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体内的毒气积郁久了,终于还是产生了后果,大夫给她施针治疗,她也昏迷了两天两夜。
柒休觐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欧阳谦正守在床边,见她醒了,把她扶起来,递给她一碗水:“小七,你终于醒了。”
“嗯?”柒休觐迷迷瞪瞪的坐起身来,感觉身上像是被人打了一通老拳,闷得厉害。
一转头,她发现欧阳谦自己都包扎成了粽子,还在床边守着自己,不由得说道:“你怎么不去歇着?”
“我不看到你醒过来不放心。”
柒休觐喝完了这碗茶水,欧阳谦又递给她一个碗:“药。”
她又喝完了一碗药,又躺了回去,颇为心酸的说:“你堂堂亲王,委屈的为一个下属带伤守床,像什么样子。”
欧阳谦微微抬眼,眼底的忧郁似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小七,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吗?”
柒休觐的呼吸断了一拍,想起他当时在竹林时的表情和眼泪,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喘了口气。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欧阳谦的一只手固定着她的下颌,让她抬起头来:“为什么当时你选择了他,没有选择我?”
柒休觐很讨厌这种被人辖制的氛围,她推开欧阳谦的手,翻过身去:“你要找事,等以后再说,我现在没精力跟你扯皮。”
欧阳谦扳着柒休觐的肩膀:“告诉我,为,什,么!”
“欧阳谦,你没什么好伤心的。”柒休觐坐起身来,直直的对上他控诉的目光,坦诚的道,“对!对我来说,元帅比你重要,比你重要得多!你满意了?”
欧阳谦的心都跌落到了谷底,一时间他最先感受到的,不是难过,而是茫然:“你……”
“我求你了,你自己有着三宫六院,就别再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了。你嫉妒元帅,那也是应该的,元帅就是比你好,元帅人品比你好,比你好太多了!他比你有思想比你有风度,他举止端肃,从来不像你那么轻浮!元帅也从来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柒休觐掀被下床,欧阳谦猛地站起身来,拦着她不让走,咬牙切齿的问,“你喜欢他,是吗?”
柒休觐坚定地推开他,面上没有一丝躲避:“元帅填补了我情感的缺失,给了我生存的价值,像你这种一出生就什么都有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你如果非要跟他作比较,那我坦白的告诉你,在我心里,元帅比我所有的一切还要重要,我不会为你殉情,但我有很多次,都愿意为他去死!你比不上他!”
欧阳谦扳过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吼道:“我不仅比不过他,我连那些畜生都比不上!他说的……你……”
柒休觐茫然了一瞬,而后脑海中闪过几个零星的片段,她浑身的热度都似乎跑到了脸上,猛地挣脱开他的双手,朝他脸上抽了一耳光:“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说罢不再管已经泪流满面的欧阳谦,大步跑了出去。
欧阳谦无力的退了几步,坐到椅子里,自己从来没有多心,她的的确确就是爱上碧洲成了。自己也从来没有想错,她也确实跟多人有染。为什么?她怎么,就不喜欢我了……
景鸿走进房间,叹息道:“公子,人和货都放回去了,不过属下也安排了人,就算不能全抓回来,至少也会抓回来一部分。这里的事有元帅和清廉,如果公子留在这儿也不开心,不如回去忙咱们的事吧。”
欧阳谦抹掉脸上的泪痕,问道:“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清廉跟属下说,几年前姑娘受到西麟毒雨的影响,失了心智,险些丧命,后来被太医救治好了。嘉陵关一战,姑娘再次失去理智,利用自己的强大力量,击退敌军。还有这次……或许是还有残存的毒素在她体内,而姑娘心里又有许多恶念,一旦濒临爆发点,便会失去理智,而这三次失控,好像都是因为元帅遇险……”
“她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她心里,只有元帅一个人……”
景鸿劝道:“几年时间,可以让柒姑娘如此依赖,想必元帅待姑娘是极好的,别人对她付出真心,她想要回报也是人之常情啊。姑娘心里是在意您的,只是您回来之后,未婚妻小情人这些……对她造成的这些刺激,让她太反感了,有您作对比,她肯定会更珍惜元帅待她的好了……公子,姑娘缺爱,可以舍弃爱人,但舍弃不了父亲般的人,您别往其他地方想了。只要您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解释清楚,再徐徐图之,姑娘吃软不吃硬,您慢慢来,她明白了您没碰过其她人,日子久了,或许会回心转意。”
清廉和柒休觐一起守在碧洲成的房里,桌子旁边还有一盅药,碧洲成受伤,查土匪的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清廉转头看柒休觐,柒休觐正眼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
清廉一想到大夫给碧洲成拔箭治腿的时候,柒休觐心疼的哭得像是弄丢了二百万,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心里就感到一阵唏嘘。
清廉尝试着开口问:“休觐,谦帅的伤,好些了吗?”
