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去拜祭了牧诗荷,告诉她这个喜讯,叶舒恬看得出仲萧非常看重母亲,也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便决定不住在陇安了。
“萧郎,我回家吧,我回到永泉,守着母亲,也好替你在姥爷跟前尽尽孝道。”
叶舒恬知道,尽管仲萧不说,但心里还是挂念着姥爷的。
她握着仲萧的手,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我知道,你其实是想多照应照应姥爷的,他毕竟,是母亲的爹。现在姥爷的续弦已经去世了,以前,是因为她,姥爷才无法帮助母亲,现在已经时移世易,姥爷年纪也大了,回去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你说对吗?”
仲萧沉默的握着她的手,良久才应了一声。
“只是,我们分隔两地,便不能经常见面了。”
叶舒恬露出甜甜的笑意:“有心,不怕远。”
婚后仲萧得了俸禄都寄回家去,让叶舒恬在花钱上绝对不愁,叶舒恬的性子机灵讨喜,跟牧家的亲系维持了很好的亲戚关系。仲萧待得了假期,赶回永泉,发现欢迎自己的不仅有自己的妻子,还有一族亲戚。他明白,叶舒恬这是尽力,在给他一个完整的、有爱的家,她把姥爷哄得每天都乐哈哈的,舅舅家的孩子天天围着她转,待仲萧进了牧家的门,一家子人都欢天喜地的招呼自己:“小萧回来了,快,他姥爷,小萧回来了!”
仲萧一时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戚氛围,叶舒恬从屋里狂奔出来,俩人状若无人的抱到了一起:“萧郎。”
“恬恬,这阵子没回家看你了,还好吗?一切都好吗?”
“都好都好,姥爷在屋里呢,走,回家吃饭了。”
她用心经营了一个大家庭,让他感受到,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俩人自在营中洞房之后,仲萧公事繁忙,叶舒恬顾念着帮他照应家里,俩人就此匆匆分开,人都说小别胜新婚,黑灯瞎火的,叶舒恬等着这个木头疙瘩做点什么,谁知他浑身绷得很紧,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
“萧郎,你睡了?”
仲萧立刻就回了话:“没,还没。”
叶舒恬懊恼的道:“哎呀,你真是个木头。”
仲萧闻言,紧绷的身体松了松,试探的把手伸过去,揽着她的腰,低叹道:“好想你。”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叶舒恬转过身来,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看,“这样怠慢我,还说想我。”
仲萧有些紧张,生怕冒犯了她,箍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低声问:“我可以亲你吗?”
叶舒恬轻喘一口气,这小木头,还挺可爱。
“我是你的妻子,你想对我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她主动揽住了仲萧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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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吧,傻小子。”
仲萧怔了怔,随后俯身下去,给予她一屋一室的柔情。
“虽然我们很久没见了,但是,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再来最后一次,我们就睡觉,好不好?”
叶舒恬动了动脚趾:“你快点,我没力气了。”
“恬恬,你明天不用早起,睡个懒觉。”仲萧摸着她,叶舒恬懒懒的应了,她确实得睡个懒觉了,不然真容易折寿啊。
仲萧将领的薪俸交给她,又问她钱够不够花,有没有哪里不顺心的,叶舒恬都一应说好,没什么不好的。战事繁忙,仲萧在家待了两天,又匆匆赶回了陇安。
他们一行人驻扎在城墙上,郝如常招呼着仲萧过来自己跟前儿,让他把身上的护甲脱了:“你的护甲都被打穿了,穿着不够硌得慌的,脱下来吧。”
郝如常这么一提醒,仲萧才觉得身上被剌的火辣辣的疼,他脱下了铠甲,又脱下了护甲,就见郝如常把自己身上的护甲和棉衣脱下来给他,他连忙拒绝:“哥,我不要,你自己穿着。”
郝如常一把塞到他手上:“别废话,穿着,身上冷。”
仲萧握着手上的护甲,没动。
“穿上,赶紧的,这风刮的,别受冻了。”
仲萧沉默的穿上了护甲和棉衣,望着远方:“哥,你说,元国这次的危机,能度过去吗?”
“听天由命吧。”
仲萧抬眸看向兄长:“你,有没有回家看看嫂子?”
郝如常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意:“没顾得上,我给她寄了信,还有我领的俸禄,你嫂子嫁给我,真的是委屈了。这么多年了,一直一个人守着那个家,本来该我操持的家事,都她一个人操持照顾,又要照顾双方父母,又要照顾孩子,当娘又当爹,辛苦极了。”
“那你这次打了胜仗回去,可要好好跟嫂子赔不是。”
郝如常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画像,画像上的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抱着一个稍小的女孩,牵着两个稍大的男孩,郝如常喜爱的摸着上面的人:“你看,这是你嫂子,这是你两个侄子,这是你侄女,可爱吧?”
