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弟,小家伙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小命,可别再折在你手里,孩子不懂事,教训两下就行了,慢慢教嘛。”程让一副慈爱的样子,护着仲萧在身后,仲萧点头如啄米,“二哥说的是啊,我是最小的崽,别每次都拳脚相加行不?”
“我只打你一百藤条,过来,我数三声,你再找大哥二哥护着你,责罚翻倍。”
仲萧是郝如常亲自带的,程家兄弟在他教训弟弟的时候,也不会太插手,仲萧衡量了两秒,还是老老实实的挪过来了。郝如常拧着他的耳朵将他拽回了自己的营帐,程让在身后‘啧啧’了两声:“三弟就是护犊子,我也想看人挨打啊。”
程望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想看挨打还不容易,乖乖趴下,我满足你就是了。”
挨打受罚的好处就是,有求必应。
郝如常平日里话不多,人也冷冷的,仲萧年纪还小,求什么东西,要一遍不答应,两遍不答应,三遍准答应。其实每次仲萧开口要什么东西,郝如常虽然嘴上拒绝,但心里是会给他买的,不过就是想听他说好听话。
“三哥,上头发下来的补给到了,给你放营帐里?”五弟盛喆提着东西正往营里走呢,看到郝如常拿着包东西走来,刚好俩人走碰头。
郝如常随意看了一眼:“把我那份一并给小萧吧,给他吃。”
盛喆道:“小萧一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吧,你别什么都可着老幺。”
“没事儿,我在哪儿都能凑合一口。”
“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郝如常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件新的护甲:“上回小崽子出战,好险没一命呜呼,他的护甲被打的千疮百孔,我这不得空了,去铁匠铺买了个新的。”
三哥五哥一起来了仲萧的房间,他伤养的差不多了,趴在床上吃着水果,抬眼一看:“哟,拿的什么啊?”
盛喆将东西放下,甩了甩被勒得通红的手,上前拿个橘子剥开了皮:“朝廷发的补给,还是你三哥疼你啊,把他的也给你吃了。”
仲萧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见郝如常将一个不明物体扔到了床上,砸的仲萧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谋杀啊!”
“给你买的新护甲,出任务的时候穿上。”
“哥,你说的,看我挨得这么惨,要给我一个奖励。”仲萧睁着俩大眼睛瞅他,郝如常面无异色,微微点了点头:“说。”
仲萧怀着忐忑的心情开口:“我想出去散散心,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休沐了,真的很累,想出去玩个几天。”
“可以,你去吧,俸禄照发,朝廷不给你,我给你。”
“一个人出去玩多没意思啊,咱们兄弟们一起啊。”
郝如常顺手拿过一个东西砸过去:“你想得美!都不用干活了?”
郝如常说是这么说,还是打算陪他一起出去:“等我忙完手头这阵儿。”
仲萧出去玩,尽发挥少年的青春活力,哪怕跑一天都不嫌累,郝如常跟在后面拿着大包小包,脚步踉跄,气的想揍人。
“小萧,我先回客栈一趟,这东西提着实在太重了,我吃不消了。”
“那你先回去送东西吧,我再去前面转转,等等我们在刚才吃饭的地方集合。”
瞧见仲萧这一蹦三米高的架势,郝如常直想他怎么就不嫌累呢?
仲萧进了一条热闹的街,恰好看到有人娶亲,他连忙给人让道儿,随口跟旁边的大叔聊天:“诶,这谁家娶亲啊?新媳妇儿漂不漂亮?”
“那谁知道,这片儿没人娶亲啊。”
仲萧继续好奇的看新郎官长什么样儿,瞧见马上穿着婚服的男子长相还不错,不由得说道:“哟,这新郎官长得不赖啊,也不知新娘子长得如何。”
一阵风吹过,轿帘被吹起了半米高,仲萧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新娘子,脚是悬空的。
仲萧直觉不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拦住了轿撵:“请稍等片刻,在下看到这轿子里的情况,不太对啊。”
“什么人也敢来撒野!知道这是谁的座驾吗!”轿撵前,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拔出一半的刀刃恐吓,仲萧冷笑一声,“你们吓唬小孩儿呢?”说罢直接脚下发力,手持软刀,用真气将那些人都冲了出去。
行至轿撵跟前,掀开轿帘,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瞠目惊舌:里面所谓的新娘的肩胛骨用铁钩吊在了轿顶,她的双手亦挂在窗户两边,她脸上满脸的泪光,嘴巴却用油麻绳缝合起来了。
仲萧对上她绝望的双眸,只觉得整个心都被震动了。
目光下移,真正的新郎官在里面坐着,整张脸颊都凹陷进去了,满脸青色的尸斑。
这,是……
旁边的茶楼上,珠帘背后一个醉卧美人膝的男人喝了口酒:“有人来搅局?找几个人拖住他,剩下的人赶紧走,待这事结了,再了结了他。”
“是。”前来禀报的人躬身退出了此地。
“你们,是在……强迫女子,冥婚?!”仲萧看着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提刀横扫,一排的迎亲队伍便被砍倒了一片。仲萧进了轿子,几下砍断了束缚着女子的铁钩,女子疼得想要哀嚎,可嘴边的针线在流血,她喊不出声音。
“别怕,我带你走。”仲萧低声跟那女子说道,远处传来脚踏声,仲萧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凌空而起,一刀劈了过来!
