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资料根本没整理嘛!到底有没有用心做。
不知道是出于对上一个团队的怨念还是私仇，鱼浆登入进过去团队的网路空间，开始翻找资料。
过去其实有固定负责网路资料整理的组员，但是后面也因为一些原因辞职，负责剪片的鱼浆虽然过去常常会使用到这空间找资料。
但是这么杂乱的资料摆法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只有照着年份分堆，许多东西都杂在一起，看来要从这里面找到那栋公寓的资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啊，有了。”
没想到几分钟后，鱼浆从一个报章杂志的扫描档案里找到那栋公寓的报导，不过似乎只是旧资料的堆放区，其它的信息一概没有。
鱼浆将那扫描的图档放大，就看到几张照片和报导叙述，文字内容提到那栋公寓在好几十年前因为火警发生过伤亡，起火点似乎是四楼某处，详细原因警方还在调查是人为纵火还是意外?
总之二、三楼的人几乎都平安逃出，但四楼因为离起火源太近似乎死伤惨重……
第二张扫描的报导，根据警方调查起火原因应该是住户用火意外所引起的。
根据调查该火势似乎蔓延了一段时间才有人报警，有于该建筑地点偏僻，四周多为空地，详细不清楚是路过人报警还是住户。
有三男一女当场因浓烟窒息死亡，然后其一女送医以后经抢救不治……
鱼浆边看报导，边看向直播画面，孙奕纶他们两人似乎才刚在一楼闲晃玩刚要爬上楼梯而已。
鱼浆对孙奕纶通讯说:“我以为你们会直接上四楼?”
“我想先让那家伙在一楼拍一下说些东西，制造一下气氛。那时候勘景一楼确认过没有什么问题。”
孙奕纶说，没听到鱼浆回话，想了一下补充说:“放心，我没把收音器打开，看直播观众听不到我和你的对话。”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跟那家伙通讯。”
鱼浆说:“我刚看了过去团队留下的资料，发现这栋大楼当时其实只有四楼发生火灾有死伤其它楼层的住户是没有事情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孙奕纶问，他觉得鱼浆有什么话想说。
“你的运动摄影机不是在四楼有拍摄到奇怪的东西吗?
加上你的叙述，还有当时提到刘绍尧整个人不对劲，所以我认为……”
我们就以一到三楼这些地方为主，四楼你们就进去随便介绍一下，今天的直播就算结束了。
“……这样好吗?我虽然不懂剪辑，但是如果我们没拍到东西给你剪的话，花那么多心力做的第一次鬼直播不……”
“听着，没有人第一次直播就能有高人气，所以我们还是以安全为主。
我可不想让你们两个第一次拍直播就出意外，这种事情就别不要逞强去拍，这是我这个前辈给你们的建议。”
鱼浆说完，往椅子后头一坐，能拍摄到好画面当然是她乐见的，但是比起这个有时候安全才是第一。
“看来那女孩还挺关心你们两个的。但是……”
在孙奕纶体内的江进读到了他的心思，坏笑的说:“她好像没发现那件事，你不跟她提一下现在骑虎难下了吗?”
“不要吵。”
孙奕纶皱眉，这个鬼大叔似乎不知道什么叫个人隐私这件事，他气氛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你不准随便去读我心里想什么。”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看你不也读得到我心里的话?在你身上我们就是一体的。”
“你说什么?”
耳机传来鱼浆的声音。孙奕纶这才发现自己又不小心将心里话透露出来，想了一堆脏话给江进，江进不甘示落的回话让孙奕纶脑内变成两个长不大的人鬼互骂。
孙奕纶这时缓了一下在鱼浆再次问他刚刚讲什么时，才跟说:“我们现在可能真得拍到些什么……不然很难交差。”
“什么意思?就跟你们说只要拍个大概就……”
鱼浆不懂孙奕纶为什么这样说，还以为这人为了点阅想拼命，想开口说教时，就被孙奕纶插话打住，将摄影机照向自己跟鱼浆说:“你看一下现在刘绍尧影片的观看人数。”
孙奕纶这么说，鱼浆才回去注意到萤幕上方刘绍尧的直播画面，刘绍尧依旧卖力的做效果。
鱼浆还疑惑为什么这人要那么卖力说起她那些资料的故事跟见鬼的传闻时，发现上方被便条纸遮住的下方画面似乎有什么在跳动?
