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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听得头脑嗡的一声,耳朵似乎失聪了,当回过神来,意识虽还停在原地,双腿已跟着前方跳动的人影,狂奔着跑向废园大门。耳边满是冷厉夜风在呼啸,和各人口鼻间沉重的喘息。待神智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人已窜回到了林子外停靠的车前。

“Jerry,Jerry。”孩子不住喊着老鼠名字,仍心有不甘,想着废宅底庭的那扇诡秘小门。

“这究竟怎么回事。。。喂,什么是食耳?”待我喘停,扬起脸看向Alex之时,却发现他正双眼失神望着我们过来的方向,嘴角不住抽搐。

顺着他的视线远眺,怪兽般黑沉沉的废宅某幢,三楼的破窗前,果然亮着一盏飘忽不定的灯火。它不仅醒目而且耀眼,将树林小道照得惨白,丝毫不必借助手电找到位置。Krys并没撒谎,一切如影似幻难以解释。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废宅里真住着人?”Alex与我并排看了一阵,转过脸问道:“我们站楼底时根本就不存在亮灯的屋子。四周环境那么暗不可能会发现不了!你分辨一下,这是三栋楼里的哪一段?”

我朝前走了两步,眯起眼观察起来。这亮灯的楼宇,应该是还未涉足的右边废宅,位置停留在三楼。但连续两栋废宅走完,我未能发现走上三楼的梯架。当然,不排除当时很草率地过了遍眼,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段长度五十米的过道深处铁门大锁上,或许四周还有其他紧闭的屋门。

总之,亮灯的这幢大屋迄今为止我们还未进入。

“具体也说不上在哪,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座楼底五十多米冗长过道上,尽头有扇大铁门被上了十几把锁头。”看了半天,我找不出丝毫头绪。

“五十米?还是底厅的一侧,这怎么可能?”他大致听完我描绘,抬手看了看表,又在心头暗自计算一番,说:“你我沿着三座大宅外墙走了一圈,前后花了七分钟,正巧两支烟功夫。如果刨去拍飞虫扯生物理解时间的停留,去掉一分钟,大概是六分钟,平均每座楼走两分钟。那也就是说,屋子基座直径最多就五十米,这凭空多出来的五十米从何而来?”

我俩绕圈回到雕花大门前,正巧两支烟抽完,时间究竟多长没计算过,反正也就五分多钟。如果每栋废宅都很大,应该在走回前就抽完了。而那甬道和铁门,简直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段异度空间。

正说着话,远处的灯光猛然熄了,我俩不由一凛,正预感到大事不妙时,窗前又亮了起来,这次的光芒较之前更加晃眼。这种异常,顿时吓到了身旁的Krys。

“别说了你俩,核对的事等下山后再说,我们先得离开这里!”Krys钻进车厢,朝着我们挥手,抱着脑袋尖叫:“你俩是不是有病吖,这么恐怖的地方还要去投宿。”

Alex瘪着嘴,无言地点点头,让我上副驾驶,驱车开拔,一溜烟朝着山下窜去。行至半途,冷不防山道转角迎面上来一辆车,雪白的光亮齐刷刷打在车窗上。我们三人被照得头昏眼花,不住用手去挡。待对方关了前灯,Alex气哼哼地推开车门跃下,走到挡道的车前,预备和那人吵个你死我活。

我不方便下车,只得闭目养神,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当抬起眼睑去看,瞧见Alex并未与挡道的人发生肢体冲突,对方也始终没下车,他正平静地站在左侧,听着车主在说些什么。Krys探头张望一番,也跳下车走了上去。一分钟后,两人神情轻快地回来,Alex叼着烟卷,跟着前面的破车一起下山。

“诶?这什么情况?”我见Krys嘴里不再抱怨,表情也趋于平缓,不由开口问他俩:“那车里的是谁?”

“没谁,就是底下镇子那个MotelInn店主老婆,她见自己男人将我们打发上山,怕出意外给自己摊上麻烦,所以就心急火燎驱车追来了。”Alex得意洋洋点起支烟,讪笑起来:“她说她老公很任性像个大孩子,刚才两口子刚吵了场架,我定房时他正独自赌气,充满恶意地将我打发走,并讥笑她说要让旅店一周卖不出去一间房。这不,老娘们闻讯这才着了慌,怕因此出事劝我们回去,情愿白送一夜房,求我别去报警,嘿嘿。”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会动手,你又是如此冲动。”我长吁一口气,整个人瘫在座椅上,感到疲乏极了。