仲萧提刀相挡,用力划开了刀刃,傅雾山后退到了十米开外,随后稳住身形再度砍去,仲萧下腰避开,傅雾山出脚扫过他下颌,仲萧斜身避过,一把抓住他脚腕,甩了两圈直接扔飞出去。傅雾山用刀插入地面,往后滑行几米,激起了一地碎石。
季嘉生倒了一杯酒,往前推了过去:“在陇安的地界儿,动静闹大了可不好收场,你怎么还不急不躁的呢?”
眼前人轻笑一声:“我看,是季公子急着要铲除绊脚石吧。”
“知我者,纳兰世伯是也。”
“我若能为你除去此人,往后的利益,我要再加两成。”
“没问题。”
那人捻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成交。”
纳兰未名腾空而起,手中酒杯一分为三,掷了出去,仲萧提刀扫过,傅雾山再次从后面攻击过来,仲萧后退了一步,脚下石砖已裂开。纳兰未名掀开袍子,从里面拿出三把匕首,算好位置甩了出去,仲萧耳朵一动,一个空翻躲开了匕首,傅雾山的刀刃从他脖颈处划了过去。仲萧一个转身落地,血一滴一滴流淌下来,若非他使了巧劲儿,这脖子只怕都要被切断了。
围过来的帮手越来越多,仲萧无意伤人性命,可这些人都往死了下狠手,仲萧屡屡退让,他们却变本加厉,仲萧打斗之余,余光看到那姑娘被人拎着铁钩继续往轿子里塞,她因疼痛而无法反抗,他的整颗心都如坠冰窟。
他提刀砍死了对面两人,反手一刀又捅死一个,转身刀身旋了半圈,漫天的血洒在空中,染红了地面。那些人还不怕死的继续围上来,仲萧转身将刀身掷了出去,捅穿了一人躺倒在地,随后拔出,一刀又一刀。
他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一个普通的冥婚。
一股剑气横扫千军,郝如常杀出了一条血路,几个起落到仲萧的身边:“没事吧?”
仲萧强忍着疼:“没事。”
郝如常拽着他的胳膊就要跑,仲萧跑了两步,复又停下:“这事儿,没完。”
“我赶来的时候看了,这附近埋伏着不少高手,小萧,莫要逞强,自己的安危最要紧!”
“他们强迫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跟一具尸体冥婚!!!”仲萧甩开了他的手,郝如常眉心一动,“……畜生。”
纳兰未名趁着傅雾山提刀而去之际,将内力聚集在手中的刀刃上,朝着仲萧心脏的位置,投掷过去。仲萧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连忙提刀相抵,身上被那呼啸的内力撕破了无数的口子。
郝如常一个翻身来到仲萧的身后,手中刀剑越过了仲萧的身体,刀尖对刀尖,打散了纳兰未名的剑气。
傅雾山已经来到跟前,郝如常用真气接住他的刀刃,随后发出一掌,傅雾山猛然向后坠去,脊椎被打裂了,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才停下。
仲萧向纳兰未名袭去,左拳打下颌,右脚扫裆部,纳兰未名微挑嘴角,一拳就打断了他一条肋骨。
郝如常自远处攻来,纳兰未名随手夺过旁边人手中的短棍扔了出去,郝如常抵挡着那真气退了几步,撞到了轿子旁。他掀开轿帘,那女子已经在撕扯中气绝而亡了,她胸前被扯出了一个大口子,双手手腕也有一个黝黑的血洞,她下巴处都被鲜血染红了,两只大眼睛还睁着,那惨状昭示着她死不瞑目。
郝如常心底激起了千层怒火,再次定睛,仲萧已经被掐住了脖子,艰难的呼吸着。郝如常凌空而起,揭下屋顶上的几方瓦片,飞掷到他手上,纳兰未名受力松手,仲萧被郝如常带到了墙角处放置好。
他提起了自己的刀,缓缓踱步,怒视着眼前的人:“腌臜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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