仲萧笑道:“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等长大了,可不愁说媒啊。”
“我去你的,别打趣我闺女,我宝贝着呢。”郝如常将画像小心的折起来,又收到了怀中,“你跟弟妹新婚燕尔,却长时间分居,也是不好,有时间,你也要多回去陪陪她才是。”
仲萧点头:“兄长说的是,眼下国事当头,挺过了这一难再说吧。”
郝如常摸着他后脖颈,眼神柔和:“你已经是娶了媳妇儿的人了,以后,都是个大人了,好好爱惜自己,好好爱惜妻子。”
大战来临,他们这些兄弟和带领的士兵,已经与敌军缠斗了许久,敌众我寡,他们个个都战到力竭。仲萧即将被一个敌军投掷来的巨石砸中身体之时,猛地被人推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待稳住身形,却见到自己的兄长被巨石砸中,已然身受重伤。
“三哥——!”仲萧上前去扶他,郝如常擦了把嘴上的鲜血,颤抖的手扶着他站起来,“小萧,去,保护皇上,保护誉王!去,快去!”
“哥——!”郝如常身负重伤,仲萧急的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敌军源源不断的进城,郝如常的脊骨已断,费劲的提起刀刃拖时间,“快去——!”
仲萧绝望的嘶吼着跑开,待到了城门口,他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又回头去看,那却是与兄长的最后一面。
长枪从身前刺进了兄长的胸膛,长箭从背后射进他的身体,仲萧目眦尽裂,浑身都被打穿了一样的无助:“哥——!”
“快走——!!!”郝如常发出最后一声嘶吼,一把把长剑一齐刺进他的身体,后进前出,他胸前珍藏着的画像被长剑捅破了,沾满了他的热血。
仲萧就这么亲眼看到兄长被敌军杀害,他泪流满面,哭得近乎昏厥,他好像又回到了八岁的时候,又一次经历了最重要的人离开自己。自此以后,他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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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面如枯槁的尸蛊,用他同样干枯的手掌,轻轻触碰着仲萧的伤口,黑色的嘴唇轻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小萧,弟弟……”
仲萧摇摇晃晃的跪下,双手抱着郝如常的干硬的双腿,哭得泣不成声:“哥,我真的,好想你……”
清廉望着眼前的画面,顿感傻眼,他的手一直在仲萧的伤口处徘徊摩挲,清廉担心他再次用手穿透了仲萧的身体,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小萧,杀了我。”
仲萧拼命摇着头:“小萧舍不得啊哥,真的舍不得……”
郝如常的双臂收紧,将仲萧搂了有半盏茶的时间,随后手掌抚了抚他满是泪水的脸。仲萧望着他漆黑的双眸,看不见眼里的感情,可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主动把脸往他手上蹭。
“哥,小萧没有辜负你,小萧长成了你会骄傲的样子,小萧现在是大元帅,大元帅……”
一阵箫声传过,他的动作又开始狰狞起来,喉咙里也发出了阵阵哀鸣,清廉目光一凛,迅速将仲萧带离他旁边。
他又恢复了无知觉的样子,仲萧的泪珠还在眼睫上挂着,看着眼前龇牙咧嘴的朝着他们狂奔而来的兄长,直恨不得自己也失去了知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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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萧没有家人操持婚事,他的兄长们一力代劳了,他们连夜出去置办婚宴上要用的东西,布置成亲的场地,还把自己身上的银子都凑了出来,不仅聘礼买的齐整,给弟媳的聘金也不容小觑。
仲萧能成亲,能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愿,如今心愿这么突然的就达成了,他们真是欣喜若狂。
仲萧去接她的时候,叶舒恬一点犹豫和留恋都没有,仲萧看着邓国的城门,迟疑的问:“你嫁来元国,会想家吗?邓国的皇上会有意见吗?”
“我无牵无挂,只有一个人,一切事都全凭自己心意。萧郎,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是我的命定之人,余生,你就是对我最重要的人,你在哪,我就在哪。”
仲萧握着叶舒恬细腻的手,放在心口:“我用我死去的母亲向你发誓,仲萧此生必不负你。”
“萧郎。”叶舒恬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仲萧缓缓的搂紧了她的肩,舒缓的笑意渐渐从嘴角溢出来。他曾经很多年里都觉得自己被那逼仄的天空压得没有喘息的余地,可是现在,他眼里的天空,又高了起来,又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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