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祁胜!”
“竟有如此神通?”
“诸位可曾看出那是何手段?”
“收宝的,应是什么法器。”
“搅散祥云的,看不懂。”
“那‘剑来’,难道是什么厉害剑诀?”
“似是而非。”
……
与孟霍同时赶来的几人,正在远处观望,瞧见孟霍顷刻间被新来的亲传祁胜给镇压。
一个二个,全都诧异。
讨论一番,都没能将祁胜的手段分辨出来。
几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手持算盘的青年笑道:“我这小师弟确有几把刷子,我去会会。”
他大步走出来。
手中算盘脆响。
洞口外。
祁胜闻声望去,虽未见过,但已认出:‘手中总是拿着个算盘的是洞主门下第五弟子高明。’
蒋殊曾给祁胜仔仔细细介绍过山上人物。
着重就是长老与亲传。
孟霍。
高明。
都在其列。
这高明,拿着算盘,一看就是精于算计之人。
祁胜内心打了个提防。
高明大步流星而来,疾声厉色:“祁师弟休得放肆!孟长老德高望重,代表的是我玉井洞脸面,怎敢如此羞辱?”
祁胜笑:“纵容其子肆意妄为迫害少女也叫‘德高望重’?不分青红皂白对洞中亲传弟子出手,大逆不道,也配代表脸面?”
高明不听,厉声厉色:“信口雌黄!还不快快收手,随我去师父座前伏法认罪?!”
祁胜摇摇头:“你为何,不听我说话?”
他无奈。
招招手。
‘又干嘛?’
四旁围观群众,忙将随身物品看牢,生怕又被招去。
但这回祁胜召的不是刀兵,而是四面八方无数土石。
轰隆隆!
泥沙俱下。
山石飞来。
向着高明就落下。
“祁师弟!”
“安敢倒行逆施?!”
高明怒喝一声,扔出手中算盘,一颗颗算珠快要崩到祁胜脸上。
祁胜张口吐出金珠——
啪!
这算盘应声而落。
毫无用处。
反观高明,一时大怒:“好妖孽!敢收吾宝!”
他爆喝一声,手掐诀口念咒,自其体内顿时就有一道金光绽放。
此乃玉井洞妙术之一,唤作‘金光’。
练成之后,可以养成护体神光,万法不侵,诸邪不近,光芒遍体,妙用无穷。
此刻高明激发金光护体,欲要立于不败之地。
继而以手指地,抛出一块块玉石、玉牌,似要布阵。
“区区金光,敢称无敌?”
祁胜虚空挥手,轰的一声,将高明遍体金光砸的激荡瞬间破碎。
那力无穷大,根本无法阻挡。
“不可能!”
高明大惊失色。
他本想仗着金光护体,给自己挣取布阵时间,谁成想居然不是祁胜一合之敌。
在他惊怒时——
轰隆隆!
顷刻被土石镇压。
甚至在这土石山包上还有着几株老树、绿藤,根深蒂固,使高明万难翻身。
祁胜早早拾起金珠与算盘,看高明,厉声厉色:“大胆高明!竟伙同孟霍残害同门,简直丧心病狂。”
“你!”
高明被压在山下,仅有一颗脑袋露在外头,气得要死。
正要说话。
轰!
背上小山却又往下压了压,将他一肚子话一肚子火气全部憋回去。
一口气不敢泄。
根本不能说话。
反观那祁胜,也怒极,怒道:“尔等在此反思,我去找师父师娘评评理!”
话毕。
拂袖就走。
赵葫目送祁胜离去,再看看被镇压在洞府门前的孟藿与高明,他内心钦佩到了极致:‘才刚来玉井洞第一天,就干翻了一位长老一位亲传。’
这个祁胜。
未免太猛。
手段生猛,性子更猛。
根本容不得半分委屈,揉不得一粒沙子。
嘿!
这暴脾气!
赵葫看看孟霍,再看看高明:‘这下有好戏看了。’
……
“弟子祁胜,拜见师父!”
祁胜来到玉井洞中,见到了自己修行路上的第一个师父。
这位玉井洞洞主颊下五柳胡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
得祁胜跪拜。
他没让祁胜起身,只板着脸道:“可不敢当,焉知你会不会一言不合也将我镇压。”
祁胜无奈,他站起身:“原来师父已经知晓情形。”
他委屈,拱手道:“还请师父替弟子做主!”
他叫屈:“弟子是师娘亲自收入玉井洞,拜在师父门下,代表的是师父师娘跟玉井洞的脸面,可那孟霍那高明,却因我习武,鄙视我、看轻我,打上门来,实在欺人太甚!”
“你啊你!”
王群指着这弟子,气的发笑。
他看向一旁吴霜与蒋殊:“这就是你们说的‘璞玉’、‘天骄’?”
蒋殊与祁胜对视一眼,抿抿嘴,不说话。
吴霜道:“孟长老对我力主祁胜入门有意见,高明也是个好搅和的,两人打上门去,总不好让祁胜不还手只挨打?”
她顶了王群一句。
转头又训祁胜:“入门第一天,就惹这大事。你有本事,打跑他们也就是了,镇压在洞府门前就好看嘛?”
祁胜算是看出来。
这王群、吴霜夫妇。
前一个一脸正气,明面上看是死板,但骨子里八成是伪君子。
后一个更明事理,明面上看是唱红脸,但根据祁胜这两月来的接触来看,应是本色出演,本性就是较为关爱弟子的那一类。
他冲吴霜笑道:“师娘晓得我的,若非顾念同门情谊,这两人早就跟惠姑、矮道人一般下场。”
王群听得又气:“你还想杀人?”
他怒道:“我问你,你使得什么法术?”
祁胜道:“小手段,‘驱物’而已。”
“驱物?”
这下。
王群、吴霜、蒋殊三人都愣。
蒋殊奇道:“绞散祥云、一声剑来,还有土石压人,都是一般手段,驱物之术?”
你的驱物。
我的驱物。
怎么不一样?
祁胜点头,还真不一样。
【驱物术——】
【造诣:圆满】
【大成技:赋灵】
……
祁胜道:“我习‘驱物之术’,一开始只能驱使有形之物,后来能驱无形之物,风、云,无形无相,也在其列。”
风云都能驱使。
刀兵宝剑、土石草木,自然也不在话下。
王群沉默。
这‘驱物术’他也有习练,但迄今为止最多就是召来几百上千斤的石块,不成什么气候。
可这祁胜。
匪夷所思。
他看祁胜,叹道:“修仙之人,清静无为。你有这个工夫,可好在人前卖弄?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
这又要改换路数,语重心长?
祁胜乐得配合:“只望师父恕罪!”
王群道:“我也不罪你,但只是你去吧。”
去?
去哪?
祁胜愣住,看向吴霜。
吴霜道:“玉井洞此前有九位亲传,于侧峰开辟九处下院,你是第十位,既有手段,便去开辟一处下院,收徒教化,有成者,可入洞中正院修行。”
原来如此。
祁胜明了。
上首。
王群这会儿又道:“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刺头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
祁胜大无语。
……