撕开一看，就看见不断往上升的千人观看直播数，让鱼浆睁大眼。
“怎、怎么可能!”
鱼浆目瞪口呆的看着人数不断增加的数值，这时才赶紧重登后台去看是么回事。
才发现有两、三个大V竟然同时再关注他们这个鬼直播，把部分人潮都导来他们的频道。
没想到还有不少老观众在留言区发文:节目重开了?直播主竟然换男的!
我要打差评、团队不合传言是真的?那么新的频道是什么?
“所以你知道我们不拍到什么是没办法交代的。阿尧看到人数那么多现在特别卖力做效果。”
孙奕纶说，人立刻接到刘绍尧的耳麦提醒:“阿尧，你效果不要做太浮夸……收敛一点。”
“所以你们要直接上四楼?”
鱼浆问，孙奕纶回:“不，其实我也认同你说得，毕竟我也认为刘绍尧如果再发生什么事情。
大半夜的很危险，所以我跟他说改成先看三楼，四楼缓一缓，我再想想怎么办。”
“好，那你先让那家伙不要像猴子一样跳。”
鱼浆看见刘绍尧正在绷跳证明这个发生火灾的地板很老旧，要孙奕纶去阻止他。
孙奕纶只得用耳麦制止刘绍尧夸张的行为，顺边跟他说情况有变化。
“所以先从三楼开始吗?喔、嗯，那个各位，旁边这位是我朋友奕纶，今天是我们两个一起来这边探险，比起我奕纶他比较有经验，过去他很常假日跑去废墟拍照……哎?你过来啊!”
这白痴干么把我拖进去，孙奕纶想，但看阿尧已经在直播里介绍自己了，他也不得不露脸。
尴尬笑容在萤幕上几秒后立刻躲开镜头，孙奕纶在后面小声念到刘绍尧:“你不要兴奋过头了，别忘了我们是在工作。”
具鱼浆说，这个灵异地点探险直播节目从过去就没有正名是在某某公司或经纪旗下，故很多人以为是个人团队拍摄。
只有少部分一些业界知情人士才知道他们幕后有公司。
提起工作对刘绍尧还是有点用，他这时才认认真真的开始探索。
“鱼浆，你那边还有发现什么资料吗?”
孙奕纶问，他跟着刘绍尧进到三楼的房间里，比起上次四楼房间的杂乱，三楼反而是个干净的空房间，除了一些大型家具留下来外，没有什么可看之处。
“目前可能我还要再深入挖一下，而且我现在一边复制档案备份，会慢一点。”
“好，有什么特别的再跟我们说一下。”
孙奕纶说，正要中断通话时却听到鱼浆说:“其实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什么地方?”
孙奕纶问，鱼浆立刻传来图片到公司共用服务器上，孙奕纶开始鱼浆的图顿时有点发毛，江进跟着看了也说:“看来是跟‘那个’脱不了关系了。”
鱼浆传来的是刚刚她看到的那几则新闻画面，可以看见上面有起火之后被扑灭的房间一角。
还有一些打上马赛克消防人员抬人出来的画面。
这些都是一般社会新闻会有的照片没啥特别的，但微妙的就是照片里竟然有……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照片里这个符号就觉得有点怪?”鱼浆说。
孙奕纶觉得不能说鱼浆刻意注意到这点，而是真的再照片那个符号到处都有就是很不正常?
孙奕纶对着江进问:“进哥，你真确定那符号没有问题?”
“那符号的确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感受不到它有能力或是能招换出什么。
它就只是个符号，但是我在想一件事，孙奕纶小朋友……或许……”
这符号对我们没有意义，但是对过去住在四楼的谁是有意义的也说不定?
符号是简化的标记与记忆的联想，还有心理暗示。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符号或一个字词，背后的意思就可以让人恐惧，近而操控或是畏惧什么。
孙奕纶看着那奇怪的符号，搔了搔头在心里说:“进哥，我再想这符号该不会是……”
什么“非法集团”再用的代号吧?