十分钟后,我们回到镇上,住进小店3310房,店主老婆送来自己烤制的小饼干,在沙发椅上坐下,听我俩叙说整个经过。在此期间,Alex始终板着脸,不时朝应接木屋扫上怨毒的几眼,让她挺不自在。

而既然有人已开始唱起红脸,那就必然需要一个白脸。我见Krys正半躺着打电脑游戏,似乎不是特别合适的人选,那么只能是我来。于是,便对老娘们一摆手,笑吟吟地说这是误会一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大家都算了吧。

店主老婆对我的油然感激之情立即浮现在脸上,她急忙跑出门去,开通了客房的有线电视频道,然后端来一份馅饼,说客房免费。反正她本来这周就打算和自己男人杠到底,非得决出个雌雄来。

而Krys说白住会心里不安,依旧缴了房钱。这一切让老娘们觉得我们几人都很理性,情操也高尚,心胸更宽广。既然都给了钱,开通有线电视绝不能再收,以示自己愧疚之心。

既然就这么坐着彼此客气个没完也挺无聊,我不由将话题引向山上废宅,打算闲聊消磨时间。

“那所老房子不能去,出过事,许多外州的人特地跑来冒险,少则三、五个,多则十多个,都爱去那里冒险,劝都劝不走。就算这样,他们也都挑阳光充足的白天去看看,绝没人敢深夜上山,更别提还想住里头。这都怨我丈夫,他既内向又极端,一发火就不计后果,说什么让房间一周卖不出去,结果把你们赶上了山。”

“其实也没什么,人嘛有情绪都这样,我们就当走马观花。”我依旧不住宽慰她。

“你们上哪?怎么这么晚才到镇上?”

“夏洛特,开到这里没油了。”Alex提给我一支烟,应道。

“究竟都出过什么事?”一旁哄孩子睡下的Krys,饶有兴趣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搬到这里时老房子早封闭了,空无一人。据说曾有个邪教组织在里头窝藏,还死过人什么的,你自己上网查查吧,我也说不好。”

Alex的脸上现出很微妙的抽搐,不过转眼之间,他就恢复正常。

“为什么说大房子没人住?”Krys指了指孤山方向,说:“我明明看见那里有灯光,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是物业值班的人吗?”

“灯光?你一定是看错了,我说了那里空无一人,就是幢挺无聊的无主破房子。”

Krys还想继续问,我见店家老婆似乎挺厌恶谈废宅,伸手制止住她。

“明天直接到前面大镇上公路去夏洛特吧,车一会儿我替你们加满油,地图送给你们,别对孤山太好奇。也许你们认为这里的人很冷漠,实际并非如此,大家不喜欢外来背包客的原因,就是因为那老房子,总有人时不时跑来捣乱,包括来取景拍短视频的,严重扰民。有时是电视台来做节目,有时是州警来拍照,我们镇子常被搅得鸡犬不宁。”老娘们站起身,对我做了个噤声,指了指熟睡的Cathrine,说:“夜深了,别搅扰孩子,一会儿也早点睡下吧,总之给你们造成麻烦很抱歉。”

时针指向午夜两点,Krys面色红润,完全忘了适才的惊惧,正气息均匀地打着微鼾,沉浸梦乡。我斜靠在床头,看着无声电视,此时正播着HBO的监狱风云2。正看得有些无聊,我扭头掐灭烟蒂,正巧与Alex四目相对。他不曾脱衣,正背靠墙头抱着脑袋望着我。

“从刚才起,你就很沉默,怎么了?”我扭扭脖子,跳下床顺手关了电视。找了张沙发椅坐下,问。

“没什么,我自己也有些理不清,正感到迷茫。当然更多的是歉意,都怨我开车迷路才带来这场惊险,见你不搭话,还以为在怨我。”他对我招招手,示意到屋外摇椅上去坐。

两人坐定,我掏出烟打开两听啤酒,提过去一罐,打开话匣。

“你之前说的食耳是什么?”

“一种很恶心的妖怪。”

“妖怪?你还信这个?”我嘿嘿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那东西长啥样?”

“没人见过它的外型,凡是见过的都死了。在西班牙语里,食耳的原意就是恶魔驱放到世间的骚乱恶灵,洞破凡人腹腔喷涌而出,制造瘟疫的祸乱者。我想,可能是个人类耳朵模样吧。”

“你是怎么知道那就是它?”被他一说,我越发好奇。

“因为那种古怪的小门。”他站起身,进屋找来Krys的笔记本,问过我密码缓缓开机,一边找网页一边说:“而在法国,是有外形描述的,相传有种脑袋比常人大许多的年轻女人,她有个特征,其中一只耳朵比起常人大数倍,耳轮内都是利齿。她们进食就靠它,能轻松撕裂人体并吞噬干净,不留任何残骸,是种流传都市的怪谈。”

“还有这种东西?怎么我打小在意大利从未耳闻?”

