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晓沉默了。
她今天早上重生的，醒悟过来的第一时间，就从东阳县折返回来，直奔第三医院。
当时的她心乱如麻，只想尽可能救下方源。
直到现在。
她都没想过怎么跟方源解释。
这种事情也不好解释！
该怎么说。
难道说方源死后会成为最可怕的厉鬼，未来会毁灭大夏一半的驭鬼师？
方源肯定不会相信。
就算相信，为什么她会知道未来呢？
鬼怪所带来的能力吗？
的确有厉鬼拥有这样的能力，但那不是白晓晓所驾驭的厉鬼的能力。
这点瞒不住方源。
想要彻底解释清楚，只有把重生的事情说出来，但重生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
万一传出去的话。
必然会给她带来天大的危险！
因为S级以上的顶尖厉鬼有重置时间的能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驾驭顶尖厉鬼的能力，是有一定可能做到‘重生’的！
哪怕最顶尖的厉鬼也不可能把时间重置到三年前，可也不妨碍有人去探索其中的奥秘，没有哪个驭鬼师不想得到那种惊世骇俗的力量。
全世界的驭鬼师都要疯狂！
到那时候。
大夏都不可能保得住她。
甚至，不用等消息传遍全世界，上京总部那位痴迷研究厉鬼的博士，或者那些财阀，就会第一时间出手，把她带走做研究！
就像方源不能完全信任她一样。
她也没法完全信任方源。
“事实不能说，就只能撒谎。”
白晓晓生出这样的想法，可又很快否定。
她和方源本就还没建立起可以互相信任的友谊，如果再让方源知道自己骗他，两个人肯定会决裂，那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思来想去。
白晓晓也没想到个合适的说法。
她沉默很长时间，深吸一口气，直视方源说道：“抱歉，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法回答你。”
“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伤害你的，更不会在你身上图谋什么，否则，今天也不会救你，更不会帮你成为驭鬼师。”
这倒是。
方源微微点头。
“好吧。”
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不管白晓晓做的什么打算，至少目前来说，对他没有任何恶意。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方源认真向白晓晓道谢：“我会尽快抓到一只鬼还给你。”
滴！滴！滴！
这个时候。
白晓晓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不用看号码，她也知道是地府的电话。
今天本来是要解决大阳市下辖县城东阳县的灵异事件的，为了救方源，甚至来不及请示上面，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眼下已经耽搁很多时间，她必须尽快赶去东阳县。
“我有紧急任务，需要尽快去东阳县。”
白晓晓掏出手机迅速摆弄了几下，说道：“你可以留在我家，用我给你的权限，登录恐怖怪谈内网，了解一下有关驭鬼师的其他信息。”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晚点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她抬手划出一道门，带着方源离开封闭的卧室。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方源沉吟了一下，想跟去见见世面。
虽然他已经是驭鬼师，但毕竟还没处理过灵异事件，如果能去观摩一下白晓晓应付厉鬼的过程，多少可以积累一下经验。
“可以。”
白晓晓很爽快的同意了。
方源有心学习，她自然乐意教，反正东阳县那个灵异事件前世就处理过一次，早就洞悉那鬼东西的杀人规律，不存在什么危险。
就这样。
方源跟着白晓晓火速奔赴东阳县。
白晓晓还是开着那辆路虎，速度极快，甚至让方源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是白晓晓的领域？”
方源暗暗思忖。
这种手段仿佛自成天地，就像他融合鬼影的时候，脑海里生成的那片领域景象一样。
“这是鬼域。”
“特殊厉鬼才有的能力，可以掌控一片领域。”
“在这片领域里，你认为是真的，才是真实的，你认为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哪怕是驭鬼师也不能左右你的想法，相反，你却可以左右他们的认知。”
“遇到有这种能力的驭鬼师或者厉鬼，只能正面应对，绝对不能逃跑，逃跑没有任何意义，很可能看上去已经跑出去很远，可现实还在原地踏步。”
“实际上，只有鬼域才能对付鬼域！”
白晓晓目视前方，给方源解释鬼域。
这是在教方源，也是在释放善意，让方源逐步了解她的能力。
“鬼域吗？”
方源是个老书虫，看过不少小说，倒也能理解白晓晓的解释。
当然。
他也看得出来白晓晓在释放善意。
对此他没有多说什么。
滴滴！
一声声急促的鸣笛声响起。
方源抬头一看。
白晓晓正在超车，却没有打转向，而是正对着前面的车冲了过去。
这把前面的司机吓了一跳，疯狂鸣笛。
方源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疯狂的场面，下意识准备动用厉鬼能力化作影子。
“安啦，有鬼域在，我们很安全。”
白晓晓倒是很平静，晶莹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声轰鸣。
路虎横冲直撞穿过前面的车，就像是穿过一片雾气，没有发生意料中的碰撞。
“卧槽！”
“真是见鬼！”
在那个司机的国粹咒骂中。
白晓晓泰然自若的继续赶路，很快就用同样的办法甩开所有车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野了？”
“不，不是狂野，应该是冷淡，漠视生命的那种冷淡。”
方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是厉鬼的影响吗？”
几年不见。
白晓晓的性格发生很大转变。
以前的她很高冷，穿着上也偏冷色系，跟现在完全就是两个人。
再就是长相。
他明显发现白晓晓的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浑然不像是正常人的脸色。
气质也有种说不出的阴冷。
“厉鬼的力量果然不能随便用。”
他默默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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