩,穿着乌漆嘛黑的衣服,戴着斗篷,看不清脸,她的手上嵌着钢甲,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握着臂膀,下一瞬就闪身到了他面前,一掌砸到了心口处,欧阳谦出手及时把他们也打退了十几米远,低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胸口,再晚一会儿,自己的心恐怕都会被掏出来了。
那小女孩冷笑一声,声音空洞而尖锐:“还真是小瞧你了,灵王,带他回去。”
“叔父,子逸受了重伤,在西郊树林里……”
灵王的蛇尾卷起欧阳谦和鬼酆就准备走,刚转过身去,身上就被泼了油,一个火折子随后落到它身上,整条蛇都着了半边,灵王在地上来回滚动着,鬼酆身上也着了火,活活把他给烧醒了。灵非回头去看,原来是元臻将他带走了,灵非发力将灵王身上的火给灭了,暗绿色的血流了一地,灵王虚弱的动了动身体,灵非无奈的道:“那个人我们打不过,算了算了。”随后瞥了一眼地上的鬼酆,顺道也将他身上的火灭了,几人匆匆离去。
回去的路上元臻在赶路,欧阳谦就在马车里睡着了。梦里梦到义父跟鬼酆交手,他想去救他,可是全身都被绑着动弹不得,他拼命想挣脱自己身上的束缚,可是身上没有力量,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亲眼看着鬼酆施全力拍了义父一掌,然后将义父打入河中,衬着义父最后发出的声音,欧阳谦嘶吼着喊道:“义父——!”
欧阳谦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猛地惊醒:“义父!”长舒一口气,疲惫的望了望四周,孤时见他醒了,连忙坐到床边去,手覆上他的额头试热,忙不迭的问道:“醒了?饿不饿?你都睡了快两天了。”
“孤时……我是怎么回来的?”欧阳谦撑着身体想起来,可是浑身骨头都酥了一般,心口骤然一痛,颓然的又倒回了枕头上,“我没什么事,您别担心。”
“你义父带你回来的,万幸你没被人带走,饿不饿?”
“有点儿。”欧阳谦摸了摸肚子,舔舔干裂的嘴唇,孤时马上拿过一杯水递到他嘴边。
“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碗面吧。”
欧阳谦微微一笑,露出了馋嘴的笑容:“好。”
孤时应着就去了厨房,厨子给他做了配菜很多、很丰盛的面条,热气腾腾的端去了他的房间。
欧阳谦看到那碗差不多跟个盆一样大了,登时眼睛都亮了,看到好吃的整个人也有点精神了,撑起身子坐起来,笑道:“哇,好大一碗。”
孤时将托盘放到床头的小茶桌上,道:“你不能吃硬的东西,面就多给你煮了会儿,可能没那么劲道了,你先凑合吃。”
欧阳谦心里涌起无限的温暖,抬眼望着孤时忙碌的身影,启口道:“劳烦孤时费心了。”
欧阳谦刚刚吃完饭,孤时正递给他药碗,他一口气喝了一碗哭的倒胃的药,整个脸色都变了。元臻递上了几颗糖,欧阳谦接过来,颔首道:“义父。”元臻让他睡好,四处看了看,“你怎么样?是不是还疼?”
欧阳谦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我没事,让义父担心了,对了,郡主怎么样了?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郡主……”元臻打断他的话,“你现在的武功不敌鬼酆,既知打不过,为什么不自己先跑呢?”
欧阳谦抬头看着元臻,干净清澈的眸子染了湿意:“我知道,郡主出了什么事,我也一定活不了……”
元臻根本无法辩驳,刚认回元若的时候,让他用性命保护阿若,是自己亲口说的。
“公主是您的亲生侄女,您爱怜她岂是千倍百倍于我的……如果我丢下她自己逃跑,而导致郡主遇害,我不敢想象您会不会把我的心挖出来,会不会把我五马分尸……我没有资格要求您什么,我只求郡主没事,义父不会怪我护主不利就好……”
“我从心底里绝对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我也从来没有想过阿若的性命比你更重要,她是你姐姐,什么叫‘护主不利’?谦儿,你说这样的话,你是记恨义父了吗?”
欧阳谦摇头:“我没有记恨义父,我只是想保护义父在意的人。”
“你……”
两人正说着,元若就在门口敲了敲门,两人同时去看,元臻起身道:“你怎么下地了?没事了么?”
元若摇了摇头:“我没事,子逸,谢谢你救了我。”
“应该的。”欧阳谦颔了颔首。
欧阳谦的伤还没恢复,就听他们说,董勤被西麟的人下了毒,毒素已经快浸入心脉,性命危在旦夕。他是养大了元若的人,元臻惆怅于董勤的伤势,元若也整天以泪洗面,元臻和鬼酆见过一面了,鬼酆的条件是要秘籍,他和鬼酆商谈了三天内给他回复。元臻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元若的哭闹让他心疼不已,这件事让他很头疼根本不知从何下手。鬼酆那样的人,就算把秘籍交给他,他也不会给自己解药的,深知他的个性,元臻才这么苦恼。
欧阳谦皱起眉头,从鬼酆手里拿解药,简直是天方夜谭,本来这件事跟他搭不着什么边儿,可是他不去想就要轮到义父去想,这也算是忧义父之忧了。
元若完全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不懂外面江湖的险恶,一时间只能慌神,别的什么都不会做。欧阳谦安抚了她几句,脑子里就想怎么能尽快拿到解药。
欧阳谦敲了敲房门,元臻疲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义父……”欧阳谦推门而入,被元臻脸上的颓然之色给震慑到了,“义父,董勤前辈的情况您去看了吗?”
“看了,浑身都冒着青筋,可怕极了。”元臻闭上眼睛,“倘若今日被下巫蛊的是元国百姓,后果将不堪设想。”
“您想到办法可以得到解药吗?”
元臻颓然的摇头:“他那种人阴险狡诈,我就是把天花儿给他,他也不会信守承诺。”
欧阳谦暗自心里想着事,没有应声,走过去给他按摩,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见元臻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把他扶到床上去,褪了外衣盖好棉被,轻手轻脚走出去在门口守着。半夜三更的时候元若眼眶红红的来找他,欧阳谦下意识的往门里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叫道:“郡主?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我要找叔父。”元若扁着嘴,带着哭腔说道,就要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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