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你能痊愈,宝宝还是要再喝一顿药,这样就不会再着凉了。”柒休觐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嬉笑着说,“不过宝宝喝了药,有一个最甜的冰糖葫芦给宝宝吃!”
新新的眼睛一亮:“啥葫芦?”
柒休觐从背后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个冰糖葫芦,红红亮亮的,新新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柒休觐将糖葫芦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给她穿衣服:“姐姐给宝宝熬好药,宝宝喝完了就吃糖葫芦,吃完了跟姐姐下山,姐姐去给宝宝买新衣服,然后帮宝宝盖一个最棒最暖和的新家,这样宝宝就不会再着凉了。”
新新的雀跃迟疑了下来:“真的吗?为什么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我又不是你的孩子……”
新新就算想破了小脑袋瓜,也只能想起几天前姐姐和山里的大叔大爷们一起盖学堂,和沙泥的时候,拿着铁锹累得直喘气,自己给她端了一碗水解渴,仅此而已。
为什么,给自己买衣服,买床买被褥,还要给自己盖一间不会再冷的屋子?
柒休觐给她穿好了衣服,又穿上袜子和鞋,她的小袜子早就穿的破了很多个洞,布料稀松的都能看见肉了,鞋也是黢黑黢黑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穿的。柒休觐将她抱在怀里,站起身来,又朝她脸上亲:“因为新新是个最乖的好宝宝呀,宝宝乖乖坐着,姐姐给宝宝喝了药,立刻就飞下山去给宝宝买新衣服买新鞋咯……”
待喝完了药,新新吃着糖葫芦,满脸都是说不出的满足:“这个,好好吃……”
柒休觐让新新坐在她脖子上,飞快的往山下跑:“走咯……”
新新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这座生活了十年的山头,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那么黑。它,青葱郁郁,还挺好看的……
柒休觐以最快的速度帮她置办了新家所需要的东西,又找工人帮她盖屋,不过两天的功夫,屋子就盖好了,她又将东西全都从邻居那儿搬到了屋里。
“这间是宝宝跟小伙伴玩儿的房间,这里都是姐姐给宝宝买的玩具,这间是宝宝的卧房,这间是宝宝做饭的厨房,这间,是宝宝尿尿的地方。”柒休觐牵着新新的手带她参观她的新家,“好看吗?宝宝喜欢吗?”
新新喜欢过头,反而成了惶恐。
柒休觐蹲下,将她往自己跟前拽了拽,轻声道:“怎么了?这是姐姐给宝宝的新家,宝宝不喜欢吗?”
“太好了……”新新看着自己新鞋的脚尖,“太好了……我怕……”
柒休觐往她脸上亲了几口:“不怕,这是姐姐给宝宝的,姐姐喜欢宝宝呀,就想让宝宝过好日子呀,对不对?”她抱起新新往前走,坐到了床上,“宝宝的新床好软呀,宝宝睡在这样的房间里,肯定不会再着凉生病了,对不对?”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新新感受着新衣服的舒适,感受着新被褥的柔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因为姐姐想让新新过上好日子,想让新新健康快乐的长大。”
新新懵懂的眨着眼睛看她,带着孩童的纯真,抿着嘴,鼓足了勇气般,朝她脸上亲了一大口。
晚上,柒休觐自然没去别人家睡,她跟新新在一张床上睡,给新新讲故事,唱童谣,给新新买了好多好多吃的,给新新买齐了厨具,教她怎么做饭。
新新平日里吃的饭极其简单,几乎用不到油,要么清水下面条,要么煮点粥,这一学起来,手忙脚乱的。
有一日,柒休觐从学堂那边搬砖和泥,忙完了回来,在远处却见新新的厨房里隐现火光,柒休觐连忙大步跑过去,凑近了才发现,新新还对着着火的锅发呆呢,旁边一片狼藉。
柒休觐连忙跑进屋将新新抱远了,心惊胆战的四处看:“伤着哪儿没有?烫着没有?哪儿疼了吗?”