“这很正常嘛,论文化法国更博大精深些,意大利最多的是市侩和秃头还有小市民,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关心。据说食耳是从突尼西亚(突尼斯)过来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再说你们即便耳闻也不过一笑了之,不会当真,不是吗?”

“嗯,意大利人讲究现实,没人会信这些。”我点点头,打开另一罐啤酒,问:“它们就住那种杰瑞小门里?又是谁专门建造这种空间的?”

“现在仍很难说就是食耳,我只是粗略看上一眼,还需要看得更多。但屋子内无端建着小门这点错不了。这种事在法国许多人都信,生活里也会遇上,总有些人搬入新居,发现楼道贴脚线上开着这样的门。看似充满童趣其实恶毒无比,它引诱小孩去与它对话,随后吞噬他们。如果你伸手去拽门,打不开的就代表里头怪胎已经走了,而能打开的就说明屋子有问题。一般处理方式就是找来神甫驱邪,然后用水泥填堵,放上一只猫或狗,事先给足食粮,让它们呆上一周,到时若活蹦乱跳就代表没事;若无端消失这屋子就绝对不能再住人。而孤山废宅里我看见的小门是敞开着,所以才感到一阵后怕。这种东西,不是什么神秘生物,而是有人刻意去制造出来的,一种暗物质的怪胎。它需要一个无辜的人不停受折磨,由绝望求死中衍生出的诅咒。”Alex翻着网页,一仰脖喝干啤酒,敲打起键盘来,道:“不过,这宅子,远没如此简单,一会儿再说其他细节,先找这宅子的信息,看看曾发生过什么。”

“行啊。”反正也睡不着,我不在意就此聊聊奇谈怪论,总也好过生活里的油盐酱醋。

当Alex细长的手指打着北卡-埃苏迪加镇-老房子等关键字后,一下子跳出各种搜索信息,达581条之多,内容纷乱无章,但都指向同一个日期,那就是1990年5月,一伙不明来路的邪教教徒躲在宅子里,不知在干哪种阴暗勾当,持续好几天。埃苏迪加镇居民听见由山上传出阵阵号哭,凄厉惨叫彻夜未停,便有人报警。当地警员先行上山,在林子边缘也就是废园门前遭到枪击,立即喊了州警支援,安全局干探和州警到后封锁山头,SWAT队员与里头负隅顽抗的人激战一场,当踹开大门,发现躲着的人全都跑了。这栋宅子各处都让人画着各种古怪阴森的符号,床上放着刚剥下不久血淋林的山羊皮,到处摆着大号蜡烛。与此同时,附近一带失踪了两人,人们最后目击到他们,就在恶性事件发生前几天,所以怀疑他们已被人蓄意谋害。当时警察几乎将整栋楼翻了个底朝天,想要找出邪教徒逃跑的路线,但什么结果也没有,更没发现失踪人尸体。此事件一经报道立刻成为热点,各种传闻纷纷出炉,好事者成群结队跑来现场探险,所有人都扫兴而归,这件事神秘内幕至今成谜。

而有关这所宅子,只说了它的名字,叫做吕库古公馆,是二十世纪初一个希腊裔富商营建起来的大屋。但它为何会被荒弃,没有文字记录。这表明,不论炮局还是FBI,都没能获取到什么有用信息,或者说他们有所发现但无法对外界公开,只能任其发酵,因此跟条爆料均为一片空白。

“这。。。”我盯着模糊不清的图片看了片刻,指着一处说:“你看大门。”

Alex扫了一眼,说:“我也注意到了,刚才在开机前,我就说有些理不清的事,这便是其中一个。”

这处我俩同时注意的异常之处,便是两扇雕花大门。照片上的门板涂着黑漆,和屋内二楼房间摆设同一色调,板材也没那么多复杂图案,只是常见的装饰条。

建造豪宅前,都会先出设计图纸,统一格调统一涂料,断不会将某处造得很突兀,这样便打破了整体协调。即便是主人有怪癖想要强调突出,那也应该三栋废宅大门都同款。可我们走下来,就这扇大门刻着重雕,其他大门都普普通通,。总之,那种怪异,带给人们一种极度违和感。而大门两侧,图片上原有两扇大窗,现在却被人拆除重新砌上了砖。

而且,大门雕刻的主题又是什么?我和他回想下来,竟全无概念,似乎是一下子没了记忆,只知道很繁琐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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