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汉。
夜幕悄然降临。
司空澜换上少爷制服戴好铜牌，重又混迹在灯红酒绿之中。
在这里，他有一个佚名：如是。
本是取自佛经，“如之一字，众妙之门。”
偏偏酒吧里的人都爱叫他，“柳美人”。
刚走到舞池，一帮望眼欲穿的客人，瞧见他跟见着行走的金条似的。
小白端着一托盘的酒水，打他身边过时，递给他一杯白水，嘴巴动了动。
音乐嘈杂震耳。
小白怕他没听清，又附耳说了一遍。
“当心点，他们带的有药”。
小白是他的线人。
看来，队里今晚来大活了。
“磨蹭什么呢？”
李宏伟提着酒杯过来，拉住司空澜就往他们那桌走。边走边说。
“就等你了”。
司空澜走近一看，桌子上密密麻麻都是一模一样的玻璃酒杯，草草一看也有520杯。
李宏伟先自喝一杯，说道。
“敬自己一杯，祝哥们逍遥快活，狼心狗肺，百毒不侵，无坚不摧。”
钟阿四嗤笑他，“你喝什么。”
又朝司空澜一扬杯子，说道。
“来，来，来，让柳美人喝。”
“这么些日子不见，听说你小子读书去了。”
“咱们这一堆人里头，就属你小子脑子好使，聪明。”
“把这些酒喝了，今儿就算哥几个给你摆酒庆贺了。”
司空澜何止是迟疑，简直是避如蛇蝎，说道。
“这……520杯，把哥们喝死也喝不完啊。”
钟阿四眼神一寒，冷哼道。
“喝不完，哈哈哈哈”。
“我敬你，不喝就别谈了。”
司空澜抬脚就要走。
李宏伟拉住他，说，“四哥，当然是开玩笑的了。”
又对钟阿四言道。
“咱们卖糖，也不用这么毒吧。”
钟阿四抬手一耳光扇在李宏伟的疙瘩脸上，嗤笑道。
“你的性病，怎么长脑袋上了。”
李宏伟吓得木呆呆的，捂着脸躲在一旁，再不敢吱声。
司空澜止步回望着钟阿四。
闹不明白，他这一通下马威目的为何。
难道是自己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他朝舞池里给客人推销酒水的小白望去。
是曹队？
还是线人小白？
小白察觉到他的求救信号，端着一托盘的酒过来言道。
“老板，添酒嘛？”
钟阿四冷哼一声，往后靠在躺椅上，属下给他点了烟，他吸了一口朝天吐了个烟圈，才言道。
“吃宵夜吗？有猪肉。”
小白一愣，很快回道。
“猪肉都吃撑了。老板，有糖吗？”
钟阿四轻点烟灰，一字一顿言道。
“我没货了，最多一块。”
小白不无遗憾的说道，“哎呀，那还不是溜个冰就完了。”
他走的时候，顺手拉着司空澜，“走了，金姐等你好久了。”
“有几个女客点了你的牌啊。”
“你啊，可要把握好机会啊。”
这话一语双关。
司空澜岂会听不出。
随着小白闪人为先。
谁知刚走几步，钟阿四的手下凶神恶煞的堵在前头。
钟阿四的声音紧随其后，“让你走了吗？”
小白吓了一跳，说了句“耗子尾汁了”，就连忙闪人了。
司空澜回过头，望着520杯酒，艰难的说道。
“老板，我真的喝不了。”
钟阿四从口袋里掏出一棵色彩斑斓的糖，随手扔进面前的一个酒杯里。
糖块一入水，很快溶解消散。
无色无味。
然后一丝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然后，言道。
“那就喝一杯再走。”
司空澜松了口气。
正待要提起面前的一杯。
钟阿四止住了他，“猜猜加糖的，是哪一杯？”
几个手下应声把加糖的酒杯，跟余下的酒杯随意调换位置。
就这么颠来倒去。
……
这一杯又一杯的酒水，常人看来就是透明、无色、一模一样的酒水。
司空澜看去却是唯有不同。
他的眼睛生来便是异于常人的。
正常人是三色视觉。
而他刚好属于那一小部分四色视觉的奇人。
能够额外看到紫外线。
于此，他能比正常人多看到十几万种颜色。
他的双目紧紧盯着那杯加糖的酒水，做了个标记。
然后切换到虚焦模式。
无论那杯加糖的酒杯如何不停的变幻位置。
他的眼神片刻不离。
酒杯一停。
他便指了出来。
钟阿四高高举起酒杯，看向杯底的记号，笑道。
“是比他们几个机灵。”
他将酒杯递给司空澜，微点头，期待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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