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来报,说绥岭发生了地震,山上死伤数百人,房屋也都塌了,要他前去看看。
欧阳谦带了银子和粮食药物前去,看到那山头的学堂,以及各户人家的房屋全都塌了,大水舀舀的往下流。
“谁是这里的山长?”景鸿扬声问道。
一个年迈的老爷爷走了过来:“我是,你们是……”
“这位是谦王殿下,来照应大伙儿的。”
他们听说了,都要下跪,欧阳谦挥了挥手:“此时就别在意这些虚礼了,请问山长,这废墟之下,可还有人?”
“我们清点了,死的伤的,都拖出来了,死了三十几个,受伤的将近三百人,都在那儿了。”
“请山长将他们带去救治受伤的人,本王带了伤药过来。”
“多谢王爷。”山长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山头也能劳动王爷前来,一时激动的声音都打了颤。
欧阳谦看了看这山头的地势,又摸了摸被折断的梁柱,这木材一看就很结实,得是多大的地震能把所有房屋都震塌了?
欧阳谦跟他们一起为受伤的人包扎,待忙活好了,欧阳谦看着这残败的废墟,跟山长说道:“劳烦山长统计一下这山头总共多少户人家,还有学堂要建多大面积,等雨水下去了,本王出钱给你们尽快建好。”
“多谢,多谢王爷了……”
山长对着欧阳谦作揖,欧阳谦扶起他,叹了口气,这些百姓也是不容易,一个天灾,家就没了。
“您几年前……”
山长话还没说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端了一碗水递给欧阳谦:“大哥哥,喝水。”
山长轻嗔道:“什么大哥哥,这是王爷。”
欧阳谦意外的看了孩子一眼,没想到孩子还挺贴心,他接了过来,对山长说道:“无妨。”随后转过头看着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谢谢啦。”
小男孩儿看着那片废墟,有些难过的说道:“柒姐姐给我们出钱盖得新屋,没几年,就塌了……”
“你说什么?”欧阳谦喝了一碗水,弯下腰问道,“什么新屋?”
小男孩儿指着学堂的方向:“这屋子是几年前,姐姐出钱盖的,她出来玩儿,带了好多钱,走到我们这儿,看到我们没屋住,在山洞里读书,给我们买了盖屋的砖头,我们一起盖起来的。”
“姐姐?你的姐姐?”
景鸿眼睛一转,难道是……
山长解释道:“他稀里糊涂的,说不清楚,刚刚草民还想说呢。几年前一个姑娘,看起来二十来岁,出来游历,路过我们这儿,看到我们这儿实在是穷。这里的人都盖不起屋,孩子读书,都是在山洞里面,我们有点儿钱,都拿来给孩子们买书了。那姑娘就慷慨解囊,出了钱给我们盖了学堂,又给我们这山里的人家盖了新屋住。好人啊……对了,她临走的时候,还说,她是奉谦王的旨意,来帮助我们的,她出的这些钱,都是谦王给的。当时,王爷还没有消息,她说是谦王出的钱,我们也在心里感激着,可孩子们是亲眼看到那姑娘给我们劳心劳力的盖屋子,都是都念着她的好呢。”
欧阳谦愣了一下,缓缓问道:“姓柒?”
“正是,正是,后来听说,她还是陇安军营的将军呢,给这些孩子激动的,都说要长大了去参军,去投入柒姐姐门下呢。”
欧阳谦的眼睛动了动,问道:“她给你们盖新屋,出了多少钱?”
山长回忆着:“盖屋,买书,又给各个家里买了棉被和家用,好像她说,是花了一万两。”
当时自己给她留的零花钱,估摸着也就是这些了。她没有自己享受,全都捐出去了,还是用自己的名义捐出去的。
“她……是只帮助了你们这个山头吗?”
“那可不止,还有好些个山头呢,她都给人出了钱买书,草民还记得她当时说,少年强则国强,短了谁也不能短了孩子的教育。她出来玩一趟,可能自己吃喝玩乐都没有几十两银子呢,全都捐出去做好事了。”
他当年临死之际,告诉义父,要把谦王府留给她,还有自己手头的银子留给她,还让广州的酒楼分出五成的利润给她。其实,都没给她。自己留给她的这一点儿零用的钱,她也都捐出去了,还有很多好事,都是用她自己的俸禄去做的。这样的人,会因为耐不住寂寞,就主动与人有染吗?还是说……她,永生基地……她是……
欧阳谦留下了一笔钱,让景鸿找人盖屋,他自己回了陇安。
齐淮觉听说了他回来的消息,就去接他,想把他领回府去,欧阳谦急着要见柒休觐,推脱着不去。他发现齐淮觉支支吾吾的,好像有话要说,心底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于是问她怎么回事,古古怪怪的。
原来齐淮觉竟然去找了什么治疗‘绝症’的大夫,说要给他看看身体,以免耽误以后的幸福生活!