三楼第二间房还是跟前面一样被清空，只有墙上壁纸有点破旧还有被人乱涂鸦的痕迹。
地上还有一些不明液体、槟榔汁和烟蒂。
用手电筒光线照射到这些的孙奕纶喃喃说:“说起来这栋楼盖在这郊区本来就有点莫名其妙，看起来根本就是为了要做一些非法的事情故意存在的。
诈骗集团、黑道、或是情色场所，用代号或符号来识别，不觉得很有可能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依我过去做这行的直觉……事情可能没有想像那么单纯。”
“总之从‘集团符号’去着手，也许会找到四楼房间诡异符号的真相。说不定也莫名可以找到失火的原因跟来龙去脉。”
孙奕纶开启麦克风跟鱼浆说:“鱼浆前辈，警方有调查出来为什么会失火吗?”
“报导里没有说清楚，但是网路也许找得到资料。”
鱼浆说开始着手用寻找功能把那公寓四楼报导内关键字都输入到搜寻栏里试试。
三楼就如同报导所述，并没有太多值得探索的地方。
这时原本走在前头的刘绍尧正要上四楼时被孙奕纶叫住了。
“阿尧你现在要上去?不还有二楼回去拍一拍啊?”
孙奕纶说就看到刘绍尧面有难色用手指了指他的迎幕，然后张嘴无声说话。
孙奕纶看了想说这家伙是再玩什么花样，就开启直播看没想到下面从刚刚有一些人好像有听说过这个地点。
再留言区指明表示，二、三楼不是事发地方，要看就要看四楼，都做灵异直播了不看真正的出事地点，质疑他们是不是想避重就轻?
干，我就是想避重就轻啊。
孙奕纶看到一堆人在起哄，而且竟然有人打赏刘绍尧20美金要他有种就直接上四楼那间失火房间，不要只在三楼瞎晃。
其它人也再怂恿，场面好像有点失控，连导流量的大V留言好像也被群众很快的洗掉。
孙奕纶也不懂为什么半夜闲人那么多，他们直播上头的观看人数不断攀升，已经快到他们想都想不到的人流量。
刘绍尧被逼着只好往上走，他虽然嘴上还是刚刚那不正经的调调。
但认识多年的孙奕纶听得出来他那声音有再抖，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投票时阿尧坚持要再来把这次探访拍出来。
从刚刚刘绍尧那么配合看三楼，又故意效果做好做满，孙奕纶大概有点看出端宜了。
毕竟这家伙可是曾经在这地方失去记忆被鬼上身，人怕得要死，但不知为什么硬撑着要再来。
一直跟在后头不愿出镜的孙奕纶，叹了气，决定向前帮助爬楼梯刘绍尧刚要伸出手从后面拍阿尧的背时，江进却突然出声了:“这样好吗?
上面那房间你我都知道的，可没有刚刚那么简单。而且现在天色已经晚了，那群鬼真要针对你可是很难处理的。”
“总不能再让这家伙被附身一次，我可不想又被男人压在地上磨擦。”
孙奕纶固定好自己的运动相机，拉起外套系好随身包，嘴咬住他那白色高光手电筒，戴上手套对江进说:“总之，我拍点什么就回来。”
“喔?刚刚还有人很热烈的猜想火灾跟事发经过的原因。”
江进说，孙奕纶听了以后轻笑表示:“事情真相怎样都好，但命只有一条。我孙奕纶可不想那么早变成鬼。”
说完，孙奕纶拍了拍刘绍尧，示意两人位子交换。
这一刻上四楼，孙奕纶拉主线，而刘绍尧在后面做安全防备。
刘绍尧也顺势握近一堆求来的符，其中也包含孙奕纶给他的那个不起眼的小护身符。
两人走上了四楼，外头月光透过坏败的窗户洒了进来，但此刻并不诗意而因为冷冷的月光冷调。
让这四楼不同于白天时的样貌，让夜晚的公寓四楼更增添了诡谲和让人发寒的气氛。
孙奕纶看向两头黑压压的光照不到底的长廊，一格格的窗光，就像是故意领着他们往上次出事的房间走。
孙奕纶走到上次刘绍尧被附身那房间前，伸手转动一下这房间门。
门……是锁住的，而且手套上留下灰尘痕迹感觉似乎一直以来都没被开过。
那么自己上次跟刘绍尧一起来做事前调查时，到底是怎么进到这房间里面的?
不，更应该说的是……为什么当时门会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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