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打开毛料的另一头连着开了三个小窗。
中间不停歇,周围粉尘四溅,呛得附近的人连连咳嗽,纷纷退开了几步。
一泼矿泉水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三个小窗都露出了浓绿的颜色。
涨了!
准备了一肚子刻薄话的李部长,顿时有种重拳打在了空处的难受感觉。
憋了半天才冷笑道:“出了绿又能怎样,旁边有三条裂纹等着呢,我看你这料子拿什么值一百万。”
“是吗?”
梁君立刻针锋相对:“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这块料子要是不值一百万,我输给你,我把它双手捧着送给你;如果它要是值一百万以上呢,你输点什么给我?”
“这话可是你说的。”
李部长闻言大喜,在他看来这块料子虽然涨了。
但是有三条裂纹在,绝对不可能涨的太高,充其量达到三三十九万就到头了。
这简直是个有赚无赔的买卖,太值得一赌了!
“对,这话就是我说的。”
梁君淡淡的冷笑道:“在场的朋友也有十几位了,大家都能给咱们做这个见证。你说吧,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我就给你一百万!”
李部长的这句话刚要冲口而出,却被身后的苏浩拽住了。
李部长猛一回头,原来是张春辉的司机苏浩躲在自己身后。
苏浩猛打眼色。
难道有什么别情?
李部长微一思考,向梁君说道:“你等我一下。”
跟着苏浩来到一旁的树下。
张春辉迎了上来,开门见山的说道:“李部长,这赌你打不得啊。”
“这话怎么说的?”
李部长一脸狐疑。
“难道你没发现吗?”
张春辉看了李部长一眼,低声说道:“那块料子一头白一头绿,细长型,你不觉得它像点什么吗?”
听完张春辉的话,李部长陷入了沉思。
他玩翡翠已有六七年的历史,而经张春辉这么一提醒。
他顿时恍然大悟,拍腿说道:“哎呀,这真像一棵白菜啊!”
这头猪倒不笨,张春辉严肃地点点头。
心里想,要不是不想让那个小子白赚一个大便宜。
我才不管你这个肥猪的输赢死活呢。
然而,嘴上他却说:“李部长,我觉得这块料子未必能雕出棵白菜,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对吧?万一有这个可能的话,它的价值就不用我说了吧?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李部长已经额头见汗了,张春辉说的确实没错。
虽然那块毛料切开的部分还很少。
能做白菜料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这种可能性并非完全没有。
万一这种情况出现,自己将输掉一百万!
“那我出三十九一万。”
佛聚缘于正合的老板于正合,对着众人说道。
今天他和张春辉一起来,目的就是为了行贿。
而梁君的这块毛料正合他的心意。
他巴结上财政局长就相当于攀上了摇钱树,因此他愿意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梁君面带淡淡的笑容,冷眼旁观着这些出价的人。
显然,这些人都是行家,他们都在赌这块料子能做成一棵翡翠大白菜。
然而,就像上次切出帝王绿的那回一样。
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过大白菜这两个字。
卓婉清和关鹤鸣两人私语了几句之后。
用手机写了一行字悄悄递给他看,“这块料很可能适合雕刻一棵大白菜,小心被骗。”
梁君向她招招手,俯在她的耳边。
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独特的馨香。
然后小声地说道:“这块料子,我谁都不卖。”
卓婉清被他呼出的热气撩得耳朵酥痒,用目光向他询问。
“因为我想开一家珠宝店,自己做老板。”
梁君嘿嘿一笑。对于他的野心,卓婉清一笑置之。
然而,要开一家珠宝店的话,所需的资金可不是小数目。
竞价的赌石客们见打动不了梁君,也就暂时消停了下来。
“丘哥,帮我来两刀怎么样?”
梁君把角磨机递向关鹤鸣,笑道:“涨了这么多,我有些不敢下手了。”
关鹤鸣没好气地笑着摇头,“信你才怪。”
他伸手接住角磨机,不再言语。
有人问道:“你不怕我把你切垮了?”
梁君嘿嘿一笑:“它敢垮到哪去?上次那块帝王绿我可没亏掉吧?”
“那好,我来切。你说说,怎么下手?”我回答道。
“就照着一棵大白菜的样式来。”
梁君实话实说,他虽然赌石技术天下第一。
但在翡翠的设计和雕刻制作方面,他比关鹤鸣和卓婉清差得远。
选材和立项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专业工作。
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关鹤鸣和卓婉清开始在毛料上分析、划线。
赌石客们看到他们打算照着一棵白菜的样式来解石,都感到失望。
刚才建议我切这块料子的人已经不见了,可能羞愧地躲到地缝里去了。
这块料子如果出大白菜,那就是大涨特涨
但如果切开,虽然能回本,但损失多少就不好说了。
梁君借口上厕所,离开了人群。
老坑毛料枯竭的消息让我感到紧迫感,我不想在解石上浪费时间。
梁君还是想抓紧时间再选一些毛料。
开珠宝店的想法不是一时冲动而来的。
梁君已经深切体会到了有钱的好处,明白为什么越有钱的人对钱的野心就越大。
赚钱能带来高等地位和优渥生活,让人上瘾,有多少都不嫌多。
梁君对于经商的天赋感到迷茫,其实早在帝王绿问世的那一天。
他就已经开始为踏入翡翠行业而精心布局。
那时候,他仅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尚未经过深思熟虑。
给关鹤鸣和卓婉清的大红包,是他布局的第一步。
这一步或许有些过于大胆。
然而,凭借他独特的透视眼,他完全无需在赌垮料上斤斤计较,因此这一步的决策是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