柒休觐烦躁的摆了下手:“你别跟我提他。”
“……”
清廉哀叹一声,他真是不想让碧洲成这样夹在他们中间里外不是人。
永定的土匪并不单单只是土匪,他们与邵昌、铎义俊等人来往密切,都是将毒品销往各地的下线。
只是眼下碧洲成伤重,不宜再追查此事,他们便打算等碧洲成醒了,先送他回陇安养伤,然后她和清廉再一起回来办这边的事。
欧阳谦厚着脸皮来了碧洲成的房间,柒休觐一脸不善的送客:“公子身体不适,还是先去歇着吧,元帅这里有我们守着,不劳公子挂心。”
景鸿腆着脸进来,赔着笑说道:“我们也想关心关心元帅的伤势,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对着景鸿,柒休觐自然做不到那么不客气,只能转身坐下,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他们可以在这儿。
欧阳谦在一旁坐着看她,她一会儿给他擦手擦脸擦身体,一会儿给他用香油润唇,一天过去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坐了一天了,不累吗?”
柒休觐没搭理他。
欧阳谦低下头自言自语:“如果我也重伤昏迷不醒,你会不会,也能这么照顾我……”
柒休觐冷着脸说:“你有小景。”
其实柒休觐不赶他走还有一个原因是,碧洲成喝药的这些贵价药材和人参,都是他花钱买的。吃人嘴短,虽然东西不是进自己肚子里,可她也还是承着他一份人情。
晚上,柒休觐就坐在椅子里打瞌睡,也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的意思。而欧阳谦一身的伤,竟然也跟着坐在那一整夜,柒休觐让他回去休息他也不肯,景鸿顶不住先去歇着了,一夜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第三天,碧洲成终于悠悠转醒,柒休觐的瞌睡虫也一下子就跑了,她赶紧起身坐到了床边:“元帅,您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的厉害吗?”
欧阳谦也站起身走到床边:“元帅,你怎么样了?”
碧洲成长舒了一口气:“没什么大碍。”
“你吓死我了……”柒休觐一下子就出了哭腔,握着他的手,看起来倔强又委屈。
碧洲成缓了缓,看向她的脸,无奈的笑:“好了,真是长不大。”
柒休觐的语气带了点埋怨:“你伤口还疼不疼?大夫给你治伤的时候,你人都昏过去了,可是还疼得发抖……”
“习武之人,都惯了,王爷无事就好。”
欧阳谦颔首道:“子逸多谢元帅拼死相救。”
“都是应该的。”
柒休觐说道:“元帅,您伤重,也不宜再查永定的土匪,我和清廉商量了一下,先把您送回陇安养伤,永定这边的事,让我俩来解决,好吗?”
碧洲成点点头:“那你们,也要当心。对了,清廉呢?”
“他已经动身去永定了,我把您送回去,就赶回来与他会合。”
“好。”碧洲成慢慢举着手,柒休觐会意握着他的手腕,他伸过去给她把眼泪擦掉,“好了,乖乖,不哭了,我没事。”
“那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不许再这样,是哪样?碧洲成无奈,如果还有下次,下下次,他们所做的选择也都是一样的,就是舍弃自己,保护皇室的安全。
不过此事柒休觐正在气头上,碧洲成也不介意哄她几句:“好好好,都依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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