新新摇头,指着锅里:“姐姐,着火了……”
柒休觐拿了锅盖,盖上一会儿,锅盖都烧黑了。她将炉内的火灭了,然后问她怎么回事。
新新委屈的解释:“我想给姐姐煮面吃嘛,姐姐不是说,要放油吗?我放了油,它一直没动静,烧了好久,都没动静。我,忘记炒菜了,我以前都不炒菜的……就没想起来……我看锅里直冒白烟,就往锅里加水,然后,我刚往锅里下面,就着火了……我就把面捞起来放大碗里,碗里也着火了……”
柒休觐无奈的笑了,瞧见小朋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生怕自己骂她一样,开玩笑的说了句:“你应该再说一句话,姐姐,快吃吧,再不吃,一会儿饭都要灭了……哈哈哈哈哈,这面条也是无妄之灾啊。”
柒休觐当着她的面收拾干净残局,一步一步教她:“你看,锅里着火的时候,千万不能往里加水,拿起锅盖盖上,阻绝火苗与空气接触,一会儿它自己就灭了。锅盖我就放到了你趁手的位置,就是……可别再有下次了,我又不在你身边,你一个孩子,万一着了火,真是太吓人了。”
她又一步步教她,油冒烟了就下菜,炒成什么样子算是熟了,要加多少盐多少调料。然后她又起锅炒菜下面,她们俩吃了一份番茄鸡蛋面。
吃完饭,她仔细交代了新新,要是想动手学做饭,一定要她在,不能再自己做,不然房子都给点着了。
柒休觐忙完已经天黑了,她看着初出雏形的学堂,心里也很快慰,快要完工了,学堂建好了,孩子们就可以在亮堂的房屋中学习了。
新新头十年没有上过学,柒休觐跟山长商量好了,说让山里的女孩子也要读书,不能搞男女歧视,觉得女人就应该无才,山长听了她的建议和说法,心里隐隐也是赞同的。
她知道有太多地方没有女孩子在读书了,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自然也不会干说,她递给了山长几张银票,诚挚的道:“我希望我们这座山头,可以永远正视男女都应该受教育这件事,现在说这个确实是有些异想天开,可说实在的,其实人生就应该是男女互相帮衬互相成就,才能达到最大的价值。你看啊,如果一个家里,乃至一个家族,只有男人懂知识、说得上话,其实对男人也是一种折磨,对不对?他跟自己的老婆讨论现状,讨论孩子的教育,两人的思想根本不在一个层面,肯定会有矛盾。孩子是两个人的,而且是女人一脚踏进鬼门关才生出来的,也不能说孩子就只能听爹的,对不对?其实客观来说,孩子更应该听娘的,只是我们这个世界,就是男尊女卑,女人就是没有人权。其实只要是人都有能量,都有自己可以影响的那一部分人,不管是男是女,我们都有潜能需要激发。那你看,女人大字不识几个,无法与男人共同往前走,是不是对一个家庭,乃至整个民间,都是一种缺憾?只要我们肯让男女一起受教育,以后女人的思想能跟得上男人的脚步了,两人组成家庭会发挥出更大的能量来回馈人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相信,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应该是这个‘子’吧。只有男女双方都要往前走,都涨了见识,我们整个国家才能有发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很希望山长可以理解我的想法,以后让山里的女孩子,也都能来读书。”
“姑娘所言,令老朽汗颜啊。”
“诶,我只是与山长沟通我心里的想法,并非强加在你身上的意愿,不知山长能否理解?”
山长看着这新建成的学堂,脑海中想着她所说的言论,点了点头:“老朽也曾是腐朽不开化的一员,也确实参与了荼毒伤害妇女,我等自小受孔教三纲五常影响,确实疏忽了女性也可以有尊严的活着的权利。夫为妻纲,子为母纲,那些规矩是无情的扼杀了多少女性的自尊和自由啊……老朽明白姑娘的意思了,虽说我只是一介匹夫,能量微弱,可我愿意听从姑娘的说法,改变我固有的观念。”
柒休觐欣喜至极,朝他弓腰拱手道:“山长气节让小女子拜服,多谢山长可以认同我的意见。”
“不瞒姑娘,其实我骨子里也并不太认同那些约束妇女的条例,我这一生有六个孩子,五个女儿,一个儿子。但妻子,只有我的发妻一人。”山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对过去的怀念,沾染了点笑意,“我的妻子是一个很和善的女人,恕老朽直言,多年前,老朽也认同传宗接代那一套。三十年前,我妻子知道我想要儿子,不顾自己的身体,一连生了五个女儿,我和她约好了,最后一胎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再生了。最后,她还是给我生了个儿子,只是身体每况日下,没几年就去了。后来,我也无数次的回想,如果再让我回到三十年前,我会握住她的手,跟她说,夫人,就算我们没有生出一个孩子,我们两个也会携手度过人生的每一段。只是人生没有回头路,我只有带好我的儿女,一个个的让他们成才。如今几十年过去,我的女儿们,早已嫁作他人妇,听从着夫家的训导,连我这儿都没什么机会能回来。儿子在八岁那年,也夭折了。”
是啊,人生啊,真是让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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