欧阳谦气急败坏,立马反应了过来,急匆匆的驭马而去,不由得自言自语的道:“她到底跟多少人说过我不行?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在外面造我的谣?”
欧阳谦赶到了她的住处,落日黄昏的余光洒在院落里,他还没进她家门,就见她行色匆匆的拿了早已收拾好的东西,说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人,现在送他过去。
欧阳谦没动,看她急不可耐的样子,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去找别人,最好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
柒休觐不耐烦:“好了,快走吧!”
“我有话要问你。”
柒休觐长舒一口气:“什么话?”
“民间的流言……”欧阳谦酝酿着怎么启口,柒休觐脸色一变,没好气的道,“同一件事,你到底要说多少遍?!”
欧阳谦横眉怒目:“谁让你一直不告诉我真相!”
“你听到的就是真相!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很好奇啊,你时间这么多吗?你总不能只问我一个,你去一遍一遍的问别人,没人把你打出去吗?!”
“对,我就是只问你一个!那些流言,你,你是不是,被迫的?”欧阳谦上前两步,柒休觐又后退了好几步,满脸的防备和提防。
“元帅说的变故,是不是……你……”
柒休觐深深的吸气,又重重的呼气,几个来回,强行压下心头的愤怒:“那么你呢?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为什么不一件一件跟我说呢?”
“我哪有什么莺莺燕燕?!我不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她们都是我为了气你……”
欧阳谦话还没说完,柒休觐就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我那些人,也是为了气你,你满意了?”
欧阳谦上前几步,抓住她的双臂摇晃:“我听到的可能是假话,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迫的?”
柒休觐挣脱不开,积攒了这么久的委屈和气愤,加上他总是无休止的纠缠着自己这个最耻辱的问题,她的脑袋也开始发昏,腔调也高了起来:“我是自愿的!!!我跟你不如跟一条狗!!!你不要再来一遍一遍的逼问我了,我没有因为你的那些小三小四胡闹过,你的这场闹剧能不能停止了!!!”
她扬手抽了他一耳光,又抽了一耳光,欧阳谦的脸都被抓花了,他还是没有松手,吼出了满脸的眼泪:“如果你肯告诉我真相,我怎么还会一遍一遍的问呢?!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过我!!!你说啊!!!”
柒休觐扬起拳头就朝他身上砸:“放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关于我的事,都已经传的满天飞了!!!你还要一遍一遍的来质问!!!是,我承认了,跟我发生过的,比一座城墙还要高!!!我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你不要再问我了——!”
欧阳谦松了手,后退了几步,任凭脸上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一时间,空气中只充斥着他们两人沉默的呼吸声。
还是柒休觐先恢复了平静:“你要是嫌她们都腻了,我送你去宿斋台,或者清芙蓉,走吧。”
“我跟你说了,我没碰过别人!你就偏要这样一次一次的朝我阴阳怪气是吗?!我知道,我一旦碰了别人,跟你就再无可能了,我没碰过别人——!”
欧阳谦吼得很大声,柒休觐吓得一哆嗦,随后不甘示弱的回敬:“你有没有碰过别人跟我有个鸟关系——?!我怎么了?!你累了这么久,需要排解压力,我不行,所以找了漂亮的姑娘,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对我吼什么?!”
欧阳谦气到冷笑:“你帮我安排?那你呢?!我要你的意义在哪里?!我要是真想找人,小月不能帮我安排吗?!要你在这儿一次次的献殷勤?!”
柒休觐猛地将东西砸到了地上,崩溃大哭:“我又不行!!!那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就是做不了啊!!!就算你大度,你不嫌我长得丑,不嫌我满身疤,可我就是不行啊!!!你都有那么多人了,去找她们又能怎么样?不是一样可以排解压力吗?还是你尝不到味道就是不甘心?你再想尝试,我就是不行啊!!!要么我一刀抹脖子算了,趁着尸体还有余温,随你怎么玩!!!”
欧阳谦也被她的话气得哭腔都变了腔调:“你疯了!!!我来找你,就一定是抱着那种目的吗?!!”
“难道不是吗!!!”柒休觐一把打开他要碰自己的手,嘶吼道,“难不成你累了那么久,是来找人谈情说爱的?!你有那闲工夫吗?!我底下都被撑破了,你不会觉得舒服的!我都已经这么没用了,你就算尝到了,也是索然无味,我浑身上下的长相身条你看不见吗!!!你去找她们,何必一定要纠结于我这个老妇呢?!”
欧阳谦抹了一把眼泪,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柒休觐拾起东西,走上前两步,犹豫的问:“去哪儿呢?”
欧阳谦往回摆了摆手,带着浓烈的哽咽声:“别跟着我,我不想,见到你。”
柒休觐心底却也好像空了一块:“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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