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他真的是天才？”
“这兄弟……或许能拯救人类。”
“今年第一蚌。”
“我本以为他会说UFO，我甚至替他想了一大堆资料。”
“五院果真都是人才啊。”
“主播自己都绷不住了，你们看她在掐自己的大腿。”
病房里，杜小灵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却在背后掐着大腿的软肉。
她要做好表情管理，不能笑话病人，以免院长生气把她赶出去。
想到方院长，杜小灵忍不住扭头看去。
却见到方铭平淡如水。
刚才的话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好恐怖的定力，如果换做是她，恐怕已经忍俊不禁。
不愧是院长。
杜小灵渐渐平静下来，她要以院长为榜样。
“周博士，你的研究成果很有，嗯，建设性。”
杜小灵像是哄小孩一般笑着说道。
“姑娘，要有一双发现奇怪之处的眼睛，外星人就潜伏在我们的身边。”
男人神神秘秘地捂着耳朵。
“所以我们今后的谈话一定要戴着我发明的通讯器，有通讯器，外星人就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
通讯器？
耳朵里的棉花？
杜小灵其实很想吐槽一句，往耳朵里塞棉花并不会阻止外人的听觉，只会影响自己的听觉。
但她知道想要向眼前的病人解释清楚这一点恐怕很困难。
现在她有点理解方铭院长的话语了。
精神病人并非都是痴傻的疯子，而是无法与正常人保持在同一思维和精神领域。
“我宣布这个视频登顶今年弱智吧冠军。”
“别，弱智吧在这位老兄面前弱爆了。”
“这是真弱智，人弱智吧是装弱智，不一样。”
“怎么还人身攻击了？看个乐子得了，明知道人家精神有问题还要出言不逊？”
“网络圣母来了。”
“逗傻子玩也不行？”
“人本来就傻，你还逗人家。”
“给傻子买瓜子去！”
弹幕自始至终都很热闹，有人在对骂，有人找乐子。
无论抱着何种心态，他们总归是更加了解精神病人这一群体。
方铭看着弹幕上那些带有攻击性的言论。
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早在答应杜小灵三人的时候。
他就知道这种情况一定会发生。
况且。
越来越多的人看直播，了解到精神病人。
他觉得这不一定是件坏事。
“周博士，我们先走了。”
方铭走到摄影机面前挡住镜头，这个动作是在告诉杜小灵三人。
时间到了。
杜小灵会意地与周宇宙告别。
周宇宙露出不舍的神情，眼神却无比坚毅。
“你们走吧，回到地面上去吧，哪怕一人，我也会坚持研究，我会保护你们的。”
有那么一瞬间，杜小灵被这双眼睛惊艳到了。
那是多么伟大，触动人心的一双眼睛。
可下一秒，各种常识与思绪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很快意识到她在病房里，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精神病患者。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孤身一人对抗外星人的英雄。”
杜小灵小声嘀咕道。
杜小灵三人走出病房后，方铭拍了拍周宇宙的肩膀。
“好好休息，明早我来帮你检查身体。”
周宇宙笑着点头。
直到方铭摘掉耳朵里的棉花，周宇宙立刻恢复一副面瘫脸。
离开病房。
方铭看着杜小灵三人。
“你们也饿了吧，今天的探访到此结束，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
这么一说来，三人的肚子早就空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
夕阳照在玻璃窗，余晖洒在房间里，金灿灿很惹眼。
探访虽然结束，但直播仍未停止。
杜小灵还要继续直播院里的食堂。
一行人穿过空旷的场地，来到大平层的食堂门口。
“除了特殊病人是由护士护工们送餐之外，大部分病人都会在护士护工的看护下在食堂里吃饭。”
“我院主张自由治疗，尽量不去干涉病人的人身自由。”
“不关押，不紧闭，不捆绑，这种行为会压迫病人的神经。”
方铭没有忘记普及精神病院的一些常规知识。
既然有直播，就借这个机会宣传一下。
方铭的话语果然引起直播间不少网友的惊讶。
“我还以为精神病院里很压抑。”
“我以为和电影里一样，病人和犯人差不多，有一些病人甚至还要带手铐脚铐。”
“精神病院也是医院嘛，怎么能和监狱相提并论呢。”
“食堂里的病人看上去气色都很不错，伙食是不是很好啊。”
“主播快带大伙看看伙食。”
“你急什么，你也想去住几天是吧？”
“已经开始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了吗？”
“精神小伙躺平了！马上就办入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