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坐在远处的栅栏上,目光一直在柒休觐身上,从收到消息到现在,他担心了好几天,现下看到她好似没事一般,也就没靠近。不知怎么,就算看她跟女人说话,心里也依旧难言的躁动,为什么她跟别人永远可以高谈阔论,一副对这份感情根本无知无觉的样子,跟自己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一个字都不愿多说?起初这段不被人看好的感情,在终于存活下来之后,为什么只有自己是煎熬着的?
她们纷纷灌她酒,柒休觐一脸了然的笑容,躲避着她们送到嘴边的酒杯,一把拍了下一个女人的肩膀,调笑道:“你们是想把我灌醉啊?灌醉了想干嘛呀?”
她们拿着腔调纷纷笑着:“七叔说干嘛,咱们就干嘛呗……”
柒休觐坏笑着,一口干了酒壶里的酒,苏九拿了酒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她们跟前,微笑着道:“你们聊什么呢?”柒休觐扬手揽过她的肩膀,随意的半靠在她身上,凑过去亲了一口,“随便聊聊。”
欧阳谦看到她亲苏九,心中一股邪火涌上,难受的堵在心口。
有别的营里的将军也瞧见了柒休觐,腻腻歪歪的走了过来,将那几名女子拨到一边,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摸,柒休觐一把打掉他的手,眼底的笑意都结了层寒冰:“死相。”
欧阳谦心中醋意大发,眼神中都瞬间迸射出了无数支寒箭,起身往他们那边走去。跟女人行为亲密也就罢了,两个女人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是有男人撩拨她自己却是接受不了的。
“七叔今日,真是太美丽了。”那将军拉了长腔说道,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往她脖子以下瞄,柒休觐笑容都冷了下来,轻轻一笑,“是么?我也这么觉得,晚上的时间多么珍贵,不应该这么浪费,将军还是多去喝几杯,晚上才有激情自己动手。”说着略带讽刺的朝他打了一个响指,而后暧昧的搓了搓手指,那将军的神色顿时僵硬了几分。
苏九瞥了一眼远处正在走来的欧阳谦,低下眼睑,道:“休觐,我困了。”
“困了啊?那咱回屋睡觉。”柒休觐收起了胡闹的心思,跟碧洲成他们说了一声,“九九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聊。”然后一手搂了苏九往帐篷里走,那些军妓也想讨些甜头,顺带看看苏九平日里都是怎么跟柒休觐相处的,柒休觐见状就说让她们去弹奏一曲,自己也给些小费,她们一个不落的全跟过去了。
那将军望着她飒飒而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等柒休觐到了营帐,欧阳谦才走到地方,冷冷的盯着那将军看了一眼,走到碧洲成身边,碧洲成正望着柒休觐的营帐方向发呆,眼底晦暗不明。出声道:“元帅。”
碧洲成回过神来,应道:“谦帅。”
“那个人目前是什么职位?”欧阳谦瞄了眼那位正在跟人喝酒的将军,碧洲成回道,“暂居十三营将军。”
“我觉得他目前的能力还达不到一个将军的水平,品行略差,先把他贬为士兵锻炼个十年八年的,如果他接受不了,就让他脱除军籍回家去吧。”欧阳谦如此云淡风轻的贬了一个将军,还真让碧洲成有些惊讶,毕竟这军营里除了他是直接从教头升为元帅,其他人都是一阶一阶爬上来的,他能熬到一营将军的位子也不容易。
不过碧洲成也不喜欢他,加了些私心在里面,他也就照做了。
苏九的手指缠绕着柒休觐的头发,娇俏的说道:“七叔今日可跟往日不同啊……”
柒休觐一手抱着她,一手吃了一颗葡萄,上下唇一咬,葡萄汁就迸溅到嘴巴里了:“哦?”
苏九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嘴边凑到她嘴边,将嘴里的酒渡给了她,柒休觐咽下酒水,又听得她在耳边的呵气低语:“这么长时间以来,七叔都不知道我的本事,你就不怕,你把持不住?”
“你可以多说一点儿,趁你现在还能说话。”柒休觐一把扬起了被子,将两人都蒙在了被窝里,从外面看来,里面在正暧昧的蠕动着。
那些军妓对视一眼,又听得里面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苏九有些羞恼的话:“你一定要我说出口吗?愉悦就是最好的答案。”
柒休觐低低的笑:“你抖什么,我又不吃人。”
苏九喘息着:“把灯熄了……”
“等她们奏完这一曲吧,半途打断人家可不好。”
“那好吧。”
营帐垂帘被掀开,几个正在弹奏乐曲和跳舞助兴的女子望到来人是谁,纷纷停了下来。见声音中断了,柒休觐从被窝中钻了出来,问道:“怎么不弹了?”
几名女子纷纷示意她望向门口,柒休觐凝眉望去,是欧阳谦在门口站着,眼底冷若寒霜。
这还是那天分离后的第一次见面,欧阳谦一副捉奸的模样,柒休觐眼眸低了低,他既然找来了自是不会轻易罢休,无趣的从一边拿过衣服给苏九穿上,苏九正在兴头上,登时就不开心了,但还是自觉的披上衣服起来,然后几人纷纷离去了。
柒休觐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衫随意套上,就这么光着脚走到桌前站着,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道:“谦帅今日怎的贵步临贱地,请问有何要事吩咐么?”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提醒柒将军,这里是军营重地,柒将军身为将军,还请洁身自好,以身作则。”欧阳谦开口,语句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柒休觐讽刺的勾了勾嘴角,“人都有七情六欲,只准谦帅燕红柳绿,不许别人聊表情趣,天下间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事。”
“我就是不准,你又能如何?”欧阳谦走上前去,禁锢着柒休觐的身子,挑衅的道,“我是元帅,你是将军,你官小就只能被压,不服气也得给我憋着。”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柒休觐抓住他的手腕要给他抻下去,结果力气没他大,怎么使劲他都纹丝不动。
欧阳谦凑上前去,低声在她耳边道,“干你没干完的事。”他的力气难以想象的大,揉起人来是难以忍受的疼,柒休觐疼的眼睛都泛起了水雾,“流氓,你放开我!”
“我不放又能怎么样?”
柒休觐想抽他一耳光,却被他拦了下来,他手掌大,一只手就能攥住她两只手腕,柒休觐又想踢他一脚,却被他闪开,踢了个空,自己还差点跌了一跤:“滚,你好歹也是一国元帅,总在我一个女人面前晃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谦帅正值青春,大把的女人随你挑,你就别再来纠缠我了行吗?”谁知他突然暴怒,手指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颈,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道,“我就是看不得你过上一天好日子,你不是能耐吗?不是到处寻花问柳吗?跟别人和跟我不是没有区别吗?要不然我就勉为其难将就将就,跟你凑合凑合。”
柒休觐力气没他大,死活都掰不开他的手,几近窒息,他的话也是听一半漏一半,死活反抗不了,柒休觐就停止挣扎了,直接仰高了脖子,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你干脆掐死我吧,省得我在这世上挣扎。”
欧阳谦猛地将她甩在一边,整个人撞到了桌子,柒休觐哑声惨叫了一声,疼的蹲下去,一边捂脖子咳嗽,一边捂着胯部,跪坐在地上呜呜噎噎的哭。
欧阳谦气恼的走来走去,一手指着她骂:“你哭什么哭?被抛弃的人是我!该哭的人也是我!你这些年逍遥自在的很,我一回来就难过成这样?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边儿!好不让我耽误你的逍遥日子是吗?”
好不容易喉咙处缓和过来了,低头就看到骨头处都磕的肿起来了,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声音颤颤巍巍:“你弄疼我了……”欧阳谦低头看到她胯骨上磕破了一块皮,正在冒着淤血,心下也有不忍,刚要上前就闻得外面一阵号召声,于是迟疑了一下还是赶忙赶了过去。柒休觐望着他飒飒而去的背影,伏在桌案上哭个不行,似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哭个遍。
先是想着他是如何抛下自己六年杳无音讯的,后是想着他回来之后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手里还牵着个未婚妻,整日没事就来她面前耀武扬威,每每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就仿佛间接的在讽刺她六年前如何不自量力,飞蛾扑火般谁劝都不听,非得闯进另一个世界里。结果呢?他要自己把所有的想法和感受都告诉他,不许有一丝隐瞒,自己也小心翼翼的照做了,依赖着,跟他展露所有的脆弱之后,被人看尽了所有的丑态,现在却被人拿乐子一样看待。
每回欧阳谦看着自己那戏谑的眼神,都让她无比懊悔,那眼神好像在说,我知道你现在装的人模人样,其实内里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当年能相信他绝不会看轻自己,相信他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没有伤害的巢穴?
她自暴自弃的想,反正我已然是这样的人,任他看得起也罢,看不起也罢,总之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当他不存在就是了。可是他凭什么妻妾情人一大堆,还来自己面前动手动脚?一边瞧不起自己,一边还又要来找不痛快,曾经的爱慕和依赖,都让她懊恼的抓耳挠腮,恨不得回到六年前狠狠的扇醒自己,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柒休觐回忆着往年自己和他在广州的房子里所经历的温存,想起他为自己种的树,种的花,种的菜,扎的秋千,做的夜灯,以及那满屋子供人尽兴的东西。想起他每每低声温柔的在耳边说话,一遍一遍的说着“好喜欢你”,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深不代表专一,人这一生是可以喜欢很多人的,他曾经多么温柔的待过自己,如今也可以同样温柔的待他的妻子,他的情人,她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假的,没